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地推移,铁观音及那个连蛟,都恢复到能顺利说话的程度,俩人如何遭暗自然成了被破解之谜。
桃花坨连读丢失少女,铁观音当然不能无动于衷,在两拨调査人员无功而返后,她便带着徒弟洪英春去了桃花坨。
师徒俩明察暗访很久,一点儿线索也没找到。铁观音决于晚间挨家挨户査访,并以二两银子做为打扰费。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就在她们几乎绝望之际,事情有了转机。
那晚她们进了徐木匠的家门,照常扔炕上二两银子,然后开始问话。徐木匠欲言又止,眼望窗户。铁观音示意洪英春出去望风,徐木匠才开口说话。
一次丢失少女的前两天,徐木匠在雇主家临街的门房内做朩匠活。时近中午他有些累,而依窗歇息歇息。听见窗外街上有人说货郎如何如何,他从窗户上的破洞向外看去,见一个背大包的货郎,正与一个买主交易。那货郎的脸正冲徐木匠这边,徐木匠认出此人是雾柳镇那边的风云观里的道士……
回到客店,洪英春问铁观音徐木匠说了什么?铁观音怕隔墙有耳,摇摇头没言语。
一夜过后,有人送来一张纸条,那纸条是七星山少掌门连蛟,约铁观音去三岔店会面的信。铁观音与连蛟算是老相识,俩人曾在二贤庄的英雄大会上双双夺魁,前不久还见过一次面。连蛟表示,七星剑派愿意与穿云派联手,偵破桃花丢失少女一案,以惩恶扬善!
因洪英春身体不适,铁观音一人进了三岔店,不久连蛟就到了。店小二献上“热茶”,俩人边用茶边聊着,一杯茶下肚后,双昏迷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俩人苏醒过耒,发现被关在一个阴暗的房间中,而手脚都带着沉重的镣铐。俩人说起纸条的事,方知有人利用张纸条,将他们骗到三岔店。
过了很久很久,有几个蒙面人进了那个房间,蒙面人甲说道:
“铁观音,当年卫老九的国师玄天那个长生不老方子,据说落在你手上,是有那回事吧?”
铁观音说道:“有的,是我在玄天观搜出来的,但于当场当众烧毀。”
蒙面人乙说道:“铁观音,只要你把那个方子交出来,你们就可以自由了,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铁观音怒道:“你们是什么人,要那方子干嘛,难道你们也想长生不老?”
蒙面人丙说道:“我们要那方子干什么不重要对你来说,重要的是这方子关乎到你们的生死存亡,你们可要考虑清楚了。”
“你们不懂人语吧?”铁观音说道,“我不是说那方子已化成灰烬了吗,你们还废什么话?”
蒙面人甲说道:“铁掌门你肯定看过那方子,以你的聪明头脑,上面的内容你肯定不会忘记。你把它写下来,也可以活命。”
铁观音大怒,厉声道:“大胆的狂妄之徒,别说我已忘记,就算记得清楚也不会告诉你们。你们贼胆包天,竟想学老九贼……老九贼被本姑奶奶开膛破肚,难道你们没听说吗?”
蒙面人甲笑了一下,说道:“铁掌门干嘛那么大的火气?我们要那方子另有用场,而不像你想象那样。还是那句话,你有那方子就痛决地交出来,一张破纸换两条命还不值吗?如果真的烧毀了,你就回忆一下写下来,我保你们活命。否则……”
“少废话,”铁观音怒道,“要方子没有,要命有一条,要杀要剐随你们便。本姑奶扔要是眨一下眼,就不是铁观音!”
几个蒙面人嘀咕一阵子,蒙面人乙拿起一把刀,架在铁观音脖子上。说道:
“你到底交不交?”
“狗东西你快动手,你不动手就是狗娘养的!”铁观音怒气冲冲。
蒙面人丙扯下面罩,哈哈大笑,说道:“铁观音到底是铁观音,实在令朕佩服之至!铁掌门,朕跟你开了个玩笑,你千万别在意。不管怎么说,大家曾是一家人嘛!”
铁观音沒想到那人竟是信皇帝,她有点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信皇帝的葫芦里倒底卖的是什么药?于是说道:
“皇上千迢迢跑到这个鬼地方,难道就为了那个不存在的方子吗?”
“没错,”信皇帝心平气和,“不过朕不是学老九贼,而是另有用场。”
“什么用场,说说看。”铁观音追问。
“这个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信皇帝说道,“但你迟早会知道的,你就按朕之意办吧,朕亏待不了你!”
铁观音似乎意识到什么,却耐心说道:“皇上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玄天妖道那个方子,根本就是骗人的玩意。如果有长生不老之功效,妖道干嘛不自已用?说到底那方子纯粹是个害人又害己的东西!”
信皇帝眼珠转了转说道:“铁掌门你说的没錯,那方子确实是害人害己的东西。所以朕才要把它收回,予以彻底消毁,以免流传于世,而遗害无穷!”
铁观音暗叹了口气说道:“皇上,难道我说的还不清楚吗?那你听好了,我在烧毁那方子前,为了辨其真伪,确实看过那方子。但我只关注上面是否有残害女童一项,其它的都一扫而过,根本就沒什么印象,然后即付之一炬。情况就是这个情况,也就是说,无论如何我也给不了你想要的东西!”
信皇帝急了,怒道:“铁观音给你脸你不要脸,朕是看在以往的情份上才对你这么客气,换了别人,朕早按藏匿卫九流毒之罪,治你个活灭九族了!”
铁观音哼了一声,把脸转到一边。
前前后后所发生的事,不能不让聪明的连蛟意识到什么,他眼珠转了转说道:“尊贵的皇上,你说铁掌门火气大,我看你的火气也不小。你不是曾和铁掌门是一家人吗,有什么话别绕弯子,直说不就结了吗,铁掌门能帮上你能不帮吗?铁观音是什么,是茶啊,荼得开水泡,你一个劲泼冷水她能开吗?”
“聪明!”
信皇帝赞场连蛟的话后,满脸堆笑,亲切地说:“若桐妹子,朕这火燎毛的脾气你是知道的,请你多多包涵。实话告诉你,朕得了非常难治之虚脱之症,得用那个方子,当然不是为了什么长生不老,只是为了强身……”
“呸,呸!”
铁观音与连蛟几乎同时吐了信皇帝一口。铁观音又怒道:
“狗信子你终于露出狰狞面目,你要学老九贼那一套,就去阴曹地府去找他吧!”
连蛟怒道“狗皇帝,难道你不知道用那方子得祸害众多女孩的性命吗?你还腆脸一口一朕,我看你就是个禽兽不如的魔鬼。就你这德行,肯定比老九贼死的还要惨!”
“打,给我打,往死里打!”
信皇帝跺脚喊道,蒙面人甲、乙各操起一根顶门杠,搂头盖脸砸向那二位……
信皇帝尚未成年便登基坐殿,虽然徒有虚名,但三宫六院一样不少。也许因为小信子这个皇上当的有些委屈,他的“监护人”宜太妃在某些方面没有过多的约束与艰制。小信子便放任自流为所欲为,甚至日以继夜狂轰滥炸而无所不尽其极!等宜太妃见势不妙,已一发而不可收拾了。
如果信皇帝在其它方面下的功夫,哪怕有这方面的一半,也算无可厚非,遗憾的是这个比例差不多低于百分之十。因此整个社会的发展及广大百姓的生活,有些方面已低于卫老九统治时期的水平。
信皇帝如此穷奢极欲荒淫无度,到他大权在握时,年年轻的他,在那方面差不多与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相同。可他身老心不老,而借助药物及梅妃釆用的非正常手段,以达到心想事成。
后者应该是梅妃受宠的主要原因。但其手段有可能与竭泽而渔、杀鸡取卵相似,因此没过多久,信皇帝在那方面便偃旗息鼓一厥不振而无所事事了。
信皇帝暴跳如雷,骂天骂地骂祖宗……然而他骂什么也得不到他想得到的,只能借酒浇愁愁更愁了。
信皇帝有个最最知心朋友,就是梅妃的最小哥哥梅义博。信皇帝知道梅义博是个赌徒地赖,所以开始不太待见。但几经接触后,却发现梅义博是这世上最懂他的人,因此便与之成为最最亲密的朋友。也算是鱼找鱼虾找虾王八专找鳖亲家!
痛苦不堪的信皇帝,自然把他那难以启齿的话告诉梅义博,梅义博只能除了安慰还是安慰,仅此而己。
梅义博也有个好朋友,此人便是前东磨坊干员顾不(夫)上(尚)。当初梅义博因欠赌债受人围攻,是顾不上救了他。在信皇帝肃清卫老九余毒时,梅义博又救了顾不上。
某日梅义博与顾不上喝酒聊天时,提起信皇帝那事时说道:“当年卫老九那么大岁数,还三房四妾,皇上年纪轻轻却不行……”
顾不上说道:“九千岁出事的前两个月,我去了趟西阳城见到了九千岁。那老人家红光满面,声如洪钟……”
梅义博说道:“皇上的食水肯定不比卫老九差,怎么反而未老先衰了呢?”
顾不上笑了,说道:“这事太简单了,不就因为九千岁服用玄天妖道的‘长生不老’药吗?”
梅义博眼前一亮,忙说道:“现在还能讨换到那个方子吗?”
“据说那个方子被铁观音毁了。不过那个方子的主要内容,与十二、三岁的女孩有关,可能就是传说中的‘以阴滋阳’……”…….
“‘以阴滋阳’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吗,噢,有道行的郎中应该知道。”
梅义博如获至宝,立马向信皇帝做了报告,并从一个过路的郎中那里,得到“以阴滋阳”的方法,信皇帝高兴得差点儿蹦起来。鉴于此事见不得阳光,信皇帝便令梅义博“暗箱操作”办成此事。
梅义博哪有那能耐,只好去找顾不上。顾不上说那事太缺德太伤天害理……梅义博便代信皇帝封官许愿。面对巨大的诱惑,加上顾不上喜欢做“狗”的天性,他选择了后者。
顾不上找到前东磨坊的九把头童通,令童通去桐州雾柳镇那边的风云观,伙同那里的人,去桃花坨一带偷劫少女……
风云观乃前东磨坊的一个尚未暴露的秘密窝点。
当铁观音出现在桃花坨,童通等见势不妙,派人暗中监视铁观音。后来觉得铁观音可能找到什么线索,便设计将铁观音及连蛟抓获。
信皇帝如同卫老九那样残害少女,可过了一阵子并没有取得意想的效果。信皇帝认为,光“以阴滋阳”是不够的,肯定还得辅以其它药物。因此信皇帝血蒙心想得到卫老九用过的那个方子。得知铁观音被囚禁在风云观,便不顾一切而“御驾亲征”!
受到铁观音与连蛟地痛骂痛斥,信皇帝恼羞成怒,令俩打手对那二位下了毒手。
童通等将俩“尸体”,于夜间运到雾柳镇河边的“黒寡妇”(树),并做了个俩人相互殉情的假现场。
信皇帝回去后,后悔自己太暴躁太急于求成,而把亊办砸。得知穿云派展开大力度大范围地调查后,他怕那丑事露馅,先令梅义博等除掉跟他一起进入那个房间的俩打手。然后封梅义博为御林军外勤统领,拿外勤的活动经费,组建一个秘密组织,一方面对付穿云派,另一方面为他做一些不宜公开的行动。
于是“梅花会”便“应运而生”了。
二十一走后,顾不上一直被纠结缠绕着。他既不相信穿云山发生的那事是真实的,又希望事实正是如此;他很想拿这个“事实”去邀功领赏,又怕岀现偏差而自毁前程。
风云观及那三个窝点丟掉后,顾不上感觉到梅义博对他冷落冷淡许多,而且日甚一日。具体表现在,没有让他参与暗杀小诸葛及关中王呼延念祖行动地策化。
对于后者所引发地黄水泛滥、呼延念祖造反,他曾很是幸灾乐祸。但他清楚,那是老板的事,与他无关。而老板一旦对他失去兴趣,便会抬腿将他踹到一边。他还知道帝王最为薄情寡义!
几路反王闹事后,梅义博似乎又对顾不上亲热许多,常常与顾不上饮酒聊天。一次酒后,顾不上忍不住说出穿云山发生的那事。又请求梅义博暂时不要将这事告诉信皇帝,又说他有卧底在穿云山,一切等查证落实再说。
话说“诗画侍郎”宋清,领旨走马上任于安定州后,调拨三路兵马进驻临近几处反地的田、园、宁三州,以成即日挥兵杀进反地之势。几路反王军停止动作而严阵以待。双方形成对峙状态。
信皇帝当然非常高兴,想传旨令宋清立马行动,以尽早将反贼斩尽杀绝!
梅义博说,顾不上认为宋清这招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即先以气势压倒叛军,使之不敢轻举妄动,再压叛军军心,使之胆怯涣散,最终叛军会自行分崩离析,而不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