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睛嫖客瞪眼说道:“老妖婆你说什么,你找打是不是?”
黄花菜哼了一声说道:“我说你们得付酒钱,听明白了吗?还动不动就要打,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是你们小混混撒野的地方吗?”
小眼睛嫖客和气地说:“黄老板,不管什么地方都得讲理不是。刚才是拿了两坛酒,可我们只动了一坛,另一坛让你们自家人祸祸了,我们干嘛还得再付一份酒钱?”
“老娘这里有规定,”黄花菜理直气壮说道,“只要打开酒坛,就得客方付酒钱,你听明白了吗?”
大眼睛急了,怒道:“老妖婆你狗屁规定你,你若是拿一百坛水,爷们还得付你一百坛酒钱吗?老东西你别找不愉快,我七,七公子可不是吃素的!”
小眼睛沖大眼睛摆摆手,说道:“黄老板,这位七公子脾气不太好,可他是赵半城赵老板的亲戚,你老人家不看僧面看佛面……”
“你少XX提赵嗑巴子,”黄花菜怒道,“他顶个XX,他不就是倚仗穿云派的势力吗?臭混混我告诉你们,府台大人关老爷说了,朝庭要收拾那些什么鸟帮派了,穿云派也XX不好使了!”
小眼睛心咯噔一下若有所思,眼珠转了转说道:“我说黄老板,你怎么又扯上穿云派上了?好了,不就一坛酒钱吗,我们付。”
“晚了!”黄花菜说道,“臭混混识相的快滾,否则别怪老娘不客气!”
小眼睛冲大眼睛使了个眼色,大眼睛笑了,上前拉住黄花菜一只胳膊,另一只手抠住黄花菜的肋骨头。说道,“黄老板消消气,在下让你舒坦舒坦”。大眼睛手稍一用力,黄花菜“嗷”的一声,大喊“来人……”,大眼睛再一用力,黄花菜想嗷都嗷都不上来,豆大汗珠从脑袋滚落下来。大眼睛冷笑说道,“老妖婆,爷马上要你的狗命,你信不信”?大汗淋漓的黄花菜只能点头而别无选择。
小眼睛严肃说道:“黄老板就你这德行,以后就算用轿抬我们也不会来的。今天这笔账先放着,改日爷再过来跟你算!。”
大眼睛回头对万花彩说道:“万花彩那加水的酒你不是也尝了吗,你怎么不说句公道话?你还一片冰心在玉壶呢,我看在尿壶还差不多!”
大、小眼睛走后,黄老菜连滾带爬回到房间,跪到关师身前,大鼻涕哭得有一搯粗,大骂嗑巴赵猪狗不如,然后求关师为她撑腰……
当晚黃花菜派出几个打手,去嗑巴赵的“暗娼馆”纵火。结果那几个打手火没纵成,却被嗑巴赵的人打得头破血流大败而归。黄花菜又求关师以权整治嗑巴赵,关师觉得还是暗下毒手为上,决定先捣毁嗑巴赵的赌场。关师说干就干,某晚派出若干衙役府丁扮成黒衣人,与黃花菜的走狗一起,对嗑巴赵的赌场实施大规模“打砸抢”。结果嗑巴赵早有防范,“关、黄联军”,“偷鸡不成蚀把米”,被打得落花流水伤亡惨重。关师火了,动用手中的权力,于光天化日之下,以嗑巴赵勾结黒帮、滥杀无辜、偷税漏税等罪名,将嗑巴赵拿下,并査封嗑巴赵所有的产业。
呼延泽与余七剑从黄狼子沟回伏洛城,秘密会见了单明白。单明白说,黄花菜上挂知府关师,下勾结乌鸦帮,欺压商家及至百姓。致使西城的大多数商家都对伏洛城失去信心,而准备放弃。黄花菜与关师决定乘机低价买下那些买卖,而一统西城天下。沒想到半路杀出个嗑巴赵,以较合理价格买下那些买卖,并经营有方而蓬蓬勃勃发展起来。因此黄花菜与关师对嗑巴赵恨之人骨。
于是呼延泽便与余七扮成黒脸嫖客去了苏旦楼,想找机会挑拨一下黄花菜与嗑巴赵的关系。方知黄花菜果然不是好鸟,更沒料到狗官关师竟以权谋私仗势欺人,而将嗑巴赵投进大牢。呼延泽觉得有点儿对不起嗑巴赵,余七说如果嗑巴赵是焦大的儿子,那他也是活该。呼延泽说道:
“活不活该也只能委屈他几天了。咱们该去秋城等你们的大总管给你磕头吧。”
余七满脸疑惑,说道:“你真能开玩笑,无緣无故焦大干嘛给我磕头?”
疑惑归疑惑,余七还是同呼延泽进了秋水城,住进了七星剑派的一个联络站。果然不出呼延泽所料,两天过后焦大来了。而且扑通跪下,而声泪俱下:
“七掌门,救命啊!”
余七看了呼延泽一眼,说道:“老焦你这是干嘛,快起说话。”
焦大起身说道:“伏洛城发生的事,七掌门一定听说了。那老鸨子黄花菜,多年来一直与狗官关师勾结,在伏洛城作威作福,欺压商家及百姓,而无恶不作。嗑巴赵气不过,跟黄花菜对着干,并压倒黄花菜。黄花菜不甘心,使坏水让狗官关师将嗑巴赵下了大狱,想置嗑巴赵于死地,而吞下嗑巴赵的产业。这事在伏洛城差多家喻户晓。”
“老东西你果然是那个与磕巴赵有关系的大贪污犯!”余七暗骂后说道:“伏洛城的事与咱们一点儿关系没有,你急什么?”
“我,我能不急吗?”焦大出汗了。“嗑巴赵是,是我干儿子。”
“好你个老东西,”余七没好气说道,“都到这份上了你还跟我撒谎,你居心何在?”
“七掌门对不起,他不是干儿子而是我的亲儿子,是私生子……求七掌门救救他吧!”焦大双眼有泪花在闪动。
“你叫我救他,”余七说道,“我怎么救,人家官府已掌握了足够的证据。”
焦大急切地说道:“那些证据都是假的啊!七掌门你无论如何,也要以咱们七星山的实力,救出我儿子啊!”
呼延泽冷笑一下,说道:“老焦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你们七星剑派已名存实亡不说,还拉了一屁债,现在就是把你们七掌门卖了,也堵不上那个大窟窿,还有什么实力可言?”
“这位先生是七掌门的朋友吧?”焦大说道,“先生应该知道,我们七掌门武功高超机敏过人,对付一个小贪官肯定没问题!”
余七拍了下桌子,怒道:“我救个把人当然算不了什么,可我有那闲工夫有那闲心吗?身为大总管,你把七星山整出那么大个窟窿,你倒是推得一干二净,害得我东奔西走没个消停。我没找你算账已经够便宜你了,你反倒找上门了,我和连掌门已经让你耍得够呛了,你以为我还会任你耍着玩吗?”
焦大再次跪下,说道:“七掌门息怒,属下是有对不住连掌门和七掌门的地方,可属下毕竟侍候连掌门和七掌门这么多年啊。七掌门当年上山才十二、三岁,练功不慎左小腿骨折。是属下背着七掌门下了七星山,又抱着七掌门坐到你干姐赶的驴车上,去五、六十里之外的地方求医讨药。等咱们回来天已经亮了,你干姐抱你下了车,可坐在车上的我己经动不了了……打那儿以后,只要伙房做好吃的,我都要偷着给七掌门留点儿,我似乎得七掌门就是我的亲生女……”
老焦又落下眼泪,余七眼圈也红了,她调整一下自己,然后说道:
“你以为我是个忘恩负义没良心的人吗,可私是私公是公。现在掌门把送个烂摊子推给我,可我就算是块铁,又能打出多少根钉呢?当然你如果吃不上饭,我肯定不会不管,可我饥荒培脖,你却腰缠万贯,你还用我这个穷丫头去报你的恩吗?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告诉你,我和这位陈先生了你家,陈先生搭眼就看出你家有万贯家财!”
“没有,不是……”焦大惊慌起来,“是陈先生看走眼了。”
呼延泽过去拉起焦大,说道:“老焦,你跟七掌门那段不是父女胜似父女之情,让在下很感动。现在你们爷俩都遇到了难以跨过的坎,如果你们各自为战,结果只能一败涂地。因此在下以为,你们爷俩只有联手应对,那样才能渡过难关出走困境,正所谓人多力量大嘛!”
“那,那我该怎么做?”焦大不知自已上套了。
“老焦你应该明白,”呼延泽耐心说道,“到了这一步,大家都得实话实说。这样我会根据实际情况,帮你们制定出一个正确的行动方案,而保证让其达到预期的效果。”
“这……”焦大不知如何是好?
余七情真意切说道:“叔,你就听陈先生吧,他是我专门为咱们的事请来的高人。一开始他就料出这事的前因后果,及其结局,就连你今天找我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让你说实话,也是给你一个认錯改过的机会,那样会减轻对你的处罚。否则你将受到如何严重的处罚,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我也是因为咱爷俩那段如亲父女之情,才跟你说如此掏心窝的话,何去何从你掂量着办,我不会勉强的。”
“七掌门你这么说,我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否则我谁也对不起。另外,为了我那苦命的儿子,和他苦命的娘,我也顾不了许多……”
焦大婚前就与邻居家一姑娘有了私情,后来姑娘怀孕了,只好躲到大山里的姑母家,后来生下一个嗑巴儿子。
焦家在城里有个杂货铺,焦大结婚后当上了杂货铺的掌柜,便偷着租了间房子,把嗑巴母子接到城里。从此焦大两个家跑,倒也相安无事。谁知好景不长,这事被焦大叔叔发现,按家规焦大被逐出铺门。
焦大没了固定收入,只好打零工做小买卖而疲于奔命。那点儿微薄收入維持一个家尚勉强,再贴补嗑巴母子实在力不从心。可焦大实在不忍心扔下那母子俩不管,好在他老婆乃贤惠之人,对焦大养外室从未计较过。
嗑巴母亲知道焦大的难处,尽量做些补缝浆洗的活计,以减轻焦大的负担。可辛苦是辛苦了,收入却少得可怜。嗑巴儿很懂事,五、六岁时见家里揭不开锅,便上街乞讨,十二、三岁便进了一家店铺做零工。店铺嫌他小,他说不要工钱给口饭吃就成。总之那娘俩的日子过得十分艰难。
七星山掌门连展的小舅子与焦大沾点儿亲,俩人又是好朋友,见焦大那么苦,便求连展在七星山为焦大安排一个差事。焦大又有了固定收入,两个家总算能喝上不断顿的粥了。过了几年,嗑巴儿成了那家店铺顶硬的伙计,拿了大劳金。焦大也因精明强干而成为七星山大总管,他的那颗一直揪着的心这才舒展开了,当然因为他的那两个家都过上了象样的日子。可苦命的嗑巴娘却一病不起,不久便撒手人寰。焦大悔愧难当,认为是他害死了可怜的嗑巴娘!
聪明的焦大早些年就看出七星剑派下滑的趋势,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他开始找机会贪污公银,而无人过问。因此他的胆子越来越大,进腰包的银子自然越来越多,他家的日子自然有了翻天覆地地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