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掩人耳目,焦大将他的家搬到人生地不熟的黄狼子沟。同时又为嗑巴儿子在伏洛城买下一个杂货铺,嗑巴随娘姓赵,故人称嗑巴赵。
嗑巴赵聪明机智有胆有识,因屡受与官府勾结的黄花菜欺压,便决定挺起腰板与黄花菜对着干。焦大很赏识嗑巴赵的雄心与才干,便出银子支持嗑巴赵,最终让嗑巴赵如愿以偿。
焦大讲完上述事实后,又说道:“我那嗑巴儿子还是个重情重义通情达理的汉子,一直把我老婆当亲娘待,也把我另两个儿子当成一奶同胞。他越是那样,我越觉得对不起他,更对不起他死去的娘。因此我才不惜动用公银支持他,结果反而害了他!
唉,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也想开了。如果七掌门和陈先生能把我嗑巴儿子救出来,我就让他把所有的产业及所有的银两全部上缴,让他带着老婆孩子去黄狼子沟种地。那里的田产足够他们哥仨糊口,辛苦是能辛苦点儿,但能过上无忧无虑的日子。
至于我没说的,我已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仼凭七掌门处置,我一点儿怨言也没有!”
呼延泽认真说道:“老焦你贪污公款是罪不可赦,但你能主动还款,堵上七星山的那个大窟窿,也算是立功的表现,功过相抵你应该没事了!”
焦大苦笑一下,说道:“我哪有什么立功表现?我是从黄狼子沟来的,家里人把一个算命道士说的话都告诉我了,那个算命的一定是陈先生,我那点儿破事陈先生早已了然在胸。也就是说这款我还得还不还也得还。所以我只求七掌门救我嗑巴儿子一命,那样我也能死而瞑目了!”
焦大又掉下眼泪,呼延泽拍了焦大肩头一下,说道:
“老焦,我这个人最怕讲理的,最怕说实话的。就冲这个,我和你们七掌门保证把你儿子救出来,你就放心好了!至于你触犯帮规也没什么,你们帮现今已名存实亡,帮不在又何规之有?再说你与七掌门曾有过父女之情,她如何下得了手呢?”
焦大再次跪倒而泪流满面,说道:“陈先生你说你怕讲理的,而我活了这么大岁数,从未见过你这样讲理的。陈先生我真不知再说点什好啊?”
余七也落泪了,过去拉起焦大,说道:“叔你别……其实这事我和连掌门都有不可推缷的责仼。事情到了这一步,不管怎么说,咱爷俩能把那个大窟窿堵上,让同道人高高兴兴回家,也算是对得起天地良心!
以后大家虽然天各一方,但你老的大恩大德我将铭刻在心,而终身不忘!”
焦大走后,余七仍然沉浸在那种,既让她心痛又让她很温暖的氛围中。呼延泽笑了,说道:
“七掌门,还寻思什么呢?”
余七回过神,沉思一会说道:“哎哥们,咱们这次伏洛之行,到现在对我来说仿佛一切都是一场梦。我实在搞不明白,你怎么知道嗑巴赵与焦大有关系,又怎么知道焦大会来这里找我呢?”
“无非观察分析而己。”呼延泽淡然说道。
“我也观察分析了,怎么就看不出……”……
“嗑巴赵对外声称他是从穿云山下的八里庄搬过来的,而向人们暗示穿云派是他的后台。当时我就知道嗑巴赵是在撒谎,因为我知道穿云派不会给仼何人做后台。嗑巴赵与黄花菜斗,不管在天时、地利、人和及其它方面,都无法与黄花菜相比。但嗑巴赵却胜出了,这说明这个年岁不大的他,肯定有个实力雄厚的后台。既然穿云派不是他的后台,那他的后台又是谁呢?焦大家也是几年前搬到伏洛地区的,后来七星山出了个大窟窿,伏洛城里却‘鼓起个大包’,因此我不能不把嗑巴赵与焦大联系起来。另外如果焦大是嗑巴赵的后台,嗑巴赵自然不会说他是从家乡搬过来,那他说谎便顺理成章了。
至于焦大去秋水找你那就更简单了,因为秋水有你们的一个为数不多联络站,焦大为救儿子只好去那里找你。另外他知道你没带我上山查账,肯定去伏洛调査他了。”
听完呼延泽这番话,余七叹了口气,说道:“哥们,我仍然觉得这一切都仿佛在梦中!”
呼延泽笑了一下,说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不都说人生如梦吗?”
话说狗知府关师,把嗑巴赵投入大牢后,便令师爷及有关人员下大力气,整出一份无懈可击的有关嗑巴赵犯罪事实的材料,以上报省府。然后等省府批文下来,便将嗑巴赵斩首示众。再查抄嗑巴赵的产业,那他不仅能从中大捞一把,还可以将那些产业拍卖给他的合伙人黄花菜。从此他可就能过上日进斗金的日子了,想到这狗官差点儿冒岀俩鼻涕泡!
高兴之余,关师又想起苏旦楼里的万花彩,觉得他年轻漂亮的九姨太,在风情方面远不如万花彩。为此他不能不找机会去会万花彩……
那天关师与万花彩正在那,房门“哐”的一声被什么撞开。关师与万花彩忙爬起穿衣,却有人飞速上前点了关师与万花彩身上的相关穴道。俩家伙立马停止动作,直挺挺坐着,但脖子及脑袋还是可以活动的。进屋的另一个人觉得有点儿那个,抓起衣物盖在那俩家伙身上的重要部位上。两位不速之客正是呼延泽与余七剑。
万花彩眼泪哗地落来,而苦不堪言。关师却很拉硬地说道:
“你们好大胆,知道本老爷是谁……”
余七抱着膀子,阴阳怪气说道:“哟嗬,这不是关大人吗,你老人家不在府衙办公怎么办到万小姐床上了?”
“你,你管得着吗?”关师气急败坏说道,“快,快放了本官,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怎么了,狗官你还想让爷把你从窗户扔到大街上吗?”……
“你……”
黄花菜带着几个打手来了,看见屋里那二位头发根一乍,认出那二位就上次来闹的俩混混,只是脸色淡了许多。关师看见黄花菜,忙大喊道:
“黄妈妈快救我!”
黄花菜忙说道:“大人莫急,奴婢这就派人去府衙报告。”
“不可不可,”关师哭叽尿相说道,“我现在这个样……”
黄花菜犯了难。她知道那俩混混非等闲之辈,要想救出关师肯定不容易,因为那门很窄只能一人通过,她那三、四十打手都只能卖呆。老鸨子倒底是老鸨子,立马露出笑容,说道:
“哎哟,原来是二位爷呀,误会,天大的误会......”
“老妖婆你少来这一套,谁跟你误会了?”余七不客气说道,“爷今天是来要账的,没想到抓了狗官个光天化日之下的现行,现在正琢磨如何把狗官拿上边去领赏。”
黄花菜忙哀求道:“这位爷,有道是冤有头债有主,上次是我老不死的得罪了二位爷,是关大人无关,二位要打要罚冲老奴来!”
“哟嗬,老妖婆还挺仗义的啊,”呼延泽说道,“那好,就冲你来,赔爷银子吧。”
“好,好,老奴这就去拿。”….
“你知道得拿多少吗?”……
“爷上次拿多少老奴当然拿多少,噢,再加二分利。”
“老妖婆你想得倒美,”余七厉声道,“你以为爷是要饭的吗?”
关师心急如焚,喊道:“黄妈妈他们要多少就给他们多少,快点儿……”
看关师那个样子,黄花菜心里也不是个滋味,说道:“爷到底要多少?”
“两万两。”呼延泽一脸严肃。
这两万两如巨雷轰顶,黄花菜冷笑一下,说道:“爷的玩笑是不是开得有点儿大了?”
“没人跟你开玩笑,就两万两,你给还是不给?”
呼延泽话音刚落,苏旦楼负责安保的二管家娄中带几个打手来了。黄花菜见其中有俩高手,心中有了底,冷笑一下说道:
“臭混混给脸不要脸。丁三、于四给我把俩混混拿下,老娘有重赏!”
丁三、于四艺高人胆大,一前一后闯进屋,可眨眼又都退了出来。俩人耷拉着膀子,而呼爹喊娘哭叫不止。原来俩人都让余缷下膀子(脫臼)。
黄花菜不能不傻眼了,娄中眼珠转了转,抱拳说道:
“二位英雄息怒,在下知道,一切都是苏旦楼的错。老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在下倒是有个两全之策,想与二位商量商量。”
娄中抱拳进了屋,突然双手分开,而各握一把利锥。左手一招“开天辟地”,右手一招“横扫千军”,同时向余七发起了攻击。余七仓促应战,却有一个茶壶飞过来,正砸在娄中的太阳穴上。“哗啦”一声茶壶破碎,热水洒了娄中满脸半身,娄中晃了两下,差点儿失去知觉。余七乘机缷下娄中的膀子。那茶壶当然是呼延泽拋的,娄中迈门槛时,呼延泽就识破了娄中的诡计。
娄中疼痛难忍,豆大的汗珠混着血水茶水流淌下来。余七高声说道:
“有想比量的赶紧上!”
屋外那些打手大眼瞪小眼,没人敢上前一步。黄花菜突然眼前亮一,嘿嘿冷笑两声,说道:
“俩混混你们也欺人太甚了,几乎逼得老娘无路可走。真所谓天无绝人之路,老娘这就安排人架两个梯子上人,再窗、门两下夹功,将你们碎尸万段”
余七笑了,说道:“老妖婆,实话告诉,你把包括伙夫在内的所有人都找来,也不是我们哥俩对手!”
呼延泽可不想大开杀戒,解下盘蛇剑耍了一下,说道:“老妖婆你听好了,爷是急性子,没耐心跟你耗着。你再叫号,我先骟了那个狗官,花了万婊子的脸,再一把火烧了你这个破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