总三爷童通却把一切归罪于黒蝙蝠的“假情报”上。于是传密令于黒蝙蝠,令其采取必要的行动,以弥补这个重大损失。否则教法从事!
接到密报后,黒蝙蝠耷拉下脑袋,而预感到什么。良久她抬头重重叹了口气,她明白她已无退路,只能拼死一博了!
与二十一分手后,呼延泽进了肖家山庄。在那里等候的洪英春,向呼延泽报告之前所发生的一切。呼延泽叹了口气说道:
“年轻人犯点儿错误是正常的,但死伤那么多弟兄实在令人心痛!
小李、小陶犯错的根源,就是攻打乙丑过于顺利,而产生出轻敌的意识。所以没有冷静理智的审时度势,而急功近利、孤军深入,结果险些全军覆没!
一样的年轻人,英子你不但沉着冷静,而且又机智果敢,更有临场无惧,视敌如草芥的大将军气质!
我真为有你这样的学生,感到骄傲与自豪!”
洪英春笑了,说道:“先生,我可沒你说的这么好,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倒是你老人家,在莲花湖已‘运筹帷幄’,我等当然‘决胜千里’了!”
呼延泽笑了,没再说什么。由衷地为洪英春的优秀表现而感到欣慰。
十六日,呼延泽带着洪英春离开肖家山庄,进了巴城的穿云派联络站。在那里吃顿饭又歇息一阵子,俩人上了去荒城的路,于太阳偏西时,住进荒城的一家临街客店。
午夜过后,一黒衣人来到-间临街客房的窗前。那人手蘸吐沫润开窗户纸,耳贴纸洞听了听,又用鼻子闻了闻,感觉到本应有俩狗男女搂抱在一起的屋內,竟空无一人。
黒衣人忙转身欲逃,又感觉到有一男一女在不远处截断了她的退路。她冷笑一下,阴阳怪气说道:
“陈先生果然料事如神,那你老人家再料料你们能拦得住老娘吗?”
那一男一女正是呼延泽与洪英春。呼延泽料定,黒蝙蝠已山穷水尽,而以她的风格,她自然不能认输,肯定孤注一掷……于是与洪英春如此这般,黒蝙蝠果然如期而至。面对黒蝙蝠的问话,呼延泽说道:
“黒蝙蝠,你是个聪明人,就别自欺欺人了。听我一句劝,放下武器……我不会太难为你,因为你那苦难的童年、你那残缺的身躯。”
黒蝙蝠笑冷一下说道:“妖人陈你少在这儿假慈悲,光‘一线天’一仗,死在你手上的梅花会弟兄就有几十号人!老娘告诉你,别人怕你老娘可不怕你,你那个什么掌心雷无非铁炮仗而已。现在是夜晚,你和你那个小情人一起上,老娘好把你们一起送到极乐世界!”
洪英春怒道:“黒蝙蝠,都到这时候了你还口出狂言,你以为你还能绝处逢生吗?你作恶多端、血债累累,就算我们饶了你,天老爷也绝不会放过你!”
“你个魔鬼崽子,少跟老娘耍贪嘴,你接招吧你!”
黒蝙蝠双手各握一把匕首,扑上前來,洪英春挥剑与之战到一处。
呼延泽与洪英春在巴城晃晃,是为了让黒蝙蝠知道他与洪英春夜宿荒城,他选择十六日,因为月明月朗之下,他们收拾昼夜不分的黒蝙蝠会轻松些。
洪英春的武功不比黒蝙蝠差,加上年轻力壮,很快就压制住黒蝙蝠的攻势。突然天上的一块乌云遮住月亮,天地间立马黒暗起来。洪英春的攻势受到限制,而黒蝙蝠却一如既往尽情发挥,不久便转劣势为优势。黒蝙蝠感觉到这个变化,心中暗喜,加大攻击力度。
呼延泽感觉到洪英春的剑法有点儿紊乱,从侧面对黒蝙蝠发起攻击,并令洪英春退下。
说来也怪,呼延泽与黒蝙蝠交手不久,天上的月亮甩掉遮它的乌云而明亮如初。呼延泽立马使出从二十一那里学到的“风旋梨花”一招,盘蛇剑的剑锋在急骤运动中,罩住黒蝙蝠。而黒蝙蝠感觉不到盘蛇剑剑锋的准确轨迹,因此无法应对,乃至无法招架。
面对如此状况,黒蝙蝠不敢怠慢,冲呼延泽甩出左手中的匕首,趁呼延泽躲闪之际,她斜刺撤出数丈而欲施轻功逃之夭夭。
“老妖婆哪里走!”
随着一声娇叱,黒蝙蝠感觉到一臭婆娘横在她前面。黒蝙蝠没有选择,立即向那个人发起攻击,想二下三下置其于死地,好尽快虎口逃生。
刚一交手,黒蝙蝠的心就一紧,原来那婆娘使的也是一把软剑。黒蝙蝠一边应战一边转脑袋,感觉到西南方有棵大槐树,大槐树后面是一片房屋。黒蝙蝠不敢恋战,故伎重演,将右手中的匕首甩向敌手。再趁敌手躲闪之际,脚尖点地腾空而起,身子向大槐树飞去,欲从槐树的枝杈空隙穿过……她认为这个行动,双目失明的她能做到,明眼人只能望树兴叹了。
然而世间之事,往往不像想象那么简单。当黒蝙蝠有点儿得意地穿越之时,她宽大的黒蝙蝠衫的衣襟,刮在树上一个干巴橛子上。黒蝙蝠忙解蝙蝠衫上绑带,想来个“金蝉脱壳”……她解开笫一条绑带再解笫二条也是最后一条绑带,就觉得背后有一阵风扑了上来……
那阵风是那个追上来的洪英春带来的,她沒有迟疑,挺剑刺中黒蝙蝠的后心。黒蝙蝠身子一挺,摔落地下,而气绝身亡。
这个血债累累的女魔头,终于遭到应有的报应!
洪英春落地走到“婆娘”跟前,抱拳说道:
“穿云派洪英春,谢过这位侠士仗义之举!请问侠士尊姓大名,改日以重谢之!”
“婆娃”抱拳说道:“洪少侠不必客气,小女子姓秦名英莲,乃陈世美陈先生之远房表妹。”
“臭狐狸精,说谎如同嗑瓜子一般!”洪英春暗骂后说道:“原来是秦小姐,不知秦小姐黑灯瞎火来这里有何贵干?”
……“在下十分敬仰穿云派掌门铁观音,因此想加入穿云派。为此多次求世美表哥帮忙,可表哥一直不允,在下便从蓝县跟踪他至此。”
在一边的呼延泽实在哭笑不得,原来那人正是他的“情妇”二十一。他暗骂,“臭狐狸精你蒙个什么不好,偏蒙个秦香莲,你这不是等着‘陈世美’踹你吗?”
洪英春也猜出二十一的真实身份,按着呼延泽的“与二十一打糊涂战”的指示,她顺水推舟说道:
“秦小姐,这里不是说话地方,屋里请!”
大家进屋落座后,洪英淑说道:
“秦小姐,我是陈先生的学生,应该称你为表小姐。你想加入穿云派的事,别怪陈先生不帮忙,因为我派在这方面有严格规定和要求,陈先生实在爱莫能助。
你想加入我派,首先得有一位熟悉你的,一位我派较资深的成员,做你的介绍人兼担保人。陈先生只是我派的朋友,自然帮不上这个忙。再者,如果你有了介绍人,还得向分舵以上的部门提出申请,申请通过后你只能成为预备成员。预备成员得经过半年的试用期,这期间如果你表现突出,才能成为一名正式成员。”
“这么复杂啊!”二十一又说道,“那洪少侠可以做在下的介绍人啊!”
“可我不熟悉你啊。”洪英春说道。
“你先生熟悉我啊!”二十一穷追不舍。
“臭狐狸精你还登鼻子上脸了!”呼延泽暗骂后说道:“我说你就别难为英子了!”
洪英春笑了,说道:“先生你熟悉就等于我熟悉,再说她今天还帮了咱们,所以我愿做表小姐的介绍人。”
二十一高兴了,说道:“谢谢洪少侠,谢谢!”
洪英春认真说道:“表小姐你就放心地回家等着吧。”
“臭丫头片子,这一杆子不知又得支到猴年马月?”二十一暗骂。
二十一走后,洪英春问起有关二十一那把盘蛇剑的事。呼延泽说,那把剑正是你师父受创伤时留在风云观的,后来二十一进观在某角落里发现此剑,便拾之为己有。二十一的母亲曾是栖霞真人的弟子,善使盘蛇剑。二十一跟母亲学会盘蛇剑法,而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这个故事让那师生俩,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那个所谓的豆腐盲姑,正是潜伏在八里庄的梅花会卧底黒蝙蝠。次日凌晨,穿云派除奸行动队全员出动,将黑蝙蝠编织的严密情报网所牵涉的人员一网打尽,其中包括穿云派总坛笫二法护简席。
穿云山铲除了那个大“毒瘤”,举山一片欢腾,继而大摆宴席,上上下下皆开怀畅饮。酒足饭饱,李玉成等年轻人,围住呼延泽和哑巴全,要求那二位讲讲有关铲除内奸的来龙去脉。呼延泽笑了一下说道:
“这话得从细雨村之战前后说起。现在大家都知道,若掌门去细雨村疗养之事,只是一场‘戏’,其目的就掩盖咱们将若掌门转移到一个安全之处的事实。那场戏中,除了若掌门和那个姓连的是假的外,其它的全是真的。除了上述原因外,那么做也算是特别行动队的一次演席。别的什么都没太多考虑。没想到没过多久,梅花党便出动……这无疑告诉咱们穿云山存在内奸!
接下来所发生的事,都证明那个判断。比如我去七星山,途中在红泥岗遭梅花党连弩队伏击。这事知道的人很少,那个豆腐盲姑肯定知道,是她建议我去七星山的,我当然不会怀疑她是内奸了。当时我认为,‘豆腐盲姑’为我支的这招很高明,却不知其中喑藏杀机对我来说!
郑渊出事后,我觉得该抖搂抖搂这事了,否则穿云山非‘炸窝’不可,于是我去鸭子沟。
一番暗访后,得知郑渊确实和汪寡妇有那种关系,因此我得出个结论,即郑渊不是内奸。大凡于敌部卧底者,每时每刻皆如履薄冰谨小慎微,生怕出点点纰漏,哪敢做养外室那样遭风的事呢?另外我还得知,郑渊与汪寡妇那事,是‘豆腐盲姑’为之拉的皮条。这实在令人难以置信,但‘豆腐盲姑’确实那么做了。郑渊临终前对洪英春说了两‘八’,如果郑渊想说‘八里庄如何如何’,结合‘豆腐盲姑’为郑渊拉皮条,我不能不对‘豆腐盲姑’产生怀疑。全代掌门告诉我,‘豆腐盲姑’的眼线能深入到八里庄乃至荒城每个角落。如果郑渊说那个内奸是‘八里庄的某某’,那个内奸就‘豆腐盲姑’,因为是其他任何人,都逃不过‘豆腐盲姑’的法眼。
然而这些都是推断,而无真凭实据。鉴于梅花党与前东磨坊有扯不清的关系,我去了落凤坡。宋大壮先生的夫人也是我的表嫂火凤凰,当年是卫老九的干女儿,我想从她那里得到些有价值的东西。
听完我的有关‘豆腐盲姑’方面的讲述,火凤凰说前东磨坊有三大杀手,其中一位是个双目失明的女人,其手段凶狠老辣堪称一绝,故知情人称之为黒蝙蝠。但黒蝙蝠的具体情况,火凤凰已记不得了,本来火凤凰就不太在意黒蝙蝠那种人。但火凤凰还是说出黒蝙蝠的大概年龄。当时我的心跳加快,因为黒蝙蝠竟与豆腐盲姑年龄相仿。
我急忙赶回来,去了豆腐盲姑的家乡——西山脚的薛家庄。
四十几年前,一户儿女一大群的穷苦人家,又一胎生下两个盲女。因无法承受,父母忍痛割爱,而拋弃了其中的一个。
八里庄的老人都知道,豆腐盲姑嫁给穷豆腐匠后,过了很长一段穷苦日子,突然间她家的日子便有了很大转变,后来竟成为八里庄的首富。她家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有个不可缺的因素,那就银子,大笔银子。盲姑的亲戚一家比一穷,那盲姑从哪儿弄到这么多银子呢?
再说说那黒蝙蝠,她做了前东磨坊的职业杀手,就能得到相当于朝庭六品武官以上的待遇,光年金就是个不小的数目。她上‘无父无母’,下无儿无女,她手上那么多银子都上哪儿花呢?
显然,如果黒蝙蝠就是豆腐盲姑的同胞姐妹,黒蝙蝠肯定会向她苦命的姐妹伸出援助之手,而有了黒蝙蝠的帮助,豆腐盲姑的日子自然会好起来。
卫老九垮台后,黒蝙蝠自然成了丧家之犬,而八里庄就是她最佳藏身之地。就算官差追査到这里,她摇身一变成为豆腐盲姑,官差又奈她其何?
盲姑家真正兴旺发达,正是从卫老九垮台后开始,老人们都说一夜之间,盲姑仿佛变成另一个人。这应该说明,黒蝙蝠已取盲姑而代之。
梅花会以穿云派为敌,自然想方设法分化瓦解穿云派。其某些头目乃前东磨坊人,他们应该知道黑蝙蝠隐身在八里庄,便与黒蝙蝠取得联系,令其做梅花会的卧底。并为此帮黒蝠做足了铺垫,甚至可能杀了盲姑,在黒蝙蝠不知情的情况下。
综上所述,我基本确认,现在的豆腐盲姑,就是女魔头黒蝙蝠!
然而说一千道一万,都是我的推测与判断,而无恰当的真凭实据。如果我在某个方面有所误解,那可不是仅仅冤屈豆腐盲姑那么简单了。
为此我将全代掌们约到肖家山庄,说出自己的判断。全代掌门未置可否,我能理解他的心情。
八里庄的那个内奸不论是谁,都接触不到穿云山的核心机密,也就是说穿云山上有她的帮手,郑渊出事就是最好的说明。当时我和全代掌商讨制定了清除山上内奸的计划,无非明察暗访。
全代掌门说明察一番,毫无结果,暗访至今,也没找到一点线索。全代掌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也有点儿迷茫,但却很不甘心。
全代掌门又告诉我,雾柳镇那边的暗察人员,发现雾柳镇东南山里的风云观,里面的道士全都是假的。再根据其地理位置,我确认,风云观就是若掌门受创伤之地。全代掌咬牙切齿,说立马调兵遣将,将风云观夷为平地!
我斟酌良久,眼前一亮,决定以“将计就计”应对之。说白了就是让黒蝙蝠给梅花会发假情报。做为谍报人员,如果在非常时期发假情报,那就意味着他的路已走到尽头!
我出远门回来,得知英子、玉成他们,成功端掉梅花会三个分部,知道黒蝙蝠要跳出来找我算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