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灼眼,透过雨后的云层,照耀在大地上,一大片一大片。
黑压压的人群中,没有一个人把自己内心的情感表现出来。
黑白礼服站在墓前,墓碑照片上的男人挂着浅浅的笑,看上去很温暖,眼里的柔光一眼就可以看见。
旁边牧师面无表情的念着祷告词,跪在碑前的人面上都是一副虚伪的表情。
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跪在墓前,对着照片诉说着命运的不公,出生时失去母亲,几年后又失去父亲,他真的怕了。
旁边的人一个个都假声劝着他,却没有一个人告诉他,他不是一个人。
男孩声声诉说着不甘,最终却噤了声,一动不动的跪坐在幕旁,面无表情的想着什么。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搭在男孩的肩膀上,男孩仍然不动。
沿着手臂看去,是一个有着精致五官的女生,女生眼里流露着淡淡的悲哀,及腰长发束在背后,一阵风吹过,扬起了她的发丝。
女生蹲下身子,静静地抱着男孩,不知想到了什么,对怀里的男孩说:“沈词,你还有我,以后,我就是你唯一的家人。
只要我在一天,就不会再让你受委屈,我会让你感受到家的温暖,沈词,相信我。”
女生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沈词感到迷茫,他的家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还有家吗?
姐姐说,要给他一个家,信姐姐一次,也没什么的吧,就这一次,一次也好。
许久,女生听到男孩微哑的声音,她听到男孩清冷的声音:“姐,我相信你。”
她知道沈词变了,不再是那个无所顾忌的男孩,不顾旁人眼光开怀大笑的沈词,可他还是他。
旁边的一个女生紧握着拳,看着女生的眼神中透露着一丝嫉恨,她嫉妒女生的家境,愤恨着女生的那份淡然。
她对已经丧父的女生冷嘲热讽:“沈念,真是可悲啊,你就这么变成孤儿了。”
沈念没有理会她,女生不甘心的继续说:“相信你很快会继承遗产吧,真羡慕你,明明什么都没为沈家做过,却平白无故的继承了那么多遗产,你可真是幸运。”
沈念松开拉着沈词的手,面不改色的对她回击:“邹悦,不要嘲讽一个实力在你之上的人,会死的很惨。
既然你羡慕,那就让你爹妈去死,这样你也就能继承遗产了。”沈词听着自家姐姐毫不留情的话语,心里无限感慨。
沈长安啊,这就是你的女儿,和你不像多了,她只遗传了你的才华天分和外貌基因,你的宽容忍让,她一点都没有。
这可真是讽刺,如果你当初也这样的,死的也就晚些了吧,可父亲,你要我一个人怎么办呐。
他现在能信任的人,就只有姐姐了。
邹悦感觉喉咙卡了一口老血,上不去下不来的那种,她怀疑自己就是太久没找虐了,才会主动找茬。
沈念抬起手看了眼表,十二点四十四分了。邹悦这个时候才发现沈念刚刚一眼都没有看她......
葬礼结束之后,沈念签了遗产继承合同,她今年二十过五,已经具备了继承遗产的条件。
从今天开始,户口本上只有她沈念一个人的名字,沈词的名字独自在一个户口本上。
两人明明是亲姐弟,却不能在同一个户口本上一同出现,这就是她继承遗产的条件之一。
沈念开车把沈词送到学校附近等我公寓,顺便帮他收拾了一下公寓,走的时候她对沈词说:“如果有事,欢迎随时call我,我随时有时间。”
沈词抿了抿嘴,轻轻牵了下沈念的袖口,不确定等我说:“下周一家长会,你能来吗?”
沈念看着这个可爱的弟弟,笑了笑,揉了揉他的头发,点头说可以。
她走后,沈词呆呆的看着门口,手轻轻的摸摸头发,浅浅的笑了,像是明媚的阳光,温暖极了,和他父亲笑起来时很像。
他心里默念了几遍沈念的名字,感到些许温暖。
沈念从学校旁经过时看到一个小吃摊,买了很多烧烤和水果放在车上,开回了自己的住所。
沈念住在南市第一公寓C区,华苑街的在水一方栋,二单元十九楼1901室。
她进门时房子里有些安静。
把东西放在桌子上,打开冰箱,从冰箱里拿了瓶,贴着蓝色标签的水,冰箱里还有三种颜色,白,黑,黄,这是其他人的。
她走到一间门上贴着张四方纸,上面用标准的行体字写着:瞿槐。
沈念敲了敲门,许久才有声音响起,不一会儿门就开了。
瞿槐强忍住困意打开门,对着面前带着浅笑的女生打了声招呼。沈念看着瞿槐的黑眼圈,轻轻摇了摇头。
“你昨天晚上又熬夜了?”
瞿槐忍住哈欠:“啊嗯,昨天晚上队里要从新排位。”
沈念歪了歪头看着对方:“结果如何?”
瞿槐用一种平淡的语气说“还是那样,对方技术不行,我们捡了个便宜。”
沈念点了点头,问:“要吃点东西吗?有你最爱的烧烤和油桃,来点吗?”
瞿槐还是没忍住,手掩着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嗯,我换件衣服马上就来你别等我了,先吃吧。”
沈念没有回答,又去叫了另外两个女生。
直播完毕的网红魏然和刚刚洗完澡的陈瑜也都出来了,两人都坐在沙发旁的地摊上打着游戏。
瞿槐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这么一个奇葩画面,有些让她感到不可思议,又有些习惯。
魏然是那种可爱开朗又活泼的女生,所以她玩游戏比较疯她能理解,可是陈瑜平日里是那种端庄得体,落落大方的大家闺秀,玩游戏也会这么疯吗?
瞿槐表示,平日里这俩人在一起玩多了,陈瑜就被魏然传染了,或者说是越来越人来疯了。
她们三个人合租了沈念的房子,四个人住在一间屋,关系可比寻常。
四人都坐在旁边聊着天,喝着水,看着电视玩游戏。
完全就像多年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