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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灵石往事(下)

“接下来就是排在第六的‘封天’了。相传‘封天’是当年女娲补天时多出的那块石头,女娲当时将它随手丢在悬崖边,久而久之,由于风吹雨淋,才由一块巨石被打磨成一块只手可握的石头,又受天真地秀,日精月华,于是就有了灵性。但它之所以被取做‘封天’,却是另一个故事。当年的楚国由平王所统,当时太子建被费无忌所诬陷,太子太傅伍奢也受到了牵连,伍奢以及他的儿子伍尚连同太子党羽都被杀了。伍奢的另一个儿子伍员字子胥,他结识了许多的江湖侠客,在他们的帮助下,逃出了楚国。伍子胥逃到了吴国,时吴王僚不愿听伍子胥攻楚的计策,伍子胥又看出吴王僚的侄子姬光有夺取王位的企图,就把自己的一个侠客朋友专诸荐给了公子光,专诸最终刺杀死了吴王僚,自己也被吴王护卫所杀。公子光自立吴王,号为阖闾。阖闾本答应若他成就大业就为伍子胥报仇,却迟迟没有兑现承诺。吴王僚的有一子名唤庆忌,力大无穷武功高强,庆忌逃到卫国招兵买马准备复仇。伍子胥身边有一侠客,和伍子胥乃生死之交,自告奋勇要去杀了庆忌让伍子胥得到重用,这就是后来鼎鼎有名的刺客要离。伍子胥阻拦不住,要离执意前往,伍子胥便请他的那些好友寻一灵石来相助要离。阖闾见要离个子矮小身材消瘦,不以为意,要离却道:‘好的刺客,长于智而非长于力,我杀庆忌犹如杀只鸡罢了。’于是要离自断右臂,又放出妻儿都被吴王所杀的消息,而后投奔庆忌,庆忌中计信了要离,并用为心腹。三个月后,庆忌亲率舰队顺江而下伐吴。途径一峡谷,要离见庆忌站在船头毫无防备,要离见时机已到,左手持剑,用力一挥,灵石作效,一时间惊涛骇浪,剑势如同有封天之势一般地腾起,庆忌闻讯转身,连剑都来不及拔出来就被劈成了两边,要离也随后自刎而死。封天之势有劈山之威,峡谷边上的山也被劈出一道深长的裂缝来。后人评说此事,评的不是吴王阖闾除去心头大患而从此壮大吴国,西克强楚,北镇齐晋,南收越人,而是感这要离为了伍子胥断臂赴死,‘封天’实为刚毅之石。如今‘封天’在盖聂手中,其石能量深不可测,盖聂若能得其全力,其效真是难以设想啊。”

“这排在第四的‘寒虺’,唉,其实我也不是很想提到它啊。你们都知道燕国多侠客,并非一开始就是这样的,而是被迫躲在那里的,老朽当年也曾在燕国躲了近十年啊。那几年的黑暗我还历历在目。‘寒虺’在七大灵石是最神秘的一块,何时何地如何形成的都无人知晓,只知道它大概是在三十二年前出现,当时它的主人叫公良拓,我只能用‘恶魔’两字来形容他。他当时一出现就让天下人记住了他,因为他杀死了邹衍。邹衍当时非但阴阳术高超,武功更是鲜有敌手,但人们在他的胸口只看到了干净利落的一剑,而他接下来杀的第二人便是道家掌门孙与无,道家群龙无首之时,他又迅速出手。这一次,他屠杀了儒家门内数百人,只有些在外未归的弟子逃过此劫。所以道儒两家,一蹶不振,从堂堂大家一夜之间一落千丈,至今也没能恢复。公良拓总是在夜间行动,几乎无人见过他的模样,因为每个见到的人都死了,不对,或许有一个人例外吧。当时不仅江湖人人自危,各诸侯国也是空前地达成了联合。有人分析出还未被公良拓下手的百家之中只剩名家,于是江湖与诸侯联军数万人埋伏于名家空灵山后。那一夜,公良拓总算是出了手,当他一剑震碎名家大门后就紧接着挥出一剑,就将名家掌门乐维两腿直接生生斩断,还没来得及结果他,数万大军就将公良拓团团围住。我没有见过那场面,但是想想就足够让人浑身发颤。那一夜,只有公良拓浑身染血地走下空灵山。那数万人或许并非全死于公良拓之手,毕竟山路狭窄,互相践踏致死的也不在少数,山下也有许多失足摔下的尸体,但公良拓确确实实地走出了空灵山。此后五年,无人再能阻挡他。名家掌门乐维成了废人逃过一死,把掌门之位传了出去就直接归隐了,再也没人见他出现过。但是公良拓不知道什么原因,在闯进燕国墨家机关城之后,就再也不入燕境,也因此,侠客们纷纷躲到燕国去。直到墨家上一任的巨子公孙莽,冒死进入墨家禁地,取出了墨家镇门之石——‘墨攻’,在赵国井陉以‘石破’和公良拓同归于尽,这天下才恢复了曾经的样子。但当时在场的墨家弟子在远处观望,说那公良拓面对公孙莽并没有出手,站着一动不动,只是看着公孙莽‘石破’。不管怎么样,公良拓最后还是死了,那‘墨攻’确实是一块绝佳的灵石,将墨家‘非攻’之论,发挥到了极致。若它还在,老朽会把它排到第三。至于‘寒虺’,据去年琅琊坊的消息,在代地灵石山出现,这就无人能知何故了。它排在第四,或许是因为这是一块阴邪之石吧,关于它的信息又少,但老朽认为,它就是排在第二也不为过。”

“但排在第二的灵石也有它的价值。上古曾有十大神兽,但到了夏商,大多都没了踪迹,唯独剩下一只叫做混沌的神兽。混沌经常现于人间进行骚扰破坏,对百姓造成惨重的损失。阴阳家虽然建立的时间不长,但阴阳术却是早在商时就有了,当时阴阳术最为精湛的就是百家始祖姜尚,后来人们都叫他姜子牙,法、兵、纵横等门派都把他认作是始祖。周文武周武王先后重用了姜子牙,武王伐纣之时,混沌忽然出现地更加频繁,这次不仅是平民百姓,武王的军队也受到了影响,苦不堪言,武王为收民心,请姜子牙除去混沌。姜子牙便开始追踪混沌,发现混沌与其他神兽出现的方式不一样,其他神兽都是从天上下来,而混沌却是从地面钻出又从地面遁走。于是姜子牙花了数月,各地去寻找材料,亲手研制了一大锅的凝土。又一次混沌出现在一个市集,姜子牙闻讯赶来,趁混沌不备,在它周围的地上铺满凝土,正当混沌肆虐一番又要钻进地里时,钻到一半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姜子牙上前用剑把混沌的身子砍成了两截,可混沌毕竟是神兽,只要魂魄还在那就死不了,于是姜子牙又用他独创的一招阴术将混沌的精元取出,封印在一块石头内,这就成了一块化石。化石与大多石头不一样的地方在于里面的精元是活的,会在石头里四处游动。因为混沌的精元灵性强大,这块化石也自然成为了一块灵石。灵石‘混沌’是块迷乱之石,如果其主心智不够强大,反而会被混沌所控制。除去混沌,最终武王顺利地灭亡了商。因为混沌的出现总带来一片混乱,所以又把‘混沌’叫做乱世之石。”

“排在第一的是一块玉石,玉石往往华而不实,但这一块却是例外,它叫和氏,和氏璧。这和氏共有三回现世,这第一回就是楚人卞和发现它的故事。卞和一日见有凤凰落于家中山后,凤凰也属十大神兽之一,刚刚说了,这些神兽早在夏商前便没了踪迹,这凤凰再次出现必有缘故。于是卞和在后山寻找,找到了一块石头,这石头虽然看着和其他的石头一样,但卞和坚信这是神物。卞和想把它献给其国国君,于是捧着石头去见当时的楚厉王,厉王命鉴石师查看,鉴石师说这只不过是一块普通的石头。厉王大怒,以欺君之罪砍下卞和的左脚。后来厉王薨,武王即位,卞和再次捧着石头去见武王,武王又命鉴石师查看,鉴石师也认为那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卞和因此又失去了右脚。到了武王薨,文王即位,卞和抱着那块石头在山下痛哭了三天三夜,哭干了眼泪后又继续哭出了血。文王得知后派人询问,卞和道:‘我并非哭我被砍去了双脚,而是哭宝物被当成了石头,忠贞之人被当成了欺君之徒,无罪而受刑。’于是,文王又一次请来一个鉴石师,名叫百里群,百里群鉴过之后断定此石不是凡物,并大胆地请求剖开这块石头,文王应允之后,百里群用剑劈开石头,一时间石内散出万丈光芒,正是一块光泽透亮的灵石,便把它命名为‘和氏璧’,而百里群因此扬名,他正是老朽的师祖。后来和氏璧在楚失踪,下落不明,不知何故最后到了当时鬼谷子之手。其时鬼谷子的两个弟子就是庞涓与孙膑,两人出山前,鬼谷子各给了两人一样东西。由于纵横家与兵家的关系一向友好,当年孙武传出《孙子兵法》之后,私藏了其中一半,并抄写了一份赠与当时的鬼谷子,于是这一半的《孙子兵法》也一直在纵横家流传。因孙膑体现出比庞涓更加出众的军事天赋,庞涓则是更具习武的天赋。鬼谷子就将这份兵法传给了孙膑,而把和氏璧留给了庞涓。庞涓以为师父偏心,于是出了山之后,庞涓要与孙膑交换,两人在山里从师时,孙膑就对庞涓十分的友好,便同意了。但庞涓心胸却狭窄的多,嫉妒孙膑的才能。当他出山后投靠魏国并受到魏王的重用,听说孙膑一直没被诸侯招募时,便把他请到魏国来,还捏造罪名使得孙膑受了膑刑和黥刑,砍去了孙膑的双足并在他脸上刺字。孙膑决心逃离魏国,于是通过装疯让庞涓对自己没了戒心,后来孙膑趁齐国使者到来,设计通过使者逃到了齐国。在齐国,孙膑得到了田忌的赏识,自此得以施展毕生所学。不久,魏王命庞涓为将攻打赵国,庞涓以其所学兵法一路猛进,赵国求救于齐,孙膑献策进攻魏国,使魏军回救而攻之。庞涓得知后,果然慌忙撤军。孙膑在桂陵设伏,生擒了庞涓。但是面对庞涓的哭求,孙膑不忍杀害,于是就将庞涓释放回国。十年后,魏国进攻韩国,韩向齐求救,这次,孙膑再次故伎重演,直攻魏都大梁,庞涓也再度撤回,此时,孙膑以减灶之计引庞涓猛追,庞涓追到马陵时,却见白木上写着‘庞涓死于此树下’,心知中计,未及回撤,伏军就出现了,万箭齐发,魏军大乱。庞涓为稳住军心,见孙膑就在军中,自忖先取主将以退齐军。仗着自己武功更高强,孙膑又双脚已废,于是挥剑向他冲去,孙膑也拔剑来挡,虽然两剑之中都有灵石,可孙膑剑中的灵石可是‘和氏’,两剑似乎都没有相持,孙膑的剑直接斩断庞涓的剑划开庞涓的胸膛。庞涓一死,魏军大败。齐军凯旋,齐宣王要封孙膑高官,孙膑不受,又回到鬼谷山做了鬼谷子,凭着自己的记忆,补全《孙子兵法》,又添上自己所得,写下《孙膑兵法》。又后来,因其中的一任鬼谷子为求得到重用,把和氏璧献给了赵国赵惠文王,再后来呢,秦王也得到了这个消息,就发生了第三个故事,这便是闻名天下的‘完璧归赵’了,我也无须再多说了。‘和氏’以一块玉石排上七大灵石之首,如此一完美之石,即使它没有什么威震天地之战,但百里家世代排行它都在第一,已无需过多证明了。只是若有机会能亲自感受一下这块灵石,那老朽也无憾了。‘和氏’与‘粲骢’此前应皆在赵国,如今赵国溃散,这两块灵石却不知又下落何处了。”

百里的故事讲完了,几人还听得如痴如醉,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再一看,百里已经醉倒在桌上埋头酣睡了。

秦国,咸阳

“代地的赵军与燕军联合驻于上谷易水,欲挡秦军。”

秦王嬴政正背着站在桌前听身后的人向他报告。

“那就让王翦把燕国也拿下吧。”

“燕国传来消息说,叛将桓齮投于燕太子丹处,化名樊於期。”

“桓齮啊,孤还是很惜此才的,倒是可惜了,叛逃之罪必严惩不饶,孤可是连弟弟的头都挂在了城门上。传下去,金千斤,邑万家,拿桓齮人头。”嬴政背着身子,一脸阴沉,又好像想到了什么,神情有些动容:“燕丹啊,孤与他的情谊却不知是何时消散的了。”

“大王,蒙将军回来了。”

嬴政这才转过身来,露出一丝笑容,道:“蒙恬回来了?看来已无后顾之忧,孤可发兵全力进攻了。李斯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齐王已经纳礼,李廷尉已在返秦路上。”

嬴政嗤鄙一笑,一脸不屑地摇摇头。

“启禀大王,宫中又送进一批宦官。”

“哦?正好无事,领孤去瞧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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