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特别行动队在棋盘岭之战役中的卓越表现,也是为了庆祝这个历史性的伟大胜利,穿云派总坛决定召开一个隆重的表彰大会。总坛参考陈先生的提议,决定率先组成一个评功团,以无记名投票方式,评选出各级获奖者。其中甲级功臣奖一名,乙级功臣奖两名,丙级功臣奖八名。另外,所有参战者,皆获丁级功臣奖。
评选大会如期召开,其结果是:李玉成荣获甲级功臣奖,洪英春、陶玉华荣获乙级功臣奖,“秦香莲”等八人荣获丙级功臣奖。
会议尚未结束,洪英春气呼呼走出议事厅,觉得这次评选对她不公平,因为她跟李玉成比,应该有过之而无不及!
二十一很高兴,因为这个结果是她始料不及的。刚散会她便出了门,想把心中的喜悦分享给沒参加会议的陈先生。她知道这个时候陈先生应该在广场上散步,可她找了一阵子没见到陈先生的身影。她又四下出溜一会儿,听见议事厅门口那边传来争吵声,她便向那边走去。
原来洪英春待在大门口,见哑巴全等走出门口,便上前拦住哑巴全,瞪眼说道:
“全代掌门,你认为今天的评选公平吗?”
哑巴全开始比划,刘通翻译道:“当然公平了,大家无记名投票……”
“无记名投票就公平吗?评选团的人是你定的,大多数是你的人,他们会主持公道把票投给我吗?”……
“你,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心里明白。你分明用卑鄙的手段把你徒弟推上甲等奖,你这是假公济私、营私舞弊!”
“不许你胡说八道,我怎能做出那样的事……”
“那你说说,我哪点儿比李玉成差,为什么我只得了个乙等奖?”
“你确实很优旁,可这是投票投的,我只能爱莫能助了。”
“你还打囫囵语,你做的那些见不人的缺德事以为我不知道吗?”
“我做什么缺德事了,请你把话说清楚?”
“我们东征回来,在肖家山庄的见面会上,你是怎么说的?”
“我说什么了?”
“你那俩徒弟急功冒进,差点儿全军覆没,你扁屁没放两个,只说回山上再收拾他们,都过了这么多天,你收拾他们了吗?”
“你怎么知道我没收拾他们,我收拾他们还要向你报告吗?我告诉你,我给他们每人记大过一次,这还不够吗?”
“够,非常够。不但那次够,这次更够。你那俩大过在身的徒弟,一个是甲级功臣一个是乙级功臣,这在江湖上应该算上一段‘佳话’。”
“你,你……”
见哑巴全无言以对,哑巴全身旁的陶玉华撇嘴说道:“洪英春你张狂什么,别总以为自己很了不起,才穿上几天死裆裤?”
这时呼延泽与静思、静娴等人走了过来,大家好言相劝。洪英春更来劲了,说道:“才穿上几天也比你们强,至少没被记大过!”
陶玉华皮笑肉不笑,说道:“你强又能怎样,我们哥俩一个与你同级一个压你一级,气死你!”
洪英春怒道:“你还腆脸巴巴,你们那奖怎么来的,还不是你们的哑巴师父给的。”
陶玉华急了,瞪大眼睛厉声说道:“哑巴师父怎么了,哑巴师父也比你那采花大盗爹强!”
陶玉华这话显然揭了洪英春的伤疤,她怒不可遏,顺手拔下身旁一个门卫的佩剑,厉声道:
“陶玉华你个王八蛋,你再说一句试试!”
哑巴全将陶玉华扒拉到身后,陶玉华歪脖探头说道:“你爹就是采花大盗,采花大盗就是你爹!”
“呀……”
洪英春双眼喷火,挺剑向哑巴全那边刺去……
“英子不要……”
呼延泽喊着,身子闪到哑巴全身前。洪英春因出手太狠太快,想撤剑已时之晚矣,那锋利的剑尖已扎进呼延泽的心窝,鲜血立马涌了出来。呼延泽身子一挺摔倒在地,洪英春呆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静思监教喊道:“静娴静义快抢救陈先生,刘奇、石方快把小妖女给我拿下!”
静娴与静义上前蹲下,先点了呼延泽身上的“止血穴道”,然后开始抢救。
刘奇、石方是医药部的护卫,奉命奔向洪英春。洪英春这才如梦方醒,脚尖点地身子斜刺冲出十几丈。那二位追上来与洪英春战到一处。
做梦也梦不到的这一幕,惊得二十一目瞪口呆,她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不久耳边响起静娴的声音,“监教,陈先生不行了”!
二十一回过神来,冲过去挤着抓起呼延泽的手腕为之把脉,眼泪随之而下,她感觉到这个人彻底没救了!
有人扒拉二十一一下,二十一不由自主腾身而起,同时解下腰中的盘蛇剑,冲向打斗处。
二十一来的正是时候,只见刘奇的左肩鲜血外流而退场,石方稍慢了一点儿,大腿外侧被洪英春的剑划了道口子……二十一挥剑上前,与洪英春战到一处。
静思监教大喊道:“秦姑娘,杀了小妖女我有重赏!”
正所谓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俩高手地打斗可谓精彩绝伦叹为观止,观看者似乎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俩美女大战三十余回合,而难分胜负。
哑巴全抹一把泪比划几下,李玉成、陶玉华各执剑在手,欲上前增援二十-。却见洪英春虚晃一剑,腾身而起向太阳方向奔去。
“穿云破雾!”有人情不自禁喊道。
二十一愣了一下,就地起身向洪英春奔去的方向奔去。观者中有人情不自禁“啊”了-声。
二十一这招,算是破了洪英春的“穿云破雾”。如果洪英春按程序于空中转体再俯冲下来,不但见不到攻击目标,还会把后背留给对手……
出乎意料的是,洪英春没有转体更没有俯冲,而是撂下一句话后,乘势而逃之夭夭。她说:“哑巴全你扶持扩充你的实力,妄图霸占掌门之位,我这就去莲花湖找我师父告你!”
李玉成与陶玉华欲起身追赶,哑巴全摆手制止,其实大家都知道,以他们的轻功,是无法追上洪英春的。
二十一回身,看见呼延泽已被放到一块木板上,静思监教掉着眼泪,将一块青布盖在呼延泽身上。
二十一的泪又下来了。昨晚大家还花前月下卿卿我我,一夜过后竟阴阳相隔永难重逢。想到这儿,二十一突然觉得,这人活在世上也没什么大的意思!
安理说此时二十一应该高兴才是。她的上司顾不上说过,除掉妖人陈就等于除掉穿云派,那咱们可就大功告成了。也就是说除掉妖人陈,也是二十一打入穿云派的一个主要任务。但她不敢因此而轻举妄动,她与顾不上都清楚,妖人陈不是好对付的,一旦让他看出点儿破绽,后果不堪设想!因此她只能放长线钓大鱼……以待恰当的时机……如今那家伙自动下了地狱,可她不知为什么高兴不起来?
二十一突然一激灵,觉得刚刚发生的一切不是真实的,那家伙有先见之明,怎么会遭此横祸呢?她把所发生的一切,在脑海中过一遍,又觉得很顺理成章。那家伙无非死于一场无法控制的意外,而他其实也没有什么先见之明,顶多算是脑瓜比别人聪明而已。否则梅花会早就让他灭了,铁观音也不会遭人暗算。
二十一在这边胡思乱想,那边的哑巴全与静思等嘀咕一阵子后,刘通代哑巴全当众宣布道:
“今天发生的事,任何人不得外泄,包括自己的亲人。洪英春最后说的那句话,是她胡乱猜测胡乱编造的。咱们掌门既不在莲花湖也没有苏醒,大家就此把这句话忘掉,切不可外传。凡违上述两点者,按叛教论处,杀无赦!”
陈先生的灵堂,没在以前铁观音的疗养室中,仼何人不得擅自入内。二十一随特别行动队代表,进去拜祭一次。见那位就那么“孤苦伶仃”地躺着,二十一又心痛了好一阵子。
二十一还发现,开始山上的人都有些悲痛的样子,但随着时间地推移,大部分人似乎忘了山上死了个曾有功有恩于他们的人,接下来便谈笑风生而一如既往了。
二十一十分清楚,穿云派仅年前年后所取得的成就,大多半取决于那位的智慧与胆识。正所谓人走茶凉,事过境迁,谁还会惦记着这个外来人呢?想到这里,二十-不能不感叹不已,而深知人情之寡义、事态之炎凉!
两日后的凌食,按当地习俗,那位被装进一口棺材中,然后被抬到穿云派的公墓地旁。因为那位不是正宗穿云派人,而被埋在一个孤伶伶的地方。二十一又为此流下大把眼泪,而且还要避开众人,她清楚有人知道她与死鬼的那种关系。
数日后,做为特别行动队之一员,二十一与其他弟兄下了穿云山,而化整为零分别向原驻地进发。二十一乘机通过她的渠道,与她的上司顾不上于某地会面。得知穿云山上所发生的一切后,顾不上摇头说:
“妖人陈诡计多端,恐怕其中有诈!”
二十一说道:“我亲眼所见,小妖女的长剑直接扎进妖人陈的心窝,随之鲜血如注,他还往哪儿诈他?而后我又把了他的脉……”
二十一又把那天所发生的一切,详细重复一遍。又指出洪英春乃前形无影首领洪仁之女,曾在二贤庄持剑刺向她的亲爹,而扎死了替洪仁挡剑的前七星剑派的七剑余音。二十一还说,洪英春最后说的那句话也应该是真的,哑巴全说洪英春胡编乱造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如果洪英春说的是谎言,又何必禁止外传呢?
顾不上沉思了一会儿说道:“那事如果是真的,那咱爷俩翻身的日子可就快到了。咱们每每输给妖人陈,老板很不高兴,对我泠淡许多。好长时间,梅总爷都没向我请教过什么了。现在妖人陈没了,铁观音又苏醒了,老板肯定高兴死了!”
二十一有些疑惑,说道:“老板不是一直想置铁观音于死地吗?”
“老板主要是想从铁观音那里得到一样东西,老板说那东西跟他命差不多!”……
“什么东西那么金贵?”……
“什么东西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如果能帮老板得到他梦寐以求的东西,咱们自然是有功之臣了,老板怎么的也得封咱爷个二、三品朝庭大员干干!”
顾不上有些兴奋了,二十一却不知是喜是忧。一开始顾不上就暗示二十一,他们的老板就是当今皇上。为皇上办事回报当然大大的,而她确实拿到丰厚的年金。可她与那个人接触后,她强烈追求功利的热心似乎凉了许多。因此面对二、三品大员的诱惑,她仍然打不起精神。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另外她之前迟迟沒有对那个人下毒手,还有个原因,就是她有脚踏两只船的潜意识。这个意识也是与那个人接触后产生的。现在那个人没了,她实在不知那只船踏还是不踏了?
顾不上又说道:“这事事关重大,你还得回去辛苦辛苦,一旦彻底查清落实,那咱爷俩可就一步登天了!”
二十一刚回到特别行动队驻地,就接到总坛发来的一份调令。其肉容是调她回穿云山仼总坛护卫队副统领。原来,总坛提升三护法静仁为二护法,提升护卫队统领为三护法,又提升护卫队副统领为统领,再调来“秦香莲”任副统领。
手拿调令,二十一又不知是喜是优?从心而论,她觉得在穿云派这边做事很舒服很爽,完全沒有在风云观时那种别别扭扭的感觉。然而她又清楚,这边再怎么好无非一民间帮派,而那边却差不多是朝庭……即尔她又觉得世间万物皆不能以其外表大小分优劣,而是看其核心是否端正……
二十一想到这儿,觉得自己的脑袋仿佛要炸了。她立马收拾收拾而上了去穿云山的路,她决定顺其自然走一步算一步。却不知是一只“黒手”把她拉回穿云山,而将她“锁”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