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熊已经计划好了行程,第二天计划要去爬长城。十月的北京已经有些凉爽了,赵书殊穿了一件卫衣,赵书琳依旧是穿了短裙,配上她的大波浪,也算是颇有韵味。程辉事情太多,只有提前回C市,这让徐宇飞心里舒服了不少。
“书殊,其实我觉得粉色不大适合你,它会衬得你有些黑。”赵书琳指了指赵书殊的粉色卫衣说道。赵书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卫衣。
“我觉得挺好看的。”徐宇飞上下打量了赵书殊一圈,评论道。粉色的卫衣,黑色休闲裤,黑色双肩包,黑色帆布鞋,扎了个马尾,戴了顶白色的帽子,这个打扮很赵书殊。她一直都是这种风格,白看不厌。
“你的裙子不错,就怕到了长城会有些冷。”赵书殊开口,并没打算放过赵书琳。本来井水不犯河水的两个人,可是你惹我了,就只能自求多福。
“没事,一会我把我的外套给你。”大熊开口,赵书殊看了看徐宇飞,徐宇飞完全没反应。赵书殊还想说什么,可看看人家淡定的男朋友,她好像也不适合打断大熊的热情。
到了长城,真的是很不巧,赵书琳扭到了脚。还真是很俗套的剧情,赵书殊司空见惯,觉得赵书琳大概自己给自己写了一个剧本,每一步都按着她自己的剧情发展。由于赵书琳扭到了脚,长城之游也只能成兴而至败兴而归。赵书琳一个劲的道歉,大熊背着她,她一个劲扭头和徐宇飞讲话,赵书殊很是心疼大熊。而且也有点好奇,这种情况,男主角难道不应该主动背女主角吗?让她这个女配角眼馋。赵书殊自从把自己定位成配角以后,觉得自己要相对心里平衡一点,没原先那么难过。配角嘛,通常都是用来当炮灰的。
“徐宇飞,难道作为伟大的男主角,背女主角下山这种戏,不应该是你做的吗?”赵书殊小声开口,她不确定徐宇飞到底有没有听到。
“男主角,我倒是觉得我是个悲情的男二号。”徐宇飞开口,停下脚步回头盯着赵书殊,不知道为什么,赵书殊有点局促,赵书琳把一切看在眼里,心里不是滋味,指甲抠着大熊的肉,四个人各怀心事。
“不会,你肯定是名副其实的男一号。”赵书殊开口,越过徐宇飞匆匆往前走。
“我有些冷。”赵书琳开口,徐宇飞盯着赵书殊的背置若罔闻。大熊把赵书琳放下,巴巴的脱下衣服给赵书琳披上。赵书琳突然发起了脾气,将大熊的衣服丢在地上还用没有受伤的脚踩了几脚。赵书殊走了一段路,没看到他们跟上,刚好返回来找他们,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十一长假,来来往往的游人,有侧目而视的,大家也以为是小情侣闹矛盾。大熊站在原地,有点尴尬,不知道该不该把衣服捡起来。赵书殊准备弯腰去捡衣服,徐宇飞率先把衣服捡了起来。
“我希望你不要太过分。”徐宇飞开口,指责了赵书琳。赵书殊心里想,还不算太重色轻友。
“过分的是你,这次来北京你一直板着脸。”赵书琳开口,委屈的嘤嘤的哭了起来。
“不是,我板着脸跟你有什么关系?”徐宇飞一脸茫然。但是立即表明立场,不想让赵书殊误会。不过赵书殊完全以为他们是小情侣吵架。
“我没事,你们不要再吵了。”大熊从徐宇飞手里接过衣服,抖了抖灰,把衣服穿在了身上。黑色的运动服上,还有未抖干净的脚印。赵书殊后来无数次回忆,她觉得自己无法原谅大熊,却也不恨他,他一直卑微的爱着一个人,并且坚信只要她累了,她一定会回到他身边,可惜最后是他自己放弃了。
长城之游不欢而散,回到学校,王羽娟给赵书殊打电话。
“书殊,我明天跟你亚洁阿姨来北京看你,听说宇飞也在北京。”王羽娟透过电磁波给赵书殊友情提示。
“对呀!还有他女朋友和大熊。”赵书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理了理刘海,认真的回答。
“好吧!你这个导游导得如何?”王羽娟调侃赵书殊,赵书殊看了看来电显示,确认是自己的老妈,大概自己是捡来的吧!赵书殊心疼自己。
“不怎么样!他们今天吵架了,大熊喜欢徐宇飞的女朋友。真头痛。”赵书殊开口。
“那么你呢?”王羽娟皱了皱眉,顺势问出口。
“你又来。”赵书殊语气马上变了,变得敏感起来。王羽娟叹了口气,只好叮嘱赵书殊明天见面的地点,她才头痛好吧!这个敏感而又独立的女儿。挂了电话,徐宇飞的电话打了进来。
“羽娟阿姨给你打电话啦?我也刚挂了母后大人的电话。我在C市读书一年多了,我妈从未说过要去看我。你才到北京读书,她就千里迢迢的来看你。我不是亲生的。”徐宇飞开始跟赵书殊诉苦,他有一次盛情邀请陈亚洁去C市旅游,顺道看看他,结果陈亚洁拒绝了,还说让徐宇飞不要那么粘她,容易变成妈宝男。
“这次是因为你也在北京,阿姨才会来的。”赵书殊戳了戳抱着的兔子,跟徐宇飞聊天。
“我不在北京,我妈肯定也来,我这个儿子真的是多余的。”徐宇飞委屈道,赵书殊听到徐宇飞起身开门的声音。
“宇飞,对不起。”电话那头传来赵书琳的声音,赵书殊不知道自己能开口说什么。
“那就先这样吧!再见!”赵书殊沉默了一会,开口说道。然后挂了电话。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兔子,赵书殊觉得自己有一点沮丧,但这样的难过又有什么用,甚至有点不合适,人家小情侣之间的矛盾嘛,肯定是转个背就和好的,只是她刚好听到了而已。所有想象中的场景,跟自己亲身经历总会有些差别吧!
第二天天气还算不错,赵书琳不顾脚痛,大熊撑着她,一瘸一瘸的去赴饭局。赵书殊其实很想提醒她,她完全可以买个拐杖的,但是她把自己和赵书琳定位在不熟这个范畴之内,觉得自己没有开口的立场。又想了想,像赵书琳这样的美女,大概觉得拐杖影响她形象吧,虽然见过很多面了,可毕竟是见未来婆婆。
陈亚洁一见赵书殊进门,就招呼赵书殊坐在她和王羽娟中间,徐宇飞很自觉的坐在陈亚洁身边,赵书琳乖巧的坐在徐宇飞身边,跟王羽娟和陈亚洁问好。陈亚洁只顾和赵书殊讲话,完全无视其他人。还好王羽娟跟赵书琳聊了起来,化解了尴尬。
“你脚怎么了?”王羽娟指了指赵书琳的脚,赵书琳感激涕零的看着王羽娟。
“扭到了,不碍事。谢谢阿姨。”赵书琳乖巧的回答。末了还抬头看了眼徐宇飞。
“要好好护理,不然容易落下病根,容易变成陈旧性损伤。”王羽娟说完,看了看赵书殊。陈亚洁给了王羽娟一个眼神,让她自己体会。赵书琳又乖巧的道了谢,这样一对比,赵书殊觉得自己还真是那个诚心要拆散男女主角的,恶毒的女配角。整顿饭赵书殊都吃得有点食不知味,王羽娟轻轻的拍了拍赵书殊的背,赵书殊看了她一眼,这一刻赵书殊觉得妈妈是在安慰自己,她大概也看到了自己的窘迫。
吃过早饭,王羽娟和陈亚洁自然是要去血拼的,赵书琳由于脚受伤了,只有回酒店休息,大熊陪同。临分别,赵书琳眼泪汪汪的看着徐宇飞,不过徐宇飞好像没看到她满含热泪的眼眶,跟她们挥手道别。
“徐宇飞,你不陪你女朋友吗?”陈亚洁开口,语气不怎么好。
“她是大熊的女朋友。你不要乱说。”徐宇飞开口,他有些不高兴,语气生硬。
“亚洁,好好说话,孩子大了,他有自己的想法。”王羽娟开口试图缓解气氛。
“他还说我乱说。我怎么就乱说了。”陈亚洁开口,情绪还是很激动。他否认就罢了,还说她。
“你怎么不问问赵书殊,她男朋友昨天刚回C市,你一心想着她做你的儿媳妇,你没问过她吧!她有男朋友了。”徐宇飞有些情绪激动,一激动起来就开始有些口不择言,大脑一热,话就已经跑出口了。他怔怔地看着赵书殊,王羽娟和陈亚洁也看着赵书殊。赵书殊沉默了一会。
“是的,我恋爱了。”赵书殊缓缓地开口,也许自己承认了自己恋爱,会避免这种尴尬吧!想了想,她还是决定撒个谎。徐宇飞看着她,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真的是验证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以前一直知道,可由赵书殊亲口说出来,他的心好像更痛了。心里想突然被掏空了一个口子,想抓住点什么,伸手却发现什么也抓不住。
“什么时候的事?”陈亚洁开口,明显有点激动,可末了又好像有点后悔问出口。
“有段时间了。”赵书殊开口看了看王羽娟,王羽娟拍了拍赵书殊的肩膀,什么也没说。接下来的逛街,大家各怀心事,陈亚洁想让徐宇飞和赵书殊试试男女同款的运动鞋,开了口才发现不合适,有点失落。
晚上赵书殊和王羽娟回了酒店。赵书殊洗澡的间隙,陈亚洁找王羽娟聊了会天。
“羽娟,孩子真的是长大了,以前小的时候,书殊总是跟在宇飞后面,那时候我总觉得他们两会这样一直在一起。”陈亚洁坐在沙发上,有些难过。
“看开点吧!儿孙自有儿孙福,我早跟你讲过了,他们有他们自己的想法。我们做父母的,只能引导他们,不能强求他们。”王羽娟喝了口茶,她的眼神有点飘忽,甚至长长的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说的都对,可我就是难过。”陈亚洁说完,嘤嘤的哭了起来。
“好啦,明天我陪你逛一整天的街,过几天你就习惯了。再说了,你一直都对书殊这么好,即使她不做你们家人你也可以继续对她好呀!没人阻止你对她好。再说了,应该是你安慰我才对,要嫁女儿的人是我好不好。”王羽娟安慰陈亚洁,陈亚洁仔细一想,她说的好像有道理。刚好赵书殊洗完了澡,陈亚洁又和赵书殊聊了会天才回自己的房间。
“你撒谎了。”王羽娟看着赵书殊仿佛想看穿她。
“这样对谁都好。”赵书殊看着王羽娟并不否认。这样至少能减少一些没有必要的尴尬,而且她觉得自己应该成全徐宇飞。我们总是想着成全对方,却从没问过对方他愿不愿意。
“我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你既然选择了,就要对你的选择负责,哪怕以后觉得错了,也不要怨恨,因为这是你自己选的,要学会承担后果,毕竟你长大了。当然了,你要是要争取妈妈也支持你。”王羽娟语重心长的说道。说完有有点泛酸母亲大概都是这样吧,又为她的独立骄傲,又担心她。
“我知道的,如果后悔,那就当作遗憾。”赵书殊坚定的回答,很多年后,赵书殊依然自己年少时候的回答。如果后悔,那就当作遗憾。
国庆假期并不算愉快,但是总之也算结束了。陈欣听赵书殊说完,一直骂她傻,傻就傻呗,不然能怎样。趁着陈亚洁也在表白徐宇飞,然后博取同情,把徐宇飞抢过来吗?或者真的像个恶毒的女二号,设计徐宇飞和赵书琳分手,赵书殊认真想了想,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所谓的放下是什么,赵书殊不太理解,她甚至在某个周末约了陈欣烫了个大波浪,然后发现自己并不适合大波浪,又把头发剪短了。所谓的不爱,大概就是我喜欢你,可却跟你喜欢的类型背道而驰。陈欣和赵书殊都剪了短发,坐在看台上唱梁咏琪的《短发》。
“我剪短我的发,剪断了牵挂,剪一地不爱的分岔……”唱着唱着就哭,陈欣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反正就难过呗!气赵书殊傻,然后陈欣这一唱,开始了她的初恋,学长终于跟她表白。
据说学长是因为陈欣哭着唱歌,沙哑的歌声让他觉得陈欣需要被疼爱,当然赵书殊是不怎么相信的,但是陈欣一个热恋中的少女,甚至觉得她下巴上有颗痣,她的学长下巴上也有颗痣,这都是妙不可言的缘分。
“处于热恋中的少女呀!你的学长让你跳楼,估计你都愿意。”张洋洋怼陈欣,陈欣沉浸在甜蜜中,完全无视张洋洋。
“洋洋,你应该积极响应爱情的号召。”赵书殊拍了拍她的肩膀。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我也这么觉得,所以我要多参加几个社团。认识多多的帅哥,书殊你就陪我吧!”张洋洋激动的搂住赵书殊。赵书殊想了想,她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第二天,张洋洋拉着赵书殊加入了吉他社,歌唱社,钢琴社,最后还不放过跆拳道协会。赵书殊看着自己加入的这么多社,其他的还勉强可以,唱歌这个……她真的是有点五音不全,除了跟陈欣一起在看台唱歌那次,赵书殊就没在外人面前唱过歌。音准真的是有点汗颜呀!张洋洋还挺兴奋的拉着赵书殊去买吉他。
“洋洋,我不会唱歌呀!你说跆拳道这个我学过,钢琴我也学过,吉他我也略懂皮毛,可是唱歌这个……要不我们还是别参加了?”赵书殊小声询问张洋洋。
“书殊,我可是只会唱歌和跳舞的人。没碰过钢琴,没碰过跆拳道,现在才买吉他。你看我一下子挑战了这么多,你也应该试着挑战自己。”张洋洋安慰赵书殊。赵书殊觉得张洋洋说的有道理,但还是有点犹豫,当然张洋洋并没有给她犹豫的机会,她已经给自己买了一把粉色的吉他,一个劲的让赵书殊教她。
去参加社团活动的路上,赵书殊背着吉他,短短的波波头,俏皮又可爱。张洋洋偷偷拍了一张赵书殊的背影,准备晚上偷偷发给程师兄。毕竟吃人家的嘴短,再说了她可是打了保票的。到了吉他社,张洋洋自然有人教了,赵书殊一个人抱着吉他坐在角落里。
“学妹,听说你们化学与分子工程学院有个学妹叫赵书殊,化学特别好。”李明特别八卦的向赵书殊打听。
“化学与分子工程学院的人,大概化学都挺好吧!”赵书殊认真想了想,认真回答。
“也不一定吧!我虽然是生命科学学院的,但是生命这个东西实在是太复杂了。对了学妹你叫什么名字?”李明首先感慨了下自己的专业,然后很自然的问了赵书殊的名字。
“赵书殊。”赵书殊简单的回答,李明刚刚喝了一口水,被呛了一下,好吧!他今天出师不利,难得的是人家学妹还不拆穿他。虽然很窘迫,但是李明对赵书殊更加有好感了。
“师兄,喝水的时候不要聊天。赵书殊呢,追她的人可多了,你只能排队。”张洋洋站在李明身边幽幽的说,吓了李明一跳。李明拍了拍胸口,回头一看赵书殊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