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什么呢,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呀?”迎面走来人事部Lisa姐的打断了我们,声音清脆悦耳。
虽说她的年龄一直是个谜,不过其实她比我们大不了几岁,平时大家都很亲近她,经常会开开玩笑。
她绕到了我们身旁的过道,拍了拍Eliot的左肩说:“小成,姐的电脑好像出了点问题,快过来帮忙看看。”
Eliot的中文名叫叶成,像我们这些熟人里面很多都是因为那个英文名不顺口就直接放弃了。
“好啊。”叶成干脆爽快地回应道。
“我就说嘛还是小成好,看看公司其他男同志,一下班都脚底抹油跑的没影了。快跟我来吧。”Lisa姐笑着说。
叶成露出腼腆的笑容,随即跟了上去。
“我也去看看。”说着我跟了上去,回身望了一眼电脑,我的已经关机完成了,叶成的是锁屏。等我再转过头恰好和Lisa姐双目对视,眼神交汇的那一瞬感到一阵寒意。
说实话我并不是有意要插一脚,都知道Lisa资历比我们深,我们有问题的时候都还是找她解决的,她只是想和这个小伙子搭话而已。
不过机会难得,我也不想这么放弃观察叶成。正思忖着我们已经到了Lisa姐的办公桌。
“蓝屏。”叶成说。
“对呀,突然就这样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下午都还看过你回我的邮件的。这上面的英文好像说系统出错了是吧?”Lisa姐挪开办公椅,端起了她的陶瓷杯,杯口隐约显现出淡红的唇印。
“你们俩要喝咖啡吗?”她又问。
“不用了,谢谢。”我们都没有要喝,现在这种时候,我可不会被轻易支走去倒咖啡。
叶成试着强制关闭了电脑,又重启了几次,电脑时好时坏。他看着屏幕说:“可能硬盘有坏道,明天找人换一块新的就好,我先帮你处理一下,有重要文件可以先备份,到时候再传到新硬盘里。”说完掏出了口袋里的钥匙串,只有两三把的样子,不过上面连着一张卡片和一个U盘,准备将U盘插到主机上。
“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啦,几个表格在公共盘里有备份的。”Lisa姐说。
我赶紧接道:“既然没什么问题那就不用麻烦啦,成,你不是还找我有事吗?我们快过去,别弄得太晚下班了,Lisa姐。”我回过头,“那我们先走了,明天见。”说着成被我推搡着出了门,身后只留下Lisa的轻笑声。成倒是非常配合,也没有多说什么就出去了。
“成。”我盯着他的双眼,像个大胡子侦探对这位一号嫌疑人开始了试探:“你的U盘可以借我一下吗?”
“可以啊。”他没有丝毫犹豫反倒令我有些意外。
“不问问我借来做什么吗?”我像观察标本一样审视着他脸上的表情,细微动作和眼神都很自然。
“想做什么我都可以。”说完他展开笑意,里面或多或少带着些戏谑的味道,我猜。
U盘和卡片很快交到了我的手上,原来这两样是一体的。
“这是最近一个朋友给我的,他只说这是季卡,之后就联系不上他了,我也还没弄懂这里面的内容,如果关于这个东西的来历你知道什么的话,请务必告诉我。”成的语气有些严肃说。
“没别的事我先走了,拜拜明天见。”说完他匆忙离开了公司。
季卡是什么?这样说是想推卸责任吗?也不对,他完全用不着借给我。对于我略显恶意的怀疑,他好像并没有放在心上。
回到住处,出于好奇,我急切地想要查看一下U盘里的内容,连上电脑的瞬间我突然意识到,如果我的怀疑成真,这会带来风险,必须事先做好最坏的打算。
于是赶紧拔了下来,和室友吃完晚饭之后到了附近一家网咖,打开U盘之后,里面是名为WINDOWS加上一串字符的文件,和几个不知名的程序,占用空间都不算大。点击之后也是看不懂的界面,不过看上去只是检测电脑硬件的一些数据用的。其中有一个叫key什么的程序引起了我的注意,倒不是因为这个名字,而是程序的图标,它本身很简单,不像在描绘什么实物,但我觉得给人的印象是一个圆盘里面装着一条黄色大虫子。
迟疑着总算下手点开了它,我的心刹时提到了嗓子眼,等待即将发生的变化,千万种思绪和打算翻腾。
画面一闪而过,消失在了屏幕上,但之后没有再发生任何变化,也没有内容显示出来。
我不信邪,再次双击,还是没有反应。连续试了几次之后终于放弃了。果然,这方面我还是不够精通,只能尽量尝试看能不能得到其他有用的信息。
最后退出时我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和通常电脑上不一样,这个U盘的总容量一直显示不出来。
再次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我开始在灯光下仔细端详这件证物。U盘通身黑色,可以以一种极为巧妙的方式旋转出来,然后旋回嵌入卡片中,背部刻印着厂商的银白Logo:BS,这好像是国外一个电子产品品牌,业务面很广,但似乎不生产这种东西。而且上面同样没有写明容量是多大。只有一串意义不明的英文小字印在Logo下方。
与之相连的卡片十分别致,它的材质手感很好,像是塑料却没有普通塑料的廉价感。卡片上大大小小的文字符号完全看不懂,有可能是出自某个偏僻的小国家。
U盘的事情,我想还是交给更懂电脑方面知识的人帮忙看看会比较好。部门里面除了成之外还有一个男生,叫Luke,擅长插科打诨,一到周末沉迷游戏,给他发消息基本都是有去无回的。最终还是靠着电话委托了他,而他看到我发过去的照片之后,也说U盘里都是些正常的硬件检测程序和重装系统用的文件,而卡片上的文字即使出国留过学的他也是爱莫能助。我感觉这货完全是在推托。
不过事情到了周六晚上,又出现了新的转机。我接到了Luke主动打来的电话,一接通他就急切地说:“喂,Sybil,你发的那张图,我突然想起来,上面的文字,好像是龙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