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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启示录篇章21:狂欢的祭典

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禁让我全身一阵毛骨悚然,低声问道:“她还活着吗?”

“肉体已死,全身没发现一丝生机现象,但灵魂却依旧寄存在大脑中,即使是恶魔在死后灵魂也会离开肉体,所以这种现象让我无法理解,或许是一种特殊的方式把她的灵魂封印在尸体内使其无法转生。”

连灵魂学专家的安德鲁都无法解释的现象我这个外行人自然不去深究这个问题。

“既然死掉那就不管了,离开这个阴深的地方吧。”

“焚天娜……或许有苏醒的可能,只要救活她的肉体。”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上方悬吊的尸体,生怕她突然复活在我们面前,根据玛莎早前所言,这头恶魔曾经是地狱一方的管辖者,那必然比赤角魔、猎魔等强大,不知与地狱中的那些巨大生物相比如何,但可以肯定面对她时该立刻选择逃跑为上。

离开地下室时安德鲁提到不想逗留在庇佑所,等晚餐结束睡上一觉后便启程离开,我也有着不详预感,地底隐藏着此等怪物,一天不消失日子都过得烦躁不安。

回到主厅时看到神庙人员正整理长桌摆放食物,原来不知不觉已到晚餐时间,桌上的宴席也比平日要丰盛,似乎在庆祝我们的狩猎凯旋归来。

用餐期间张伯伦眉飞色舞地谈论着如何惊险应对赤角魔的追击,唐纳德建议大家举杯庆贺,结尾苏珊娜在我们每人桌上分别放上一苹果,告诉我们这是她栽培的果树结下的果实,作为治好她纠缠多时重疾的谢礼。

我把苹果拿回房间放桌子上,检查好门窗后休息,地下室的景象还是历历在目导致难以入睡,纠结着离开之前是否该与玛莎交代此事,提醒他们不要久留此地。

闭目养神,直到一丝地板传出的轻微声响打破室内的宁静,来源绝非老鼠因为地狱里不存在这种生物,我能断定绝对有人进来了房间,但门没有听见推开的声音,窗户即使无锁拉开也应该传出声响,可见此人用一种特殊方式绕过门与窗这两常规入口潜入进来。

没多久听到被褥遭捅的声音,无需多虑直接从床底翻出,手起石斧直接朝黑影劈去,管你是谁杀了再说!

“铛铛”两下碰撞声被敌人用武器架招过去,没想到来暗杀之人身手不凡,脑海瞬间冒出几种可能,也懒得去推测直接拉开一旁遮掩的窗帘,透过窗外光线看清来者何人。

“昂,你这是在做什么?”

“这不是一目了然吗?来杀你的。”

“我在问你理由……”

话未说完察觉到对方动作,头一侧躲过飞镖偷袭。

“警惕性很高,看来想靠偷袭得手行不通,只能正面击败你。”

昂说的话比我从认识他到现在的时间里还要多,或许能从他嘴里套取点情报。

“你并非保镖,当初的话只是在欺骗我们对吧?”

“果然被察觉到了吗,看到狩猎赤角魔时你的精妙布局我就猜到以你的敏锐思维会对我起疑心。”

这也是多亏安德鲁的告诫,不然我对昂的怀疑仅仅止步于推测阶段,不过我并不会透露安德鲁的信息,如果对方只是对我下手则免得连累到他。

昂玩弄着手上的利剑,继续道:“我杀你的理由很简单,因为我天生就是一名刺客,从小就在组织——‘报丧乌鸦’中培养成长,一直只从事一件工作那就是杀死目标。”

“那是东方大陆的杀手组织吗?”

“你看起来是个东方人却对东方大陆一无所知,可怜的奴隶之子。”

“我不会反驳你的话,不过看样子你也是个孤儿。”

“哼哼,我们都是出生于黑暗的人,可不像那些学者、船长、商人、教会人员那样风光,我从小除了杀人以外什么都不懂,所以我的杀人技巧在同伙里出类拔萃,渐渐地他们都畏惧起来,因为任务中我不仅会杀死目标,也可能对他们下手。”

“连同伴的性命都不顾,莫非你享受杀戮的乐趣?”

“对!所以我遭到了同伴的暗算,执行任务时被骗到恶魔的包围中,最后被带进了地狱里。在这里我逐渐迷失了方向,屠杀那些毫无反抗的弱小人类根本得不到快感,而与恶魔对抗只是一种无谋行为,直到狩猎行动中亲手挖出恶魔的心脏了结他的生命,重新唤起了我对杀戮的冲动!”

“仅仅因为这样就来杀我吗?其他人莫非已成为你刀下亡魂?!”

“放心吧,我的目标只有你,想要杀死你的人并非只有我一个,我只是找个理由对你下手而已。”

昂看了眼桌子继续道:“你没有吃苹果难怪身手依旧敏捷,但其他人可就难说了。”

我脑袋一惊不禁全身发出一阵颤抖,如果说苹果带毒那么想要对我下手的岂不是神庙人员?而那群人都听从玛莎的指挥……

立刻掀起被子往昂的身上丢去,昂早有预料挥舞短剑切成碎片,而我并没有趁机对其下手而是冲出房间朝外奔去。

其他人的房门均被打开,但里面都空无一人,昂很快便跟上与我交战,且战且退的情况下来到大厅,只见几乎所有人都聚集于此,长桌被移走而原来摆放位置的地板变成一巨大圆形金属漏斗,上方用铁链捆绑悬吊着两样物体,一边是一名瘦弱的秃头女子,另一边是先前狩猎得来的恶魔心脏。

神庙人员齐声咏唱着什么咒语,碎碎念的低语声听着让人烦躁,玛莎身旁除了安妮丝外还站着唐纳德,而张伯伦正被其用细剑架脖控制住,神情呆滞无力反抗。

“这次可不是装的哦,看着。”

唐纳德从后一剑捅穿张伯伦的胸口,只见鲜血染红其白花的胡子,脸上露出无助而绝望的眼神,我推测老头肯定吃了苹果,如今身中剧毒无法动弹。

“唐纳德,没想到连你也投靠了他们。”

“我是个商人,只会站在符合利益的那边,很抱歉这里对我的诱惑太大,只能怪你手上的筹码太少。”

“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

“方舟的船票。”

玛莎抢过话题,笑道:“真是遗憾,亲爱的亚克琉斯,船票是有限的,总有人需要作出牺牲。”

昂依旧纠缠着我导致要专心战斗,渐渐地感到双眼迷糊、精神烦躁,肢体反应也有点跟不上思维,明明没有中毒为何身体会出现异常?

手上的石斧被昂一剑挑飞,紧接着胸口挨上一刀,头脑沉重不已只能负伤跪地。

玛莎笑道:“看来最后的障碍已排除,开始仪式祭典。”

我被昂押到漏斗周边,观看着他们进行什么邪恶的仪式。

“十二名殉道者的鲜血,天使与恶魔的鲜血,三人的灵魂,真是条件复杂的封印,但没想到今天还是集齐了所有的祭品,神即将再次降临。”

我疑问道:“你们的信仰不是天堂的使者吗?”

“天使?确实他们曾经是我们信奉的神,即使身处地狱深渊依旧信仰着他们,可是你看看这!”

玛莎指着上方捆绑的女子,我顿时大悟,既然一边是代表恶魔之血的恶魔心脏,那另一边自然是……

“呵呵,看看她的可怜模样,在地狱里他们如同蝼蚁,连人类都不如,这就是我们曾经敬仰的神!”

玛莎拉动机关,锁链开始收紧,从天使躯体与恶魔心脏上挤压出鲜血掉落到金属漏斗之上。

“你们现在复活的莫非是藏在底下的鲜血女妖?你们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当然,复活我们的神,带领我们离开地狱。”

“你们简直是疯了……”

其实人类信奉天使为神本身就是一种依偎强者庇佑自己的行为,与信奉恶魔的行为无异,只是信奉恶魔在人间界会被定义为邪教组织,这群曾经人类的圣职者,在地狱中遭受信仰崩溃的现实,绝望之下转为他们曾经唾骂的异端分子。

玛莎高喊道:“献出我们的鲜血,以表达我们对神的忠诚!”

众神庙人员掏出小刀割伤自己手腕,把血液流向漏斗内部,如果说这些鲜血用于复活鲜血女妖,那漏斗的底部通向何处便十分明确。

“献上灵魂!”

唐纳德用细剑对准张伯伦后脑准备一下刺进,遭到安妮丝的阻止徒手握住剑身,锋利的铁片弄伤她纤弱的双手,染红了她白皙的手掌。

“不,玛莎修女长,请不要杀害他们,或许还有别的不用牺牲生命的方法……”

安妮丝话音刚落双眼一瞪,染血的匕首从她胸口抽出,玛莎毫不留情地结束了她的生命!

“安妮丝,我从小带你长大,没想到最后信仰不坚定的人居然是你,只能献出你自己的灵魂向神忏悔自己的不敬。”

安妮丝的尸体被推进漏斗,淹没在血池之中。

唐纳德笑道:“正好填补了安德鲁的位置,这小子居然一早便溜掉了。”

玛莎:“别说没用的,动手。”

原来安德鲁并未被抓,难怪此处不见其踪影,果然应该听信他的建议早早离开这里。

张伯伦成为下一名牺牲者,玛莎口中提到的“三人的灵魂”估计是指杀掉三个人以他们灵魂作为祭品,原计划应该是我、安德鲁、张伯伦三人,那么接下来最后的祭品必然是我。

“亚克琉斯,一会我会解除你身上的束缚,你趁机会赶紧逃跑。”

突然耳边传来一把声音,是安德鲁!但他并不在附近,其他人也没听见其声,莫非是他施展的魔术?

随后我感觉身体轻松起来,原本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情绪镇定不再混乱烦躁,除了胸口的伤势依旧发痛,看来方才战斗中出现的身体异常是中了敌人的咒语。

“亚克琉斯怎么不见了?!”

唐纳德发出不可思议的惊恐声,其他人也四处张望并不像是演戏,难道他们真的看不见我?昂的表情更是匪夷所思,用手不断摸着我的手臂,似乎在疑惑为何还能触摸到我的身体眼前却空无一物。

当然不能错过大好良机,一下把昂推倒在地转身撒腿就跑,耳边再次响起安德鲁的传话,让我附近找一地方躲藏起来因为他的魔术已无法维持。

我躲在石柱后闭息掩藏,昂想要四处搜索时被玛莎劝阻,认为没必要浪费时间,只见玛莎让昂把沾有我血液的剑放进血池,再献出自己的血,这样便凑齐十二位殉道者的血。

那么最后一位牺牲者选谁?玛莎背后遭到唐纳德一刺,果然还是出现窝里反的剧情,可是剑未能捅入,被玛莎转身用匕首插喉,原来玛莎后背早已垫上铁片,精明一世的唐纳德却反遭暗算,成为第三个灵魂祭品。

地底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声呼叫,地板出现轻微震动,漏斗内血液反涌而上,在空中逐渐凝固成实体,最后形成鲜血女妖的外形。

“啊,伟大的焚天娜大人,我们恭候你多时!”

“血,我需要血,新鲜的血液……”

鲜血女妖朝着玛莎伸出手臂,紧接着出现不可思议的一幕,在没有触碰到玛莎的前提下她的脸上七孔开始流出鲜血,身不能动、话不能语地站在原地抽搐,血液自动飞向鲜血女妖的手掌心中,最后血被吸尽变成活体干尸倒地而亡。

神庙人员立刻四散而逃,鲜血女妖没有放过这群可怜的信徒,六臂同时张开,所有人均无法动弹被吸走鲜血,如此可怕的能力在地狱里首次目睹,只能用触目惊心来形容。

昂似乎想尝试垂死一搏,反手持剑朝鲜血女妖冲去,可剑尚未能砍到敌人身上便被一记手刀把身体一分为二,洒出的血液全被吸走。

吸收大量鲜血后的焚天娜那原本干瘦的肢体变得鲜红活性,背后的骨翼长出一层暗红的血膜。

思考着鲜血女妖什么时候离去之时,突然注意到自己胸前的伤口连接着一条发光的红线,用手无法触摸,顺着线的方向探去最后发现另一头连接在鲜血女妖的手掌心中,而且跟她的目光已形成对视!

我也被她发现了吗?该如何对抗此等魔物?她的能力已超出我的想象,连昂都被她轻易击杀……

鲜血女妖朝我抬起连接红线的手臂,顿时感到全身血液在体内汹涌翻腾,发出莫大的疼痛,身体不听使唤,如同先前的受害者一样血从七孔流出飞向女妖的手掌心中。

这时出现一道蓝光闪烁斩断红线,我扑通一下坐倒在地,血液流向已渐渐恢复正常但还是深感不适,听到安德鲁耳边传话道:“隐蔽!”

立刻找到另一根柱子躲了起来,不敢再探头窥视女妖的动向,只听见杂乱的嘈杂声似乎在到处破坏,最后传来喃喃细语:“蜜朵儿在哪?那个贱人在哪?!在哪?!我要吸干她的血!吸得一滴不剩!”

随后天花板发出崩塌巨响,鲜血女妖撞破庇佑所顶部飞离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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