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很明确，就是把疑点指向常恪。
季缘想到了什么，问了一句：“你们有仇？”
“倒也不算，只是不想让他好过。”赵长清眯着眼睛想了想，常恪之于自己，还真的不好评价。自己救了他，作为回报，他救了自己。为什么会到这一步呢，他居然在想要不要趁着这个机会弄死他。
看赵长清脸上的疑惑不像假的，季缘微微一笑，“年轻人，你这十句有九句都是真的，是准备在哪一句说假的？”
被他戳破心思，赵长清也不恼，他本来就没想过能骗过季缘。毕竟和尚是这世上最会说谎的人，打着“出家人不打诳语”的旗号，还能哄的众生欢喜。
“王爷说笑了，长清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情。”赵长清眼睛一一掠过守在周围的人，结合刚才季缘的反应，他隐隐觉得，自己发现了不得了的真相。
长清？有意思。季缘心思流转，这人突然提起这个是什么意思，想用定边侯府的辛密，增加自己的筹码？
“长清之前是常二爷的四长随之一。”
季缘细细品着茶，并不接话，这个他知道。也知道赵长生是他之前的名字，更知道他为何要找常恪的麻烦。
年轻人，到底性子急。
那也比自己身边的蠢货强，可惜长的不像，不然让这人做几天也无妨。
赵长清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这人对自己并不感兴趣，他对季昱感兴趣。
“过年时，陛下封了平康王。”
这句话果然引起季缘的兴趣，“哦？异姓王？”季家小一辈里面，没什么出彩到封王的人，只怕是个封无可封的外人。
这该死的季宸！
季缘只想到了外人，一点都没想到皇家那庞大的宗室体系。
赵长清这么想着，面色古怪。
“那人，叫季昱。”
茶盏掉在地上，茶水泼在季缘衣襟上。杯子在地上滚了几圈，沾满了泥。
季缘毫无察觉，只是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那平康王叫什么？”
“季昱。”
看季缘手抖腿颤的样子，赵长清心定了下来。
他现在确定了，也相信了走之前皇帝说的话：这次的消灭反贼，不过是一场闹剧，不过是为了培养新人，顺便让新皇和他的未来臣子互相认识一下。
“那王破？”
“王破自然是死了，王家被灭门，王破也在其中。”这种杀人诈死的情节，大家知道就行了，赵长清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阿弥陀佛，是老夫着相了。多谢赵公子。”不论季昱是不是被季宸扣下来做人质，只要他还活着，就值得感激。
“王爷客气，长清不过奉命行事。对了，不知得之在哪里？”赵长清也是随口一问，看不到所谓的山庄未来主人，他有点好奇。
“得之？那不就是。”季缘略一思索，就知道他问的是谁。
顺着季缘手指的方向，赵长清看到一个青年翩翩而来。
“叔父。”青年温润如玉，声音柔和，很恭顺的向季缘行礼。
又向赵长清行礼：“许久未见，赵公子安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