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她便收拾起来了去鹤镇的行李,同母亲一并离开了Y城。
离开时,只有亓陌苒来送她们,他们谈了很多,亓陌苒一脸生气的指责着边禾席,而她默默的听着。
执轻总会笑笑,叫她不要重复她的路,喜欢洛煦尘的话,就勇敢的去追,至少不留些许遗憾。
总之,那日之后她便如同人间蒸发般,从边禾席的世界里彻底的消失。
母女俩在鹤镇租了个房子,临江,租主是个年纪大概六十岁的奶***发花白,一脸慈爱。
执母做起了饮食生意,执轻便会替母亲打杂,送外卖,闲时便会坐在街巷口,抱着一把吉他,唱着心里的旧梦。
来往人匆匆,驻足聆听的人总是很多,但听懂的人,又有几个呢?
“这曲子是你编的?”一阵温润的声音,传入她的鼓膜。
她点点头,抬头看,只见一身着白色衬衫的少年站在她的面前,嘴齿含笑。
“你好,我叫宋之潮,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他介绍着自己。
她脑海中突然闪现那日片段
“你好,我叫边禾席。”
“喂,你叫什么名字啊”
她自嘲般笑笑,居然还会想起他,她看着宋之潮,弯了弯嘴角,说道“你可以叫我执轻,执手一生的执,轻松的轻。”
那日过后,宋之潮每日都会来到这里,后来,他居然也帮执母照顾生意。
执轻并不愚蠢,这么明显,她看的出来,宋之潮喜欢她。
她曾想说服自己,不要对边禾席在抱有一丝幻想,尝试去接受宋之潮,可总是以失败告终。
记得曾看过一本书“遇见了更好的,所以便不愿将就。”
她似乎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不过,她以为自己放下了,彻底的放下了。。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两年,这两年的生活中,她过的真的很惬意,直到边禾席出现在鹤镇,她才彻底明白,她所谓的放下无非是自欺欺人。
他告诉她,爷爷不行了。
她听见手机传来“爸爸”的呼唤声。
心隐隐作痛。
她花费了一分钟,删掉了私藏两年的以前记忆。
次日,她背着母亲,背着宋之潮,同边禾席回了Y城。
她在病床前看见躺在床上的爷爷,似乎没了血色,爷爷轻唤执轻上前,差病房内的人出去,缓缓道“执轻,爷爷对不起你,你是个好孩子。”
“爷爷,你不用这么说”
“不要怪禾席,都是爷爷在他年少时自作主张,定了婚事,爷爷知道,这两年苦了你了。”
爷爷似乎不在贪恋世间,垂下了手。
执轻在一旁哭泣。
边爷爷的丧事办完后,她正准备回鹤镇的前一晚,边禾席传来信息,说是到当年相遇的咖啡厅,谈一谈。
她推门,风铃作响,还是原样,只不过她再也不是十八岁的自己。
她看见了边禾席,坐在了离窗近的地方,她走了过去。
“对不起。”
“我不是来听你道歉的。”执轻一边坐下,一边说道,继而她又说到“听说你当了爸爸,恭喜你啊。”
“执轻,我知道,你还在生当年的气。”
执轻一脸正经的对着边禾席说道“三个奇数相加永远得不到偶数,所以我请愿退出。
我不怨恨你没有告诉我婚约的事情,我只是很懊悔为什么会爱上了你,爱的肝脑涂地。
以至于我的心在隐隐作痛。
说了这么多,我想你明白了,明天我要赶飞机,先离开了。”
说完执轻便离开了,在推门的瞬间,她遇见了当年那个劫婚的女人,她领着一个孩子,眉宇之间居然与边禾席有些相像。
“子深,这是你执轻阿姨,喊阿姨。”那女子说道。
她身侧的男孩,用着奶音喊到“执轻阿姨好。”
执轻看着,笑了笑,蹲下去,说道“你也好。”
她站起身,望着那女人的眼睛,她似乎在炫耀。
可执轻已经不在意了,不在意了。
Y城的街上车水马龙,却总会让人迷失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