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613800000027

第27章 往返在土塬(2)

“头一年每月三十二块五。”

“妈的……想不到你这样子……”

他的手很泄气地从我头上滑下来。脸上沉沉的雨气越来越浓。这样闷闷静静过了一阵,太阳光就斜斜照到了我们中间,把他脸上的雨气晒得稀薄了。

“走吧!”他说,“要不要我替你背行李?”

“不用,”我说,“你去哪?”

他说:“我去大队开领导干部会。”

村后黄土崖下的抓阄会议结局使人想不到。我抓了阄,二姐接过就啊了一声。村人们朝二姐这里围过来。会计从二姐手里夺过阄,一解开就说,日你妈的,我写的阄儿我还抓不到!这当儿,会计气鼓鼓地把阄儿递给我,说你真他妈命好。我接过阄,看见那阄上写着四个字,“当工人去”,猛一下手就抖起来,仿佛手中的阄儿是一团炭火。我站着不动。人们也都站着不动。队长过来接阄看了,大声说你真他妈命好。都散会回家去吧,等着到连科家饱吃一顿!队长说过了散会,可是人们却全都坐着不动。冬天的落日,像铁匠在水桶中洗过的一块红烧铁皮一样在西天上贴着,虽然红红亮亮,却不见散出多少温暖。土崖上挂了一层淡凉的夕照,像披了一张透亮的红纱,点点滴滴的鸟屎在纱上裹着。我站在人群的中间,冷丁儿像独自站在了茫茫的土塬上一样孤单。村人们全都不看我,有的勾头看着脚下那片儿黄土;有的盯着土崖上回窝的鸟雀;有的仰躺在日光里,脸和天空平行地摆着。那些脸上,都是淡淡的木然和死气,仿佛他们一块儿为着一样东西掏力流汗、奔波得筋疲力尽,到头来那东西却谁也没有得到,被一个不起眼的娃儿捡走了,这使他们一下泄了气,泄气得连回家的力气也没了。他们想对着那捡了东西的娃儿发火。一张张的脸上,都是失血了一般的黄土的颜色。我知道,那东西是我捡走了,我把村人们突来的期冀捡走了。如果我经过多少操劳捡走了也就罢啦,可我才十八岁,他们却都已活了半世,他们半世以来,好像都是在这土塬上奔波着寻找那个东西。我感到有些对不起他们了。如此轻易地获得一件好事,不是我愿意的事情。归鸟在土崖上叫唤,蹬落的碎土雨样哗哗地落下。远处黄爽爽的田野,宁静悠然地铺在天下,像落下来的半天黄云。在将落的日光中,田野上有缥缈的淡淡气流。黄土崖上正有薄薄的紫色气流,气流中的鸟窝像眼睛一样睁瞪着。从黄土崖顶开始裂开的黑缝中,不断有几支草棒露在崖壁外面,那是藏在裂缝中的鸟窝。那一刻,麦场上静极,鸟叫声像轰鸣一样在人们头顶。爹和姐看村人们不肯散去,就都如对不起人们似的把头勾下了。

队长说散会啦你们都还坐着干啥!

人们不看队长,就那么痴痴地凝坐着,仿佛要等待突然发生一件事。

我害怕黄土崖会猛地从裂缝开始塌下来,轰然一声把村人们砸进去。不过土崖以后真的从裂缝倒塌了,因为雷击。

都走吧都走吧散会啦!队长这样在崖下叫着,扫了一眼村人们,自己也没抬脚走掉。不管队长怎样嚷说散会了,村人们都不言不语。有人拿眼角斜我,使我从那目光中感到我真的夺走了他们啥儿,感到我背弃了村邻,背弃了人心。

散会啦!队长吼叫。

四叔站了起来,他揉揉蹲久了的膝盖,说队长呀,你家侄儿刚才把阄摔在我脸上你都看见啦,他今年二十五周岁,从来没人向他提起过说媳妇的事。可连科不愁说媳妇。你就忍心看着让你侄儿打光棍?忍心看着让我家断子绝孙?

妈的!队长把帽子从头上揪下,扔在地上,一屁股坐到帽上去,说我他妈有啥法?这是抓阄呀!

四叔瞪我一眼,重又蹲在了地上。

看队长也坐下来,村里人就更加坐着不动,一个个在地上团成堆儿,像坟场的墓堆一样沉静凄寒。太阳已经将尽,余晖在麦场上红粉一样抹着。所有村人的脸,也就更加灰土,更加显得霉气,仿佛是因为我,给他们引来了不祥,引来了灾难。有很多人都在看着我。我觉得黄土崖就要塌下来,就要把我和村人们压下去。

我看着爹。

从爹嘴里吐出的烟雾像蚕丝样一根根向空中抽着。爹的脸是板结着的白土的颜色,仿佛一块白泥冻了那样,硬硬的吓人。他说连科,你四叔说的是对的,算啦,就在这土塬上待吧!

我把目光从爹脸上抽回来,把捏在手里的阄儿递给队长。我不去了,你让别人去吧三叔。

队长三叔接过那写着当工人去的纸阄,往地上一扔,用脚将阄捻进麦场的黄土里,就像把一个背时的命运踩进了土里一样,脸上立马就轻松许多,显出了红光光的笑意。他娘的,有这一个指标还不如没有哩,队长说,散会吧!这阄儿等于没抓,谁去当工人以后再说。

村人们的脸上都有了软软的颜色,像冻死的肉在温暖中化开了一样。有人站起来,说该吃夜饭了,就轻松地往家走。四叔走过来,抚着我的头,说别生我的气连科,你叔我的光景实在过的没法儿。我朝四叔摆了一下头,说谁去都一样,不就是为了一碗饭,在家里这土塬也能养活的。

散会的村人们进了村,太阳就冷丁儿落入深井一般,余晖没有了。村街上开始流动着冷风。黄土崖像一道黑幕一样垂在村后。

我和队干部一道走。我们同路不过六七里,但他使我体会到的东西,不论是天上的事还是地下的事,却没有那感受的丰富。如今实在没能力把我的那段路上从土塬、田地、草坡、阳光、空气、鸟雀、颜色和暗影中收获的感受、激动、欢乐一字一句复述出来了,但我却极为清晰地记得,太阳滚得很快,立马就到了我们肩头,像我们在背着太阳行走。土塬在转白了的阳光下,睡着了似的安静。远处的灰色草坡上,有羊群晃动,如一群白蚂蚁爬在一张树皮上劳作。近处,有一块坟地,坟地的柏树像森林一样在土塬的南坡扎着。在那柏林中间,有一丝特别的色彩和一种极细微的声音。我和队干部从坟地穿过时,感到了坟地的神秘和生死的不解之谜。从那柏缝中,一块一块澄净柔美的蓝天漏下来,落在坟堆之间。阴阴的凉气,在坟土中流着,把土塬衬得十分凄寒。走在那片林地间,我突然想象着,这坟地里肯定发生过很可怕的事,比如一个贼,在夜半时分,踩着朦胧的月光,到人家屋里偷了一篮粮食,被主人发现了。主人大叫一声,贼撒腿就跑,村人们在后面紧追。土塬上响起暴雨似的捉贼声。就到这块坟地里,贼被抓到了,村人们你一脚、我一脚,把贼踢得死去活来,最后贼说,你们别打了,我们全家三代十几口人,整整三天没吃饭了,村人们才住了脚,才把那一篮粮食送给贼。我想象着,除了这事外,这坟地准定还有更可怕的事,比如一个女的,爹娘逼她嫁给一个大她十岁二十岁的男人,最后她就到这坟地吊死了。我认定这坟地准定吊死过那样的人。队干部在前面走着,我在后面胆怯地找着那棵吊死过人的大柏树。我就真的以为找到了。在坟地的一角,有一个高大的墓堆,结了饼的黄色墓土上,摇晃着去年长出来的枯草,狗尾巴、茅草、狮子毛、三月青、半季红、爬坟虎、马齿菜、花花草,差不多该有的那坟上都有。如今干了,像过冬的草坡样显摆在坟地西角。在那坟脚前,有一块青石墓碑,碑上竖刻一行大字:革命烈士之墓。碑下横刻一行小字,被杂草遮去了。就在这碑边上,有一棵紧挨着的柏树,碗一样粗,直直的主干插进天里去,四周老残的碎枝,虽然稠密,却是苍老的绿色。这柏树的身腰上,有一胳膊丫枝,多余地朝另一棵柏树伸去。我想这一横枝是为了让人上吊才长的。想这一横枝准定有人已经上吊过,想那被爹娘逼婚的姑娘就准定死在那横枝上。我把目光搁在横枝上,身上生出一丝丝的冷气。柏树上的阳光,五颜六色地在我眼前跳跃,仿佛那上吊女子在朝我眨着眼睛。那柏枝间惨淡模糊的光线,那冷冷清清的墓碑,那枯草盖着的墓堆,使我浑身抖出了害怕的声音。

“这是哪个村的坟?”

“不知道。咋了?”

“你给我说些话吧?”

“说啥?”

“随便,比如说……这土塬。”

“说一个这土塬、老鹰、大蛇,还有一个猎人的故事吧。”

这故事是真的,我爷讲给了我爹,我爹讲给了我,今儿我再说道给你。故事发生在很多年、很多年以前,到今天有数不清的年头了。那时候,土塬上人烟稀少,上百里才一个村落。村落里的人也都以打猎为生。说一个猎人,天天到各土塬的坡岭上转悠,孤单单的。有一天,太阳在天顶像一颗眼珠那样,又小又圆。这无边的土塬上没有一个人,他感到孤独极了。这时候,有一只鸽子飞过来,在天空中像一片死叶飘落一样旋着,惨烈的叫声在土塬上传出老远。听到叫声,猎人抬起了头,看见一只鹰正从天空朝着那飘叶一样的鸽子射过去。眼看鸽子就要被老鹰抓走了,猎人举起枪,啪!老鹰下来了,像一块石头样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鸽子获救了。猎人打的是鹰的翅膀。那鹰的一只翅膀哆嗦着,血哗哗啦啦地流,它用哀伤的眼睛看着猎人。你打死我吧,我没有翅膀了,以后再也不能抓鸡抓鸽了,不能在这土塬上称飞王了。猎人把枪收起来,吹了吹冒烟的枪口。以后你就和我做伴吧,我们一道往返在这土塬上。说着,猎人就包扎好了老鹰的翅膀。以后又精心地给伤鹰喂些鱼虾野肉。渐渐,鹰的伤好了,又能到天空盘旋了,猎人说你走吧,你的家在天上。鹰摇摇头。猎人说真的,你走吧。鹰再次摇摇头。就这样,鹰成了猎人的忠实伙伴,每天它都站在猎人背着的枪杆上,和猎人在这乌黄的土塬上走来走去。到了第二年的夏天,整整一百天没有落雨,土塬上旱裂开指头宽的口子,所有土塬上的人都搬走到有水的地方去,去种田,打猎。这一天,太阳在正天顶上,像一架煤山那样烧着,土塬上的黄土被烤出了黄焦的烟气。要有一匹马从塬上跑过,腾起的灰尘准就三天不散。到了中午时候,猎人和老鹰从土塬的东端摇过来,就像一个黑点在黄色烟雾中起落晃动。因为干旱,树木多半都已死了,树林里的野兽也都寻水走了,连塬坡上的野兔也难得见上一个。猎人已经三天没放一枪,没吃一顿饭,连鹰也饿得眼睛都无力睁开了。他们要走过这土塬,去寻找有兽有水的森林。可到这土塬中间,猎人又饥又渴,嗓子干得太阳一照就能吐出火来。他们走啊走啊!实在走不动了,猎人就说去找点水喝吧。他们从塬顶的路上往沟下走,终于找到了一个葫芦沟,沟口极小,肚子极大。在火色的日光下,那沟里的崖壁陡得屋墙一般,就在那沟口的崖壁下,猎人看见了一根青草,一点绿色如夜间的启明星一样照着他。他朝那一根青草走过去,发现那沟里的青草越来越多,又窄又长,像一条碧绿带子从沟口伸到沟里去。猎人和鹰踩着那青草往里走,心里又喜悦又惊讶。他们好久没在土塬上见过绿色了。且这绿带子越来越宽,刚踩上去时仅是柔软,后来踩上去,脚下就有了水渍渍的感觉。不消说,这沟里有泉水。有了泉水,猎人就有了走出土塬的把握。他们踩着那青草往里走,到葫芦沟的深处时,沟里宽出一片阔地,阔地上绿草茵茵,小黄花一个挨着一个,还有一股清风,夹裹着野草的沼气和小花的清香,朝猎人和鹰清悠悠地拂过来。黄土崖壁上,还长着几棵黑果树,小枣似的黑果子葡萄般一串一串在树上晃动。猎人一见这情景,就说啊呀我们有救了,这果子正能止渴。猎人朝黑果树的崖下走过去。黑果子在白光照到的一面上有红铜一样的光泽。猎人流着口水,蝴蝶、蛾虫在他周围的空气中宁静悠闲地翻飞,闪烁着绚丽的色彩。还有一群又一群的大肚蚂蚁,在一棵香味芬芳的花树上忙忙碌碌,上上下下。猎人想,我真是找到了土塬的另一个世界,没想到这儿的田土这么肥沃,地水又这么充足,花草果木这么丰盛,要在这儿长期住下来,不比四处奔波打猎好上几千倍?他这样想着,到了黑果树下,听到有叮叮当当的声响,抬头一看,发现在那簇黑果树下,有一个筛子粗的黑洞,从那黑洞里,流出一股筷子粗的泉水。那股白白亮亮的泉水,像甩出手的绳子一样,从洞口跌下,在半空弯弯流着,闪出白银般的光泽,落在崖下的一块石头上,发出清脆清脆的亮音。猎人明白了,原来这黄土葫芦沟里的野草、小花、果树、飞虫,之所以都还活着,是因为有了这股泉水。

猎人放下行李、老枪和鹰,把脸平对着天空,张大嘴去接喝那泉水。凉阴阴的感觉在他喉咙里一丝一丝地浸润滑动。可就在他刚张开嘴的时候,那鹰突然从地上飞起,一翅膀扫在猎人的脸上,把那一线泉水打断了。猎人怔一下,抬头一看,那鹰像一块黑石头一样射向了空中。猎人脸上有几痕被扫疼的红色。妈的!猎人骂着,又弯下腰去,把头扭向天空,嘴张得极大,一点一点朝着那白白亮亮的泉水靠过去。这当儿,老鹰在天空旋着,越来越低,嘎嘎的叫声急躁地响满了葫芦沟。猎人渴急了,他顾不了这许多,他的嘴唇就要挨着那股泉水了。冷丁儿,鹰又从天上射下来,一个翅膀挡住了就要流入猎人嘴里的泉水,一个翅膀如耳光一般掴在了猎人的脸上。猎人不及提防,脸上红红肿起一片。把头移开那泉水,猎人盯着那在土崖前盘旋的老鹰。在葫芦沟上空,太阳色的土崖映出了金黄色的空气,天像烤白的铁皮一般硬硬地盖在沟顶,盘旋着的老鹰那撕裂的叫声像鞭子一样在猎人耳边抽响。他以为老鹰要走了,不想再跟他做伴了,就仰着脖子叫,想走你就走吧,我知道野兔是永远不会养熟的。说罢,他看着老鹰在天空盘了一圈,飞高了,古怪地叫了一声,才扭头再去接喝那股泉水。那水的叮咚响音,清清亮亮走进了猎人身上的各个部位,凉凉的感觉使他浑身都觉酥软了。他要喝足这泉水,并带上一壶走出这土塬。他的嘴唇就要挨着这股泉水了,可没想到,那飞走的老鹰又突然飞射回来,翅膀张着,像大扇一样把那股泉水截断,用双爪猛朝猎人的脸上蹬过去。

猎人后退着趔趄一下,感到脸上有热粘的血流,稳住脚跟,猎人伸手抓住老鹰,一把摔在了地上。

妈的!你这恶鹰永远是恶鹰!

鹰的双腿被猎人摔断了,一只眼睛的珠子像破葡萄一样流出了黑色的水,可它却不肯倒下,硬是用双翅架在地上,把身子抬起很高。终于,鹰眼的珠子流了出来,像从嫩豆荚中挤出的一粒黑豆似的挂在眼眶下。然那鹰头却高高地抬起,用尖弯的嘴直指着那黑果树下的泉源洞。

猎人把目光搁到鹰嘴指的方向上。

他浑身一震,惊呆了!

那黑果树下的洞口上,伸着一个大蟒蛇的头,有木桶那样粗,皮色和黑果树叶一模一样,黑黑亮亮。那股白色的泉水正是从蟒蛇嘴里吐出的一股流不断的毒液。

猎人浑身软起来,回头去看那鹰时,鹰已经轻轻把头搁在了草地上。

鹰就这样死了。死前开口对猎人说了几句话:我飞到半空看了,你向西走,三百里外有森林,这三天的黄土路上没水没食,你只要把我吃掉就可以走出土塬了。

就这样,猎人吃了鹰,又走了三天,到底找到了那片茂密的森林,走出了荒无人烟的土塬。

同类推荐
  • 再见,一只蚂蚁(中国好小说)

    再见,一只蚂蚁(中国好小说)

    本篇小说讲述了华商钟开山和蒋万福在俄罗斯“一只蚂蚁”市场做生意期间的经历,以钟开山女友韩悦然失踪为主要线索展开,真实地再现了一群持有非法签证的华商在莫斯科的生活境遇。
  • 红星粮店

    红星粮店

    一九八八年的夏天雨水丰沛,我的青春像饱胀的花骨朵儿,扑一声就绽开了。只是这绽放有些落寞,更像是无人处的一次谢幕——怎么说呢?呃,我高考落榜了。我心情郁悒,认为这是命运对我的玩命狙击。那时我的唇上刚刚冒出一些细软的茸毛,还没有经历过恋爱和死亡,所以把落榜看成是一件比落水更可怕的事。之前我一直心怀高远,企图离开这座小城,步入心目中的理想生活。如今这个梦想败落了,从高处跌下,粉身碎骨。对此,我家里人倒并不显得特别难受,我爸丁善水说,好大事啊,小子来顶职就是了。
  • 狼牙

    狼牙

    “狼牙少帅”刘猛最受赞誉作品,无数军迷心中难以超越的经典!《狼牙》是以中国第一支陆军特种部队的创建及成长作为背景,描写了从南疆保卫战之后至今的漫长历史事件,揭开了特种部队的神秘面纱。小说以大跨度、大场面、全景式的描述将中国第一支陆军特种部队从出生到享誉世界的铁血成长历程完整地呈现在了读者面前。《狼牙》中人物棱角鲜明,以“狼牙特种大队”的创建为主线,讲述了军长刘勇军、大队长何志军、政委耿辉等职业军人鲜为人知的故事,刻画了刘晓飞、张雷、林锐等新青年士兵激情澎湃的热血传奇,同时,还描写了何小雨、刘芳芳、方子君等百合一样军中之花的爱恨情愁。
  • 黄金圈

    黄金圈

    在香港中环一座大楼的电梯上,外经局长刘克服收了港商四万港币。之后,港商在县里投资过程中遇到的困难被一一解决。过了不久还是出了事,刘克服的爱妻意外死亡,而她的死与港商的这个工程有着深刻的联系……多年之后,物是人非,刘克服高升了,是什么力量促使他走到了今天?四万元港币是在电梯里拿的。当时刘克服在香港中环一座大楼里吃请,旅港同乡会为刘克服一行人送别,出面的是会长,姓王。陆金华是副会长,说好要来,却晚半小时才到,其时大家已经开吃。
  • 流水哗啦啦

    流水哗啦啦

    林海旭拖地的时候在自家的床底下发现了一棵绿色小植物,他爬进去用电筒辨认了半天,那是一棵桃树秧子。林海旭愣住了,愣了会儿,爬出来舀了小半杯水又爬进去,他给那棵小桃树秧子细心地浇了水。袅袅回来的时候,林海旭正站在阳台上望着天空。天不空为何天空?林海旭这样问过袅袅,袅袅横了他一眼,神经病!喂,怎么还没弄饭?又在那儿呆看什么?袅袅先将坤包扔到沙发上,然后将自己扔到沙发上。累死了!这死人客户,从没见过这么精明的。袅袅,你相信奇迹吗?林海旭转过身来,神情严肃。你又怎么啦?
热门推荐
  • 诛仙长生传

    诛仙长生传

    痴情绝美的碧瑶,美若天仙的陆雪琪,魅惑众生的小白,活泼灵动的田灵儿,单纯善良的小环,妖媚狠辣的金瓶儿,神秘美艳的幽姬,风华绝代的玲珑。逆天意,挽红颜,求长生,这是言情的诛仙,也是一段追求长生的传奇。 书友QQ群1128409013
  • 华丽校园骗局80℃:手指的温度

    华丽校园骗局80℃:手指的温度

    【冰山生日贺文】此文为幻想世界的YY文,华丽丽的学校,有些伤痛的基调,女主不白,却太过坚强。当底线被一再碰触,汹涌而来的会是火山爆发?还是冰川时代?
  • 胡适新论

    胡适新论

    本书是作者1987年至1995年间胡适研究的相关成果。内容涉及很多方面,从《新青年》的思想及“新青年”群体的分歧乃至分裂,到胡适本人的思想及其与各界的关联,如胡适的文化观与价值观,他在国语运动中的地位与作用,他在抗战前及抗战期间的思想与活动,他与蔡元培、陈独秀、梅光迪的关系及其思想、学术与政治态度的比较,等等。其中《五四新文化运动的再认识》一文,批评某些人以所谓“全盘反传统”来否定新文化运动是不实之词,反响很大,纠正了学界对这一重大历史阶段的认识偏差。作者认为:对胡适的认识的改变和深化,在一定意义上反映出中国社会的进步,反映出开放社会条件下人们思想观念的变化。
  • 流风随云

    流风随云

    每一本书都是一个世界书的主角是世界的气运之子,他们无比幸运无比强大蛋蛋,所有最好的资源走向世界的顶端,这真是世界之子吗?
  • 暴君好难缠:大牌弃妃太难追

    暴君好难缠:大牌弃妃太难追

    甩不掉的暴君,自恋狂妄,跋扈嚣张,还没见面就赏了她二十大板子。帅气的苍云,强势霸道,身份复杂,门主?丐帮帮主?某人的爹?还有那惜字如金的“冷情杀手”又是何方神圣?她堂堂21世纪新新人类,怎忍受得了他的残暴不仁?
  • 枯木令之无尽相思意

    枯木令之无尽相思意

    “唯愿来生,不再为人。”所以她这一世变成了草木精,耳后的印记可以去除,铃铛可以不再声响,那一树的记忆呢?如果可以,这一树的紫鸢飞花,愿悉数落于忘川。
  • 一笔一画都是你

    一笔一画都是你

    初见,你是病人我是医生。再见,你是律师我是当事人。三见,你是相亲男我是相亲女。不知是上天的安排还是命运的眷顾,你我这般的不期而遇,却擦出了不一样的火花。余生,一撇一捺都是爱,一笔一画都是你。
  • 大爱兆雪点萃集

    大爱兆雪点萃集

    本书是一部作品集,收录了作者多年来创作发表的文学作品数十篇,内容包括小说、散文、诗歌、电影文学剧本、游记等。同时收入作者近年出版的文学著作2部。
  • 宿命(吸血鬼日志系列#11)

    宿命(吸血鬼日志系列#11)

    一本可以媲美《暮光之城》和《吸血鬼日记》的书,是一本只要你开始读就忍不住想一直读到最后一页的书!如果你喜欢冒险、爱情和吸血鬼故事,这本书正适合你!”《誓言》是畅销书系列“吸血鬼日记系列”的第六本书。
  • 强制收徒系统

    强制收徒系统

    历史到底是什么?如果历史不能改变,那为什么会有穿越?如果历史可以改变,那么为什么拼劲一切的努力最后镜花水月?张角怎么死的,郭嘉为什么英年早逝,孙策为何性情大变,孙权的上位真的是天意所归?关羽为何会首级复活,曹操的头风病是真的不治之症还是只是有心人对曹操之死的一种掩饰?南蛮的一把火诸葛亮大损阴德,五丈原镶星,诸葛亮到底是为了自己,还是在拼死保护他嘴中头生反骨的魏延?五胡乱华前的三国,到底是历史的选择,还是有一只看不见的黑手在悄无声息操纵一切?有可能你眼中的历史,只是别人手中的一幅画卷,装在口袋里,根据心情,更改一切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