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不必担心,侧妃她身孕月余,尚未稳定,磕了碰了都会引起胎气。”
太子将视线呆愣愣的在张太医身上移到马落衣身上。
马落衣也傻了,眼圈发红,显然也是被吓到了。
太子迫不及待的想上前,张太医却还没走。
仿佛看出来这小两口都是第一次,张太子会心一笑“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太子侧妃刚有身孕,前三个月不宜行房,此次侧妃福大命大,有惊无险,否则,一个不顺,就会有小产之忧。”
太子脸色白了白,心中对皇后的怨又加深了一层。
“臣还得去禀告皇上,先行告退。”
太子点点头,还没等太医走出门,便三步并两步来到床前。
“落衣。”太子轻轻抓住马落衣的手。
马落衣感觉到他微颤的手,感觉到这个人的紧张和小心翼翼。
“太子这么紧张,是因为有了这个孩子吗?”马落衣莞尔。
太子总感觉这是有坑在等着自己跳。
“别多想,孩子还不是你跟我的孩子,你跟孩子吃什么醋”
马落衣闻言满头黑线,一拳打在棉花上。
太子却不依不饶“咱们都有孩子了,你还在乎这么多干什么”
感觉对面这人的气息微沉,躲过他凑过来的唇,有些生气。
“对于太子没什么,可是对于落衣却是一生的事!”
太子蹙眉。
马落衣被压的喘不过气来,气息微喘“太子心怀愧疚纳我为侧妃,又因为有了孩子让我上位,对于太子来说,是一种救赎,可是对于落衣来说,是开了一辈子玩笑。”
马落衣决绝的看着太子的眼睛“落衣一定不需要。”
太子稍稍坐正,语气略带失落“对你来说,我的爱就这么重要?”在马落衣面前,本太子这样的称谓他是不想说的。
“之前一点都不重要,不过现在很重要。如果太子觉得愧疚不能支撑两个人一辈子,还请太子不要招惹我。”
心里仿佛被滴进去温热的水滴,太子愣愣的看着安静着落泪的马落衣,心中百感交集。
“我现在没想那么多,如果我的爱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给你也不防。”
这话说的有意思,马落衣破涕而笑“太子的爱可真是给的轻巧。”
太子略微有些局促“也不知道你们女人的事怎么就那么多,在我心里只想着我只宠着你,你就能永远在我身边,给我生儿育女,跟我白头到老。”
马落衣忽然想到很久之前的一件事,有一个老翁,快要死去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的一生所爱是那个相敬如宾的白发阿婆。其实爱在相处的时候,就已经悄然无声的发芽了。
“更何况”太子幽幽的话又传了过来“你都把身子给了我了,还有了我的骨肉,难不成我不爱你你就把孩子打掉?”
刚刚有些释然的马落衣忽然反骨都竖了起来“就算不打掉,我也会带着孩子改嫁,找一个爱我,不介意这个孩子的男人。”
手轻轻抚上肚子,挑衅的看着太子愈发冒火的眼神,继续道“让这孩子叫他爹,我们还会有更多的孩子。”
“你敢!”太子气急败坏的打断她,抓起马落衣的手咬了一口,还不敢使劲。
看着如此幼稚的太子,马落衣只觉得内心软成一片。
抓住太子不安分的脸,轻轻亲了一口,在太子僵硬的目光中躺下“宝宝说他累了,要睡觉,说爹爹太吵了,快走吧。”
太子愣了好一会,待回过神来床上那人呼吸已然变得均匀,轻鼾声渐渐响起,怕是累坏了。
不知为何,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小包子祁笙的面孔,那一双清澈的眼睛,他和落衣的孩子也会这么可爱,蹦蹦跳跳的,活生生的骨肉。
想想都期待不已。
“太子。”匆匆而来的宫羽打断太子的沉思。
“该行动了。”
太子闻言皱眉,在行动与否之间漂泊不定,就在自己烦恼之际,小包子清澈的眼神又一次袭来。
他抱着花香向自己跑来,一边摇着手一边大声喊,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不是吗……大伯父!
与此同时恒王府大门口。
“王爷,在下有事与王爷商讨。”
刚刚在大理寺回来的祁麟迫不及待的往家奔,却在大门口被自己岳父拦了下来。
“岳丈。”祁麟拱拱手,心情颇好,连称呼都变得亲切了。
林丞相微微一愣,随即便恢复正常。
“王爷想必已经知道了独儿乃刘将军之女的身份,在下希望王爷能够隐瞒独儿此事。”
祁麟纳闷“为何?”
“唉”林丞相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回答“王爷,这都是为了她好。”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奈何天不遂人愿,与此同时,习冰轩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林独。
想起自己消失了很久的母亲,林独很想笑,原来这一切不过是母亲的一场局,而自己也不过是一个旗子。
林独,原名刘独一,刘大将军之女,母亲懿音同当年的楚皇后是京城双姝。
一个嫁给了皇上为恒王之母,一个嫁给了将军也就是林独他亲生父亲,皇上与刘将军和林丞相是生死之交。
皇上受人欺骗杀了将军,将军之妻懿音将先皇赐予将军的能调动大半个国家军队的兵符藏了起来,这对皇上是一种威胁,全国都在找。
太子在找,恒王,皇子们都在找,竟然林独手中的蓝色术珠和恒王半透明的玉叠加才能看到。
懿音觉得术珠放在自己身上早晚会被人发现,而放到林独身上,没人知道,目标更不好找了,也是林独母亲给林独最后的保命的方式。
所以,当初太子给自己的珠子竟然是连太子自己都在找的无价之宝,多么可笑。
所以母亲是想干什么呢?没人知道她的动机。
“王妃,王爷回来了。”
林独闻言收敛了表情,回头找习冰轩,却发现这人已经没了身影。
也好,省的祁麟以为自己偷人,想到祁麟的脸,林独没来由的心一酸,只有这个人,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把自己护在身后。
“王爷。”林独出门迎接,却见祁麟脸色同吃了屎一样。
“王爷,你怎么脸色不太好?”
祁麟怕自己控制不住说露馅,便摇摇头,转移注意力。
“笙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