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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初见

第二天清晨,V突然发现自己真没有对酒精的渴望了,在阳台上做了一套记忆中的早操,舒展开了身体以后,V到厨房煎了两个鸡蛋、两片培根,就着锅里的油做了一份速食的意大利肉酱面,再倒了一杯牛奶,自己一个人坐在了餐桌前,拿起筷子开始吃西式早餐,很快就将所有的食物扫了个干净,牛奶也喝得一滴不剩。望着空空如也的餐具,V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绝症,可能大限将至,已经开始回光返照了?

换上运动服出门在小区里跑了一圈,V越跑精神越好,回来的时候看见助理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一瓶芝华士25年,脚下还放着两箱酒,一箱比利时白熊啤酒,一箱日本梅乃宿柚子酒。

帮V把冰箱塞满,助理就离开了,V拿来威士忌酒杯,打开25年,从冰箱冷冻区取出两块正方体冰钢粒扔进酒杯,就将25年倒了进去,闻着熟悉的香味,V发现这香味对自己再也没有了致命的诱惑,要是以前,自己能一个人坐在这里半小时内搞定这700毫升,然后飘上一整天。

举起酒杯尝了一口,还是熟悉的口感,可再也没有了愉悦,再也没有了喝下去的动力,这酒和白开水已经没有了区别。

V站起身,眼泪不知不觉就流了下来,她来到客厅,蜷缩着像昨晚那样靠着沙发,开心地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七彩的光芒闪过,V感觉自己又来到了一望无际的灰蒙蒙的空间,远方有个熟悉的温暖的点在等待着,召唤着自己,V毫不犹豫地飞了过去,等到一股熟悉的温暖将自己包裹,V几乎停滞的意识恢复了运转,睁开眼睛,自己又来到了那个诡异寂静小镇的街道上,自己还是那副全身缠着黑色绷带的模样。

感受了一下绷带的温暖,V继续前行,虽然依旧阳光明媚,但越走越冷,好像一下到了寒冬,从绷带里呼出的气都可以看见了,V原地不动地甩开手抬起腿做了几下跑步的动作,那股寒冷又消失了,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街道两边有各种店铺,V并没有进去探寻的动力,抛开过去的一切,这样无拘无束地走着就是一种最高级的享受,仿佛重生一般,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做,真是轻松自在!

不知什么时候天变得灰蒙蒙的,蓝天白云阳光都消失不见,像极了自己世界的空气污染,一阵阵的“寒意”经过自己身边又快速离去,好像这些“寒意”在向某个地点汇聚,V好奇地跟着走了过去。

房屋和地面开始出现了血红色的线条,绝对不是红色的油漆画出来的,是一种胶状物,踩上去还很硬,有点硌脚,V走出一个街角,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圆形的广场,广场中间有一个巨大的水池,里面暗红色的粘稠液体在不断地翻滚,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这个血池就是红色线条走向的终点,也是“寒意”汇聚之地,V感觉到了危险,正想转身离开,血池里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接着一个半人高,全身黑色雾气涌动的“大狗”一般的怪物跳了出来,它瞪着一双暗黄的眼睛,突然裂开嘴露出白色的尖牙,一声低沉的咆哮就向V冲了过来。

V吓了一跳,双手展开一把握住伸长的绷带,镇定地站着,就在这血兽跃起扑过来的瞬间,双手挥动,顿时将在空中的怪物大卸八块,这些可能是肉块的东西掉在地上,立刻开始溶解,最后在地面上留下一块暗红的污渍。来不及感受黑色绷带的强大,V发现前方的血池又开始出现漩涡,立刻转身就跑。就在V快速逃离的时候,血池旁边的一处空气一阵扭曲,一个戴着又高又尖女巫帽的女性露出身形,紧身衣裤让她曼妙身材凸显无遗,不过全身的衣物好像被剧烈燃烧过,破败不堪,满是皱褶,呈黑灰色,女巫帽遮挡了她的面容,不过她应该是在看着V逃离的方向。

与此同时,在这个诡异小镇另一个街道上,程曦正小心翼翼地走着,对于末日世界,程曦并不陌生,各种游戏,小说应有尽有,然而真正到了身临其境,才知道除了恐惧和孤独,根本不会有什么探索,收集之类的兴奋感。

不管这个世界真不真实,自己到底是不是灵魂状态,搞清楚这个世界的危险程度总是好的,昨晚那个远远望一眼都让人胆战心惊的生物是这个世界的普通野兽?魔兽?或者低等恶魔?或者是我内心深处所恐惧的东西具现化?那么岂不是有可能我怕什么来什么,最后得打败自己最恐惧的东西才能醒来回到现实?然而自己最恐惧的又是什么?程曦却毫无头绪。

一边胡思乱想,一边顺着昨晚那个怪兽奔跑的方向慢慢走,空气中那股奇特的腥臭让他越来越难以忍受,一种会遭遇那个怪兽的恐怖念头出现在程曦脑里海,然而转眼又被程曦强压下去,不搞清楚怎么判断和预防?

渐渐地程曦发现街道上的建筑开始出现破损,而且越来越严重,有些店铺还有火灾过后的痕迹,地面上开始有凝固的血迹出现,有的呈团状,明显是大量出血所遗留,那些溅射状的,让程曦想起了大动脉破裂时所形成的喷泉,不过暂时还没见到尸体。

程曦越走越慢,心里七上八下,前方有扇破烂不堪的门开着,走近了,才发现是一间独立的小洋楼,两层,也许三层,周围没有现实中常规的护栏,所以和周围的建筑混为一体,很不显眼,两边的小巷极窄,长满了杂草,门前有一个小小的台阶,由于门户大开,往里望去,房间里一览无遗,窗户很大,采光不错,各种家具看起来几乎没有破损,这算是有钱人家的房子吧,程曦走了进去,期待着能有收获。

然而整个三层楼,所有能打开开门的家具全都一无所获,根本没有有价值的东西,而且有些已经被打开了,难道已经有人收刮一遍了?难道这世界还有其他人?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程曦隐隐有些期待,然而转眼一想,末世下人人都是潜在的敌人啊?不过遇到一个,问点这个世界的常识也好。

出了小洋楼,程曦很快来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前方和右边依然是破败的街道,左边是一条阴暗的小巷,看不见底,不知是不是两边建筑太高完全挡住了阳光的原因,程曦觉得里面太过阴暗几乎和黑夜无异,实在反常,刚想迈开步伐继续前行,突然随着一次吸气,程曦只觉得腥臭味突然加剧,那股气味瞬间占满了口鼻,程曦恶心得立刻就想拉开拉链吐口水,这时似乎有某种低沉的饱含愤怒的咆哮声从小巷里传来,转头一看,小巷里雾气涌动,程曦一口口水吐出,立刻向来时的路狂奔。

心跳声在耳边犹如炸雷,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已经完全顾不上腥臭的空气是否有毒,大口的呼吸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驱使着程曦玩命地奔跑,突然,腰部传来一股巨大的拉力让程曦一个旋转就重重地倒在了地上,然后在地上一阵翻滚。

腰似乎扭了,双腿又麻又疼,想撑手站起来,完全做不到,接着手掌传来剧痛,一看皮都磨掉一大块,鲜血正在大量涌出。抬头望去,一个咧着嘴,面目狰狞,肤色苍白,枯黑头发的怪人弯着腰,正瞪着一双发黄的眼睛看着自己,仿佛随时会扑过来,这人明显是个男性,身上衣服破烂不堪,估计和自己一样的身高,赤着脚,手上脚上的黑色指甲又尖又长,身上散发着一股强烈的腥臭味。

这家伙明显不是正常人类,也不太像那些丑陋,恶心无比的僵尸,程曦放弃了说话交流的打算,苦笑着,费力地把背包从背后卸了下来,本想拿点什么防身,可对面的家伙极有可能是人形的野兽,防不防又有什么区别?程曦把背包扔在一边,右手紧握成拳,尽可能的止血。

现在真正面对这个怪人,程曦的恐惧感反而小了许多,而且这个怪人只是紧紧盯着程曦并没有扑过来,正在缓慢地向街边阴影里移动。

它怕光?!程曦突然意识到,艰难地站了起来,挪到远离这怪人的阳光里,这时才发现什么绊倒了自己,原来是代替牛仔裤皮带的布条松了掉下来,跑动中踩上去了。

怪人昏黄的目光深沉阴暗,说不出的邪恶,让程曦异常厌恶,弯腰就想捡起脚边的石块扔过去试试,身体刚刚俯下去,程曦突然发现自己腰椎的扭伤好了许多,双腿麻痛的感觉也几乎没有了,再伸开右手掌一看血已经神奇的止住了,难道我的作弊器就是身体的恢复能力?程曦突然觉得自己似乎还有一丝避免被这怪人撕碎的可能,不过再次打量他的利爪,顿时满心绝望。

抬手奋力地将手中的石块扔了过去,这怪人静静地看着石头飞来,在即将命中时轻轻一闪就躲开了,动作异常迅捷,程曦顿时哭笑不得,对于打架都没有经验的自己来说,对方也许有着绝对碾压的实力,可它在等什么?为什么不进攻?

程曦想不明白,这怪人能冲出来,说明阳光对它的影响实在有限,自己也几乎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难道他不喜欢吃人肉?或者像秃鹫一样只吃死肉?”程曦对自己胆小幼稚的想法觉得十分荒谬,不过一定有某种自己不知道的原因!

渐渐的程曦感觉自己的腰和腿几乎完全恢复了,眼睛盯着眼前的怪物,脑袋里再一次回想一遍自己准备逃跑的路线,程曦决定搏一搏,但愿那怪人没什么智力,奔跑的速度也不快,这样自己或许还有逃脱的机会。

程曦尝试着往右边伸手指了指,结果这怪人完全没有反应,依然紧紧瞪着自己,程曦假装向前走了两步,怪人顿时一副作势欲扑的样子,它到底在犹豫什么?我还有什么可能威胁到它的?程曦顾不得思考,猛地就向右边街道冲去,那是来时的路,然而几乎同时一道黑影伴随着让人窒息的腥臭眨眼间将他的身体笼罩,那怪人扑了过来!

可预想的冲击和剧痛却并没有降临,身体还在跑,已经冲出了黑影,程曦大喜,尽一切力量狂飙,突然身后传来一声高亢的惨叫,异常地尖锐刺耳,让程曦感到一股说不出的烦恶,回头看去,那怪人已经身首异处,暗黑的血液从颈部喷涌而出,一个奇特的女性站在一旁正看着自己。

“你怎么会在这里?”,标准的普通话,清脆动听的女声。

程曦一愣,对方怎么好像认识自己?“你是谁!?你认识我吗?这是什么地方?这怪物是什么?”,程曦看着眼前怪异的女性,没有多想,急切的问道。

“想不到做梦都会看到你,不过你这样子,可比病床上的精神多了。”,这女子听声音感觉很年轻,但着实怪异,身材枯瘦,大头,瓜子脸,黑色的头发爆炸般的蓬在头上,全身缠着黑色的绷带包括脸,仅仅露出一双大眼睛,身体各个部位都有绷带没有缠到的地方,在黑色的衬托下,皮肤极为白皙,同样上半边脸也非常苍白,如果这女子身上绷带是白色的,活脱脱就是木乃伊复生。

“你是说你在做梦,这是你梦里的世界?”,程曦顾不上这位木乃伊女诡异的打扮,“我躺在病床上?我是不是成植物人了?!你认识我!?你是......那个开车撞我的人!?”

“对啊,真奇怪,我又做梦梦见这里了,这次居然遇见你个要死不死的!”,这木乃伊女说话一点也没有撞人的愧疚,而且口出恶言,程曦顿时怒气上涌,但脸上依然平静。

“我到底怎么样了?”,程曦问道。

“还能咋样,身上插着各种管子,躺ICU一两个月了。”

“到底是一个月还是两个月!?”,程曦压制不住怒意,大声地质问。

“我不知道,我哪里记得时间,你有专人护理的。”,木乃伊女的语气柔和了一点,眼神中出现了一丝撒谎后的慌乱,可程曦并没有注意到。

“我妈呢?”,程曦恢复了平静。

“不知道啊,我不在医院,应该每天都会来看你吧,你放心我们家请了专业的护理人员照看你,你会好起来的。”,木乃伊女似乎有些内疚,“不过,你要死还是早点死吧,哈哈哈!”,转眼间这木乃伊女又放肆地大笑起来。

程曦作为医生不知道经历过多少胡搅蛮缠的病人,所以虽然怒火中烧,却依然保持着淡漠的表情,这木乃伊女不但怪异而且疯癫,何况她秒杀了那个怪人!

“这些怪物还有吗?多不多?”,程曦指着怪人的尸体问道。

“多啊!我杀了好些个,看!”,木乃伊女戏谑地笑着,左手一挥,缠在手臂上的黑色绷带顺势飞出仿佛细长的弯刀一般向程曦横斩而来,程曦急退,那绷带长刀也不停顿,砍向了一旁的路灯杆,没有预想中的火花四溅的碰撞,绷带长刀毫无停顿穿过了路灯杆,木乃伊女左手一抬,黑色的长刀又化作绷带将她白皙细长的前臂缠绕,动作流程自然,绷带操控随心所欲,接着她又伸出右手做出一个手枪的姿势,指尖轻巧地一点,顿时一团暗红的光芒闪现,程曦的头顶立刻传来清脆的玻璃破碎的声音,程曦一惊,急忙闪到一边,那木乃伊女将手指放到嘴边做了一个吹去枪口硝烟的动作,带着戏谑的眼光哈哈大笑起来,这时被斩断的路灯杆才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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