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条船驶出几十丈远,渐渐快到了一座山下的峡谷河段,春卉突地叫了一声:哎呀!船漏水了!大家伙仔细一看,可不是船底下一角正渗进了约大碗左右的水来了!
众姑娘一阵惊慌,忙催促船家靠岸,哪知那船家却是充耳不闻,只将船只向着河中心撑去,这一段河中心颇深,若是掉进河里……慕容棋已快吓哭起来,直叫道:“春雪姐姐,怎么办?”船上乱作一团,春卉倒是不胆小,一个劲的大声呵斥船家,却又不敢拿他作何。春雪已然觉出不对劲来,上前一步扣住那名船家,背对着侧面的两条船,叫那边船上的人看不见她的动作,她扣住船家手腕,船家顿觉手脚麻木不能动弹,话也说不出来,脸上顿时大骇,春雪脸上只装作焦急的说道:“大叔,你快将船靠岸吧,我们可都是不会水的弱女子,这要掉进河里,会出人命的。大叔我帮你划?”
船家说不出话来,只把眼神投向那边的船。春雪已然明白八成这船家是被那边的某人收买了,算计着今天要让她们落水,想到十二岁那年在府里就被算计落了一回水,自己被小厮摸身侮辱,今日这人却更可恶,竟将一船之人算计在内,若有差池可真是会出人命的,春雪不由一阵怒意丛生。她假意扶着船浆帮着划船,暗地用力控制将船划向岸边,她如今已是力大无穷,不用灵气擦控便已快速将船靠岸,这时,船底漏水之处已经迅速扩大,整个船底都盈满了一层浅浅的水了。
那边船上,白清秋见春雪她们的船已靠岸,心下诧异,朗声问道:“春雪妹妹,你们怎地了?”
两条船此时已隔了一截距离,春卉尚还镇定,大声答道:“清秋姐姐,我们的船漏水了,只得靠岸了。”
春雪快速地扶着萧兰芝、赵悠然两人把她们托上了岸,接着是慕容筝和慕容棋上去,春卉倒也不争不抢,静静等着。
那边白少麒来不及作出反应,便见春雪她们的船靠了岸,见人已上岸了两个,慌忙跃到白清秋她们的船头,看到春雪她们的船却已漏水,却不知那船家怎地不按事先说好的配合,将船划到河中心,自己和林玥再过去把人救到自己船上来,再诓骗她们喝下迷酒,就任由林玥摆弄了,最主要是把慕容春雪给玷污了,为姑姑白夫人出一口恶气。哪晓得此时船上的人都快上完岸了,林玥也奔至身边,问道:“怎么回事?”
白少麒和林玥想过去,却已过不去了,两船之间隔了两米远,看着春雪那边的利落劲儿,把所有姑娘都送上了岸,还把船家也拖上了岸,白少麒对林玥低声道:“你说的对,那妮子会功夫!”
林玥一阵失望:“那岂不是棘手了!”
白少麒心里暗恨,面上却也装得笑眯眯的,对着岸上的姑娘喊道:“对不住了,众位妹妹,本想着一同游玩,却没想让众位妹妹受惊了!”
春水还在白清秋船上,白清秋捏了捏她的手,又对岸上的春雪等人说:“春雪妹妹,你们且回去打坐台等着,我这就送春水妹妹回来与你们汇合。”
春雪看众姐妹的鞋袜都湿透了,催促春卉带着大家赶紧回打坐台休息。
待众姐妹沿岸走到前头去,白清秋他们的船也掉头划了回去,春雪用灵气解开了船家受封的经脉,一拳打在他肚子上,那船家汉子整个儿打萎顿在地上,慢慢的嘴角渗出一丝血迹来,两眼睁大惊恐的看着春雪,随即不住地磕头:“小姐饶命!小姐饶命!”
“这一拳是对你敢害我们的惩罚。至于你的命,就看你说不说实话了,是谁想害我们?故意让你这条破船来等着我们?”春雪冷冷地看着他问道。
那船家犹豫了一下,见春雪又捏起了拳头,加之此刻五脏六腑疼如刀绞,春雪又厉声说道:“赶紧说实话,我的能力不是你想象得到的!若你胆敢隐瞒或撒谎,你即刻就会死!”
看着春雪原本俏丽的容颜,此时却如索命女仙一般,撑船的汉子忍不住发抖,慢慢忍者疼痛说道:“我本是常年在河边撑船的,昨儿个有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找到我说,叫我弄穿船底,今日在这岸边等着。等到那名穿湖南色锦袍的公子到来后,接上你们慕容府的几个姑娘跟着他们划到这边即可。我本不想干这事,奈何他们给了我一大笔钱,我家里已经穷得吃不上饭了,就……他们还说,只是想给你们一个教训,他们会把人救起来的。”
穿湖南色锦袍的公子就是白少麒,春雪肯定这事白府就是主谋。
“你怎知我们是慕容府的姑娘?”
“那名找我的男子说的,听到你们叫春水、春雪,便知是你们了。”
春雪又问:“你这船怎地开始不漏水,渐渐行了这么远才开始漏水?”
“姑娘,这船缝隙是我敲开后用黄泥和破布糊住的,一开始不漏水,渐渐被水泡久了就漏了。”
春雪想,白府的人如何知道她们今日要来游玩,那肯定是白夫人透露的,还有春水,一来就上了白清秋的船,说不定也知道些什么。
看这汉子穿着也破旧,心里一软,说道:“记住,以后不可再生害人的心思!今日且饶了你!”也就放了他去了。汉子磕了一个头,急急忙忙踉跄着跑远。
回到“打坐台”,众姑娘从惊吓中恢复过来,吃了些丫鬟送上的点心果品,纷纷咒骂那名船家,说他是失心疯了,掉了魂似的,害大家差点遇险。春雪随后即到,春卉问道:“三姐姐,那船家咋的了?”
此刻人多,春雪不欲宣扬事情真相,便说:“估计是脑子吓呆了,问他也问不出啥来,让他走了。”
念双带着丫鬟们收拾收拾,将一应物品收好,春雪为免再生意外,预备回去了。却见河里白清秋她们的船已靠了岸,白清秋、白少麒和其余人都上了岸来,白家兄妹过来对春雪等人说道:“春雪妹妹,真是对不住,本想邀约大家同游这十里河段,哪晓得你们的船竟漏了水,让大家受惊了。下次我定然发帖给各位赔礼。”
春雪不欲再啰嗦,众姐妹的衣裙底部是湿的,只想尽快回府,她笑笑道:“清秋姐姐不必自责,意外谁都不能预料,我们得尽快赶回去,以免姐妹们受凉。”她说完即吩咐念双,将一应物件搬往远处官道上的马车上,几个丫鬟搬起茶具等率先走了。
白少麒手上还拿着一壶酒,说道:“春雪妹妹,你们鞋袜尽湿,为免着凉,喝了这杯果酒,我们送你们回去吧。”
林玥也谄媚道:“不错,我和白兄送你们回去,清秋妹妹他们,稍后吴公子会护送她们回去。”
春雪伸手一挡酒杯,“酒就不喝了,那边丫鬟们还在等着,我们就先回去了,二位公子爷不必相送,此处离城中不远。”
白少麒尴尬地缩回手中的酒壶,随意递给身旁的一名小厮。
春雪又转向春水问道:“二姐姐,你是要和我们回府,还是和清秋姐姐们玩会再回去?
春水本想留下,但众目睽睽之下又不好意思,眼睛瞟了一眼林玥,只得对白清秋说:“清秋姐姐,我先和妹妹们一道回去了,改日再和你们一道玩乐,”又对各位恋恋不舍地道:“诸位姐妹,诸位公子,春水先告辞了。”
林玥在旁边想说话,却被白少麒以眼神阻止,只得看着春雪她们一行人朝远处马车走去。
白少麒悄悄对林玥说:“林兄,稍安勿躁,我们得从长计议,这丫头精得很,油盐不进,别让她对我们起疑。”
“好,白兄你快想办法,这丫头我一定要到手。”林玥盯着远处春雪等人的背影,眼冒邪光。
回到府中,春雪送春卉到了王姨娘的院子,摸摸她的头,说:“累了一天,回去歇着吧,过两日我带你去城中的仙肴居吃好吃的。”
“好!不得食言啊!三姐姐也快去歇着吧。”春卉开心地进了院子。老远就听到她向王姨娘嚷着:姨娘,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