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全天下最厉害的鉴石师?”石雨想起扈冬荷曾经对他提起,便惊呼道。
“哈哈,老朽也不推脱,论鉴石,这天底下无人可与我相比。”老者一脸骄傲。
“百前辈,那你可得给我哥看看他那块灵石啊!”石穗也十分激动。
“呃,老朽复姓百里,无名。”百里有些无奈。
“百里前辈,好不容易能遇到您,我们可不能让您就这么走了。不如跟我们回客栈先填填肚子再慢慢聊吧。”石雨赶紧握住百里的手,百里又是轻轻松松地一抽,石雨又抓了个空,但百里也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几人便要启程回客栈。石雨骑上马,问金占章:“占章,你肩膀还好吧?”金占章也翻身上马,道:“刺得不深,皮外伤罢了。”
百里也骑着一头驴慢悠悠地走来,几人正要出发,石雨却看着远处,颜晗骑在马上的背影,对众人道:“颜大哥不知道怎么了,我去看看。”于是掉头奔向颜晗。
“颜大哥,怎么不走了?”
颜晗低着头,道:“我实在无颜再留在你们身边了,或许也是缘分已尽,我要走了。”说罢,抬头看着远处天边的落日。
石雨听了,急道:“占章不会怪你的,百里前辈也说了,那是被扩大的戾气。”
“也不全是为此,不必说了,我去意已决。”
“那你要到哪去?”
“如今秦国势如破竹,各国都无力抵挡,我想去楚国,那里还有些许希望。”颜晗收回目光,落到石雨身上,道:“石雨,我走了,保重。”说罢,策马往前飞奔而去。
石雨回到众人身边转达了颜晗的话,大家沉默了一阵,正准备出发时,却见侯子瑜留在原地,石雨笑道:“走啦猴子。”侯子瑜不笑也不恼,一脸认真地说道:“你们去吧,我想和他一块去。和你们一块的日子我很开心,你们保重啊。”说罢,调头往颜晗的方向而去,趁着夕阳,追了上去。
不多时就追上了颜晗,颜晗闻声转头,见是侯子瑜,叹道:“你怎么跟来了?”侯子瑜咧嘴一笑:“你觉得缘分已尽我不觉得啊,你不会要赶我走吧?”颜晗不语,转过头。
夕阳下,两人两马一路安静地踩着影子前行。
石雨几人回到了客栈,让店小二安排了一个内间,填饱肚子,上了酒菜,便开始边吃边聊。
石雨问道:“百里前辈,我的灵石可以还我了吧,对了,能不能帮我鉴一下啊?”
百里从怀中拿出石雨的灵石,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又闭上眼睛似乎在思考什么,这才睁开眼睛把灵石递给石雨,缓缓道:“此石名唤雷……咦!”百里话没说完,又收回灵石,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遍。
“怎么了?”石雨一脸紧张。
“没什么,刚刚眼花了。嗯…此石名唤‘雷霆’,但此石与我所知的‘雷霆’倒有些差别,可能是在地下待久了,似乎有一恶气。嗯,在灵石中也算中等吧。”说罢递给石雨,石雨有些失望,道:“既然没排进七大灵石,那为什么我那天那么厉害。”
金占章笑道:“运气吧。”说罢,递过自己的灵石给百里。百里看了一会儿,道:“磁石啊,这倒不错,能吸收对手灵石的能量,这块磁石叫‘逆风’。”
凌翎也从怀里拿出自己的灵石,几人倒是有些吃惊,石穗惊道:“凌姐姐,你也有灵石啊。”百里接过,看了一眼便道:“‘姽婳’啊,我见过它,多年前在韩国遇到一老头在卖两块灵石,一块便是这‘姽婳’。”
“这确实是我父亲当年高价买下的,不知这块灵石怎么样。”凌翎道。石穗听了,用胳膊顶了顶石雨,小声道:“哥,你什么时候给我买一块啊,阳伯说我年纪太小都不带我进灵石洞。”
“再说再说。”
百里回答凌翎的话,道:“此石算不上上品,但倒是很适合你。灵石并非越强越好,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不适合的灵石你是没有办法发挥它的全部威力的,而适合的却能达到人石合一的效果。因此我倒是很欣赏司空静设计的灵石洞,灵石择主,这是最好的办法。”百里说罢,又看向石雨:“你说这灵石从灵石洞所得,‘雷霆’确实十分适合你,可这石上的恶气我却捉摸不透。”
石雨问道:“前辈,不是说只要一石之主活着,那便只忠其主的吗,为何还可以买卖赠送?”
“此言有误,我说过,灵石之所以为灵石,便是因其灵性,感受得到其主的思想。有些灵石生性刚猛有些温和,面对买卖赠送,都会有不同的反应,所以我说,适合才是最重要的啊。”百里解释道。
百里话说完了,可兴致却不减,又道:“你们想听听七大灵石的故事吗?”听到这话,几人兴奋地直点头。百里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酝酿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
“先说说排行第三和第五的灵石吧。排在第三的叫做‘炎锬’排在第五的叫做‘棐黄’,把这两块石头放在一起说,一是因为它们有着一样的故事,二是因为它们本就是同一块灵石所分成的两块。早在远古时期,存在许多部落,本来互不干涉,人们熟知的炎黄二帝也都各自统治着一块地域,当时黄帝有着吞并天下的野心,并四处扩张,这引起了许多部落的反抗,这其中,蚩尤担起首领,联合了81个氏族的九黎诸部落,当时黄帝自以为无人能敌,却在第一战便为蚩尤所败,损失惨重,蚩尤率领的部落联盟集各部落的勇士、武器、猛兽于一体,所向披靡,黄帝部落节节败退,在蚩尤大军的扫荡下,几乎是领地全失。于是黄帝求救于炎帝,炎帝也知道黄帝若是不保,自己的部落也逃不出被蚩尤扫荡的命运,于是炎黄二帝联手。炎帝又叫神农氏,他倒是与世无争,在天下各地游历,沿途尝试百草,在农业、器械、舞乐各方面都有所得,并把其所得经验传于世造福百姓。他在一次途径泰山时,发现了一块当时天下最强大的灵石,在黄帝求助于他时,他稍一思索,便请一巫师用法术把灵石分成两块,分出一块稍大的,炎帝留给自己,取名‘炎锬’,吧另一块稍小的送给黄帝,黄帝取名‘棐黄’。于是炎黄二帝率部落攻打蚩尤,此役光是炎黄二帝与蚩尤,便打了四天四夜,黄帝使剑,炎帝使矛,蚩尤使斧,来来去去,最终两人在涿鹿杀死蚩尤。蚩尤部落群龙无首,不攻自破,最后炎黄二帝统一中原。然而,一山不容二虎,炎帝虽无心与黄帝相争,黄帝却野心膨胀,屡屡侵犯炎帝领地。最终两部落在阪泉爆发了战争,炎帝败给了黄帝,但炎帝手下有一猛将,名叫刑天,虽是手下,却与炎帝情如兄弟,他在输给黄帝之后不服气,持一斧一盾,背着炎帝跑去与黄帝决斗。黄帝与刑天上山打了一天一夜相持不下,黄帝便使诈,对刑天喊道:‘炎帝来了。’趁刑天转头去看时,被黄帝一剑砍下了头颅,刑天的头顺着坡向脚下滚去。刑天没了眼睛蹲在地上想找回自己的头颅,黄帝见了就拿起手中的剑把山劈出一条裂缝。刑天的头颅就滚进裂缝,刑天知道黄帝已经把自己的头颅埋进山腹,但他站起来,以乳做眼,以脐做嘴,更加暴怒地继续与黄帝搏斗。炎帝闻讯赶来,他知道没了头颅的刑天必不是黄帝的对手,便向黄帝求情,请他放了刑天,并把自己的‘炎锬’封于地下以表其心,并从此归隐。自此,黄帝靠着‘棐黄’将天下尽收于手。因此说,‘棐黄’‘炎锬’,一块有野心,一块有情义。据我说知,‘棐黄’当年被邹衍发现以后本想私藏,但当时阴阳家为秦国所控,邹衍只得听令,但之后,邹衍以重病为由,把阴阳家迁去了琅琊,脱离了秦的控制,令后辈弟子不得再参与政事。至于‘炎锬’,却一直没有找到。”
“再来说说排行第七的‘粲骢’吧,这倒是个可歌可泣之事了。在‘三家分晋’之前的晋国,有智、韩、赵、魏四大臣专政,当时的晋出公不过是一个傀儡。赵家家主时为赵襄子,一回外出打猎时碰到一只刚死的母马,赵襄子见其腹大如鼓,令人剖开,却剖出一只小马驹来。赵襄子带回喂养,竟也活了下来,且生得高大壮实,赵襄子愈发喜欢,取名为粲骢,每每出行总是挑它。四家中智家势力最大,智家家主智瑶,野心巨大,常有取哀公而代之之意。智瑶欲设计削落其余三家领地,韩魏两家妥协,唯赵家不从,智瑶大怒,回报晋出公,得晋出公之令联合韩魏两家进攻赵家。赵襄子退到晋阳城中,智韩魏三家围住晋阳城,赵襄子固守不出,以弓箭退敌,三家没办法攻下,也在城外放箭投石。恰好一日赵襄子在城边巡视,一块石头从城外投入,正好砸向赵襄子,赵襄子没有察觉,但其座下粲骢一跃而起,以口吞下那块石头救了赵襄子一命。晋阳城久攻不下,智瑶又在城外修坝屯水,趁雨季挖开,水淹晋阳城。由于赵家历来待民宽厚,百姓即使房屋都被淹了也不肯投降,反而自发帮忙守城。但眼看就要守不住,赵襄子听从门客主意,派人游说韩魏两家,陈其利弊,结果一拍即合,两家反戈,围攻智瑶,智瑶被杀。赵襄子痛恨不已,将智家满门抄杀,但逃走一门客,这就是后来鼎鼎有名的侠客豫让。后来,豫让为复仇潜于赵家做佣人,想伺机刺杀赵襄子,却被人从茅厕抓到,赵襄子感其忠诚,就放了他。但豫让没有放弃,又一次躲在赵襄子必经的桥下。眼看赵襄子就要到达桥前,身下的粲骢忽然连声嘶啼,不愿前行,赵襄子大惊,令人四处搜查,终于在桥下搜出豫让,赵襄子答应了豫让的要求,脱下自己的衣服让豫让刺,以表其为主报仇之意,而后豫让横剑自杀。晋出公听到消息三家联合灭智家的消息后大怒,向齐、鲁两国借兵讨伐三家。赵家最先被攻击,此时赵襄子也无防备,所在之城被军队攻入。赵襄子慌张出逃,途径一河,又长又宽,赵襄子找不到桥可过,正要被追兵追到,那粲骢竟驮着赵襄子过了河,而自己却因力竭而沉入河底。赵襄子逃回一命,便联合韩魏攻打晋出公,晋出公无力抵抗,被迫出逃,结果病死在路上。自此,三家又把晋国的土地也瓜分了。周天子也没办法,也只好正式将三家封为诸侯。打那以后,韩赵魏都成为中原大国,加上秦、齐、楚、燕四个大国,便是之前的七雄了。可如今韩国灭亡,赵国也算是名存实亡,强秦对这中原虎视眈眈啊。再说回那沉入河底的粲骢吧,赵襄子后来使人去捞却也能捞到。赵襄子发现腹中似有硬物,使人剖开,正是它第一次吞下的那块石头,在其腹中一直没有取出,竟有了灵性而成一灵石。后来赵襄子凭着这灵石扩张领土,才有了后来赵国广阔的领地,如今倒尽数归秦了。粲骢三救其主,此乃一忠诚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