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于爸赶了个早班飞机到了沪市。中午，父子俩就跟向老师在校门口的一家咖啡厅的包厢里面了。
服务生上了茶和点心，带上门出去了。
“于先生，我发你的合同你觉得怎么样？”闲聊了几句，向老师直奔主题。
“我早上发给山城的律师事务所的人看了，没什么问题。不过，老实说，你的合同对于我们太有利了。不管是分成还是年限。我有些疑虑。”
向老师也没打算隐藏想法，“你的疑虑主要是我的分成低和合约时间短，担心会从其他地方有陷阱吧。”
“向老师您误会了，我没有这个意思，合同律师也看过了，没有陷阱。只是心中好奇罢了。”虽然于爸这么说，但是很明显，没有合理的解释，就没有下文了。
向老师叹了口气，“不怕您笑话，我今年四十出头了。现在还只是拼资历混了个讲师的中级职称。这个学校，我这个专业升职无望，换单位也不可能。就这点死工资，在沪市能干什么。
看到于森同学的表现，这是我的一个机会。但是老实说，我上有老下有小的要我辞职全心投入，也是不可能的。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抱歉，我不是诅咒，请你们不要放在心上。我是说……我是说万一，万一有个什么的，我就没法回头了。
我只能说，我在于森同学前面发展的时期可以帮忙。于森同学后面成了巨星，我的人脉和能力可能就不能满足你们的需求了。
到时候与其大家闹得不开心，不如拟定一个退出机制。前面有于森同学这个人才，我在学校也能走得顺一些。以后说起来于同学也是我手下走出的人才。
另外分成这个上面我并不看重。我更看重的是，于同学成名之后，为我带来的在学校方面的加分。这个也算是我相比外面的经纪人有优势的地方吧。
要是于同学比我们预想发展的快，我们提前结束合约也不是问题。我要的是于同学的教练这个头衔。”
向老师倒是明白人，多大能力做多大的事情。
双方没有疑问，当即就签了合同。
合约头天晚上于爸请的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加急看的，还用了两千咨询费。
大体上就是，三年时间，赛事奖金不抽成，商业合同抽10%。老实说，没出名之前几乎没有什么商业合同，出名了就会换经纪人。前面就是向老师自己贴钱，换个于森教练的名头。
合同签订，向老师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放进包收好。
“合同签了，就不是外人了。我们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
虽然没有体测，但是我也大体估得出来于森的体测数据。现在于森有两条路可以走。各有利弊。”这时就是向老师发挥作用的时候，他打算抛点干货，树立行业专家的形象。
“您给我们详细讲讲。”
“于森的篮球水平很不错了，尤其是身体素质非常好。凭着看比赛集锦都能练出来，再练习技术应该很轻松。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篮球，二是田径。虽然都是体育项目，但是未来差别很大。”
“你是说收入和名气上？”于森想了想说。
“是的，篮球运动员收入高，代言费也高，但是其中的风险也大。田径就不一样，钱会少些，但是绝对实力说话，而且会让历史记住你。”
向老师看于家父子还是有些不太懂，“篮球的话，虽然于森水平不错，再练习一下打NBA都不是问题。但是队友也很重要，NBA的阿伦·艾弗森、林书豪知道吧？”
“知道。”
“艾弗森拿了几个总冠军戒指？你愿意当那种悲情英雄吗？林书豪疯狂了一段时间，现在呢？所以说，选择就很重要。田径就不一样，实力是唯一因素。你只要破一次记录，永远都会记住你的名字。”
就是说，打篮球钱多风险高，搞田径，成功一次永久保值。
“当然是打篮球啦。”于森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而且总觉得用外挂刷记录有些小羞耻的感觉，记录只有一个，对那些辛苦训练的运动员太不公平了。篮球的话，哪怕是乔丹也没有掩盖住同期运动员的光彩。
“你们确定吗？”
“确定。毕竟钱多嘛。”
“如果这样的话，我建议你后面的比赛放点水，不要太出挑。不然篮协找上门就不好了。”
“有什么问题吗？”
“会登记你为运动员，以后你就是注册的运动员了，算是经过培养的运动员。你不搞田径，直接去NBA的话，注册这个有害无益。既要被管，还要上缴收入。”
“你的意思是，我们直接去NBA？”
“当然这种选择最好，但是有一个缺点。就是前期不但没有钱，可能自己还要倒贴一些钱。毕竟于森没有任何比赛资历，去前面的费用肯定只能自理。不知道你们家的经济情况能不能支持，否则的话只能先去本地的B站篮球队，这样就免不了要上交钱，出国还要被刮一笔。”虽然从于家父子的穿着和谈吐来看，这笔钱应该还是有的。但是事情原委要交代清楚。
当然，能够把钱放自己口袋，谁愿意被收一层呢。况且这些钱，于家还是不缺的。那个蛋糕店收入，哪怕换成美刀，也是年入二十万美刀了。
即便是美利坚，三口之家的中产阶级家庭年入的中位数也不过七八万美元，还要支付各种开支。于家这个收入，在目前任何和平的国家都能过得很舒服了。
自费去美国，当然也没什么压力。
做出了决定，向老师就开始出谋划策。
“军训完了，你就开始跟我训练。你那个照着比赛集锦练的东西，凭着身体素质现在能欺负一下人，以后打职业比赛就会吃亏了。”向老师说到。
要不是怕被抓走，你信不信我中圈起跳扣篮，于森心里暗自吐槽。
“我爱人他们单位有个篮球场，晚上一个人都没有，正好我们去训练。”向老师先跟于森说，完了又对于爸说，“正好这段时间我们去把签证办了。就麻烦于大哥留在沪市几天，这几天就住我家吧，正好有空房间，大家也相互了解一下。”
在于爸的坚持下，还是决定在校门口的宾馆开房间。
又商量了半天细节，临近下午的军训时间这才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