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紧了左臂凝烟揽住箫剑南的腰飞身落地,没有片刻的迟疑,凝烟快速得在箫剑南的心脉穴位上点了几下,以此来封锁心脉免得被毒素侵入了心脉。凝烟扶着箫剑南让他盘膝而坐,自己则也是盘膝坐在他的身后。闭上了眼睛调集全身的内力,双手抵在箫剑南的背上,内力缓缓从凝烟的手臂到达箫剑南的体内。凝烟这么做其实也没有多大的把握,只是想尽力试一试,况且以前她听箫剑南说起过,倾天决的内力有解毒的奇效。
千叶走到凝烟身边蹲了下来,伸出手握住凝烟的手想要把她拉开:“弄云,你不要在这白费力气了,真的没有用,这玄冥掌正如寒玄所说,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盟主!箫盟主。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啊?盟主他……他怎么会?”醉梨花站在箫剑南的面前,看着那苍白的面容不禁心痛如刀割,说话的时候也带了一些哭腔。
凝烟不悦的皱起眉头收回了左手的内力挥开千叶的手,然后又瞪了一眼醉梨花:“哭什么哭!箫大哥还没死呢就在这哭!还是留一些眼泪以后有用的时候再用吧,晦气!全部给我闭嘴!”
“弄云,或许有一个办法可以试一试,也许可以救得了箫盟主。”欺雪拍了拍坐在地上的凝烟的肩膀,然后同样蹲下了身子。
凝烟急忙转过头来望了一眼欺雪,眼中露出狂喜之色:“欺雪大哥,你快说啊!是什么办法,只要我可以办到我一定会想办法救箫大哥的。”
“或许可以用银莫愁的寒冰掌来以毒攻毒,也不知道这个方法行不行得通……”欺雪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觉得眼前一晃哪里还能再看到凝烟的身影。
救人心切的凝烟不敢有丝毫片刻的耽误,揽着箫剑南就飞身而起:“欺雪大哥,我和箫大哥就先行一步赶回玄苍山庄,你和千叶带着这八大门派随后赶到就可以了。”
话到了最后就只剩下了飘渺的回音在飘散,欺雪反应过来的时候凝烟已经消失在了这片山坳的上空,在天边处变成了个小小的黑点。现在凝烟的轻功完全可以说是幻云的第一,这轻功的速度要比骑马可快得多了,就连汗血宝马也未必能比得上。如此的轻功速度还骑马干嘛,直接飞回去不是更节省时间吗?
一路上踏着清风而行,箫剑南在凝烟怀中时而清醒时而昏迷,这一路上凝烟两只手臂换着圈住箫剑南的腰身。毕竟箫剑南一个七尺男儿,重量有多重可想而知。凝烟累的一身大汗可是依旧不敢有半刻的停歇,她知道时间就是生命的道理,晚上一刻对于箫剑南来说都是很危险的。凝烟有时候会偶尔用脚尖轻点一下树枝,一是用来借力,二是略略休息一刻。
如此的飞行速度持续了三个时辰之久,玄苍山庄已经在前方遥遥在望了。望着那片恢弘的建筑凝烟的嘴角往上挑了挑,露出一抹笑容。脚下用力蹬了一下某个房子的墙头,身形犹如利箭一般窜了出去,这种速度凝烟根本就不担心下面街道上的人可以看得到她。
身形落定在了玄苍山庄的大场地中间,凝烟扶着箫剑南走进了英雄堂让他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箫大哥在这等上一会儿,我这就去叫莫愁大哥过来,一会儿就好了。”
刚刚转身跨出了两步凝烟便顿住了脚步没有再往前走,凝烟沉思了一会儿用内力向着四周喊道:“莫愁大哥、魅影大哥、沧月大哥、小花,你们快点出来,箫大哥受伤了!快点出来,我很累,不要让我再喊第二遍。”
“来了,来了,云儿你刚刚说什么,箫剑南他怎么了?”魅影第一个急急忙忙的跨进了英雄堂的门槛,银莫愁蓝沧月花满楼紧随其后。
凝烟跨出一步冲到银莫愁面前,急忙拉起他的手,一脸的焦急:“莫愁大哥你一定要帮帮箫大哥啊!箫大哥他被寒玄打了一掌玄冥掌,欺雪大哥他说用你的寒冰掌或许可以以毒攻毒,治疗箫大哥的伤势。”
“弄云啊,不是我不帮他,而是我得寒冰掌和这玄冥掌同样都属于阴寒之毒,恐怕这两样加在一起箫剑南他会更受不了的。”银莫愁轻蹙着眉头望了一眼昏迷在椅子上的箫剑南,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句话并没有让凝烟慌张的不知所措,她倒是出奇的平静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或许他可以,他通天文知地理能知过去未来,那么也就会有办法救箫大哥的。对,回京城去!”
“不用你回京城了,我已经来了。”苍老之中却带有足够的力量的声音飘荡过来,随着声音进来的是一个白须白眉白衣的老者。
凝烟大喜过望一个箭步冲上去,提了一下裙摆跪了下来:“伯父,求求你救救箫大哥,现在也就只有你或许可以救箫大哥了,我在这里求你了,求求你了伯父!”说完后三个响头磕在地上发出‘咚咚’的闷响。
这个举动让所有的人都大为震惊,他们这些人曾几何时见过凝烟如此郑重的磕过头?而此时此刻,凝烟这个从来高傲如凤凰的人竟然是为了箫剑南下跪,而且还是一连磕了三个响头。那几个人无不在羡慕箫剑南,并不是羡慕此刻的他生命垂危,而是羡慕他可以让凝烟如此付出真心!
“你先起来,先起来。我前几天卜卦知道箫盟主他会有一些麻烦,就知道你会想起我来让我就他,怕你跑了冤枉路我就提前赶过来了。可是我不得不告诉你,我也没有办法借调这玄冥掌的毒素,所以箫盟主究竟会怎么样还是要听天由命。”老者把凝烟从地上扶了起来,用指尖给她理了理因为磕头而弄的有些散乱的发丝。
凝烟只觉得腿上一软似乎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险些让她跌坐在地上:“不!又来了一个人和我说让我听天由命,我不要听你们说听天由命!听天由命?我不要听!不要听!”凝烟歇斯底里的喊着,喉咙都有一些嘶哑了。
大喊了一通,发泄了一通,凝烟默不作声地扶起了箫剑南往冠华居走去。她本来就是很累的,现在听到这样一席话,再加上箫剑南那高大的身体压在她的身上,让她本来就有一些踉跄的脚步更加的行走不稳了,仿佛一不小心就会连她和箫剑南两人一起摔倒一般。花满楼在后面看着原本想要上去扶上一把,可是却被白衣老者一把给拦住了。
凝烟扶着箫剑南来到冠华居,小心的搀着他让他躺到了床上,抬起手拂去他脸颊上有些凌乱的发丝:“箫大哥,他们都说让我听天由命,可是我不会那么做,我这个人本来就不会屈服于上天的安排又怎么会听天由命?我从来就不知道听天由命这四个字该怎么去写,我如果要是听天由命的话恐怕早在五年多以前就已经葬身在那场火海中了。所以,箫大哥你也不能听天由命,我会和你在一起的,和你一起对抗上天的安排的。记得你见到我的第一次的时候我是在弹琴,第二次我们相见之时我还是在弹琴,那么,我来再给你弹一曲好了,说好咯,一曲终了你就得给我醒来,不许再睡了。”
冠华居中本来就放着一架琴,凝烟走到琴架前挥袖而坐,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睛的箫剑南,凝烟的手指在琴弦上跳动了起来:“抬头一片天何处有神仙
亘古的传说在耳边明月照无眠
为何冥冥间总似有前缘
失去的梦里把手牵沧海和桑田
就这样等候了一万年
就这样等候了一万年
淡忘了情丝万千
模糊了多情人间
我想问问地问问天
你是一个过客
还是为我,守候的千古奇缘
抬头一片天何处有神仙
亘古的传说在耳边明月照无眠
为何冥冥间总似有前缘
失去的梦里把手牵沧海和桑田
就这样等候了一万年
就这样等候了一万年
淡去了你的誓言
模糊了你的容颜
我想问问地问问天
你是一个过客
还是为我,守候的千古奇缘
淡去了你的誓言
模糊了你的容颜
我想问问地问问天
你是一个过客
还是为我,守候的千古奇缘。”
(沙宝亮的《多情人间》很不错的,可以去听听看。)
在琴弦上跳动的手指缓缓停了下来,凝烟抬起头来重新望了一眼床上的箫剑南,居然没有半点儿的动静。凝烟的一双柳眉不觉得紧紧皱起,站起身来走到床边坐在床沿上。伸出手去拉起他的手,那触手的冰冷让凝烟的心狠狠的颤抖了一下。伸出另一只手想去试探一下鼻息,可是她却不敢。她不敢想像在一天之前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天之后就变成了冰冷的尸体。她不知道该去如何面对那个事实,她也不敢去面对那个事实。凝烟伸出去的手就那么悬停在半空中,没有收回也没有继续伸出去。
你真的要……真的要离开我吗?不是说好了,白首到老不相离,携手共看黄昏雨的吗?你怎么能出尔反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