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云州,天霜城,天霜道院。
“啊~“
此时天霜学院一讲堂内,传来一道惊叫,声音婉转惨烈犹如猪叫。
一个少年猛地从讲堂最后一排的木案上弹了起来,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地喘着粗气。
少年剑目星眉,眉笔如画,尽管此时眼下有两道长时间埋在胳膊内的红印,几缕青丝从发束内窜了出来,但多了一份潇洒的感觉。
当他的视线与前面转过头来的少女们相对的时候,引得女孩们脸上多了一抹绯红。
吕轲环视了一圈,发现他在一个木屋内,正前方有一枚“静堂”的牌匾,屋内摆放着十二章黑檀木案,此时木案边坐在蒲团上的十二个少年少女,都以一种诧异的表情看着他。
“这里不是昆仑!”吕轲醒来的第一瞬间,便感觉到此刻所处的环境内灵气出奇的薄弱,弱到连昆仑仙界的遗弃之地都比不上。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就在吕轲内心疑惑的时候,一道中正之声从前方传来。
”吕轲,你想造反吗?“
一个高瘦少年从蒲团上站了起来,来到吕轲的面前。
”道院戒律篇第三章第二条,扰乱秩序者,棍责三十丈,吕轲,你是识相点自己去领,还是要我押你去?自己选!“
少年眉头有些宽,一双眼如鹰般死死盯住吕轲,想要从吕轲的眼神中找出一丝不安。
大宽额头的声音像是雷音在静堂内回荡,少年少女们纷纷噤声,显然大宽额头的威望甚高。
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吕轲很不喜欢,作为昆仑神界的恶人榜排行第一名,如果有路过散仙从千里之外小声骂了他一句,吕轲定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教训他的,整个昆仑一个巴掌就能数的过来,吕轲当然不会放过眼前的整个大宽眉。
”你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小崽子,敢教你吕轲爷爷?”
吕轲猛地发力,一拳击中大宽额头的面门,大宽额头趔趄了两步,才堪堪站定。
大宽额头的眼睛睁的浑圆,捂着鼻子的手缝有鲜血流出,“你敢打我?“
“你敢在静堂打人!!“
大宽额头突然笑了起来,然后猛地转身,竟一溜烟出了静堂。
吕轲看着大宽额头的背影,脸上满是惊诧,在他的脑海中,已经预想到了刚才那一拳的结果。
拳锋接触道大宽额头的面门,体内灵气爆体而出,大宽额头爆成血雨。
事实是,他这一拳,仅仅是打破了大宽额头的鼻子,仅仅是这样。
我好像个凡人?不,连凡人都不如?
吕轲低眉看着颤抖的右手,刚才中指正好碰到大宽额头的鼻子,此时中指上正传来剧痛。
”这他喵的到底怎么回事!“
吕轲心中暗骂,突然,他的体内传来一道温暖的细流,一道湛蓝色的光柱,”雷之灵!“
作为仙界排名第一的恶人,师从的确是名门正派飘渺山的掌门,飘渺剑神。尽管吕轲三千年前出了飘渺山,成为一个流浪剑仙。但是飘渺剑神还是认为吕轲是他最得意的门生,并且散出消息,宣布谁敢杀了吕轲,飘渺山必屠之。
飘渺山,玲珑境阁,万魔谷谷下十八层等大宗,都是万载大物,掌门都是初窥天道的通天大物,无人敢正面其锋芒,因此,吕轲等于说在神界横着走。
吕轲偶然间在秘境寻的一奇物,天地初始时流散的本源灵气,雷之灵。除了天之书外世间最稀有的珍宝,天之书已经是洪荒尘迹,而雷之灵却是难遇可求的。
玲珑境阁少阁主尘清灵,浴火而生,天生含有火之灵,飘渺剑仙曾言,三百年后,尘清灵可追其母,窥天道有成,可谓神仙。
因为雷之灵,尽管飘渺山保着,吕轲还是遭到了通杀。
众仙在秘境外布下了万人诛仙大阵,天空被被血色大阵染得通红,待到吕轲出来,众仙一拥而上。吕轲力竭,吞下湛蓝色小珠,化尘陨灭。
此时,吕轲神魂内剧烈跳动的湛蓝小珠子,正散发着能量传进吕轲的脑海里。
吕轲脑海剧痛,一道陌生的记忆强行刻印着。
吕轲,镇远侯世子,不学无数,拈花惹草,十七岁通过父亲关系进入天霜道院。
资质普通,靠着资源,勉强修的灵变境三重。
“我重生了?“吕轲哭笑不得。
重生,乃是天机不可言说的奇门异术,在仙界也是尘封的传说。但吕轲却是很了解。
吕轲的世尊,上代飘渺剑神,窥天道近千年,一日飘渺山云雾尽散,一道凌冽剑意直冲天际,卷的云丝缭乱,天空落下九重紫色雷电,劈散剑神三魂五魄,飘渺山封山三百年,震动昆仑。
那时候吕轲还在飘渺山,师傅喝酒大醉时,偶尔会给吕轲将,世尊并非被雷给劈死,而是转世重生了。
拿是吕轲多是笑笑,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重生了。
咚咚咚,门外传来脚步声,吕轲抬头望去,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冲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刚才被打的大宽额头。
”吕轲,你给我出来。“
老头的声音满是不耐烦,说完便扭头出了门。静堂内却是噤若寒蝉,没想到平日里温柔和煦的陈三均教习竟然还有如此愠怒的时候。
李虎脸上却是满是讪笑,宽额头上还隐隐有些汗珠,当吕轲从他面前过去的时候,笑道:”你这会必死。“
吕轲回头撇了一眼李虎,心头默念一声傻狗。
吕轲跟着陈三均来到一所小院内,陈三军扭过头来,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显露无疑,他指着吕轲的胸口,道:”你小子可以啊,敢在静堂内大叫的,在咱们天霜道院,不,就是在咱们大楚,您可是第一个啊”
吕轲听出陈三均的讥笑,捂着头说道:“都是先生教的好。”
吕轲心底一抹苦涩,他重生的宿主好像脑子不太好使,而他不想一重生就要暴露出来,至少现在不能。
陈三均两道小白胡近乎倒立,随后笑了起来,他从口袋中掏出一块玉牌,道:”诺,这是你的玉牌,我们天霜道院庙小,容不下镇远侯世子您这尊大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