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过去了一个含笑的目光,虚空中凝烟的目光与莹贵人的碰了个正着,两人都在紧紧的盯着对方,谁也不肯收回目光来。凝烟的眸光浅笑中带着冰冷的寒意,那样一种目光落在身上绝对会让人觉得寒意窜遍四肢百骸。莹贵人的目光中满是怨毒,那种目光犹如一把利刃,恨不得把凝烟一刀刀给凌迟了。
凝烟瞥了一眼旁边的椅子,毫不客气的转身走过去坐下:“贵人姐姐找妹妹来该不会就是来参观这间密室的吧?有什么事的话姐姐就快说吧,妹妹我可是很累了。”
“累?哼,你也会累呀,还以为你这只狐狸精不会累呢。”莹贵人走到凝烟面前抓住凝烟的手腕想要把她给拉起来,“你倒还真是自觉啊,本主让你坐下了吗?”
这个时候走进来了一个年龄大一些的太监,手里捧着一个‘蒲团’顺手扔在地上:“莹贵人有令,箫常在你还是跪着会话吧,免得惹了莹贵人主子不高兴。”
随意的瞥了一眼那个蒲团,凝烟眼尖的发现这蒲团中隐藏的秘密。这哪里是什么蒲团啊?根本就是一种狠毒的刑具!蒲团的上面盖着一层布,会让人误以为那层布下面是柔软的棉垫,其实不然。盖着的那块布刚好翘起了一角,露出了里面散发着森森寒光的钢钉,这刚好被凝烟看到。
好狠毒的刑罚呀,当真能让人后背发凉、头皮发麻。我如果没有发现那个秘密的话,那我的膝盖岂不是要废掉了。不过这刑具似乎很熟悉啊,在哪里见过呢?哦,对对对,以前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在电视剧上看过的,那个《大汉天子》中刘阿娇对付卫子夫用的就是这个。
凝烟围着那个蒲团转了一圈,笑着望了一眼对面所站的莹贵人:“既然姐姐如此‘好心’,妹妹我怎么好辜负了姐姐的‘好意’呢。跪就跪,但愿我这一跪下去姐姐以后能够保得住你这一条性命!”
提了一下裙摆,凝烟运上内力,膝盖一弯跪了下去。凝烟自然不会笨到自残的地步,这么几枚小小的钢针她还没必要放在眼里。凝烟这一跪下去,膝盖下的钢钉竟然被她的雄浑内力硬生生的给压弯了下去,看上去就像是在海绵上压了一个坑一样。
凝烟跪在上面轻松的就犹如当真跪在海绵上一般,一脸轻松笑意望着莹贵人:“妹妹我跪下了,请问莹贵人姐姐还有什么吩咐?但凡妹妹我能做到的,一定尽力而为。呵呵。”
“这……你,你这是什么妖法?竟然……竟然可以跪在上面安然无恙!”这一下着实把莹贵人吓得不轻,几乎是面色如纸没有一点血色。
凝烟眨了眨眼睛,故作一脸疑惑的盯了盯膝盖下的所谓的蒲团:“什么什么妖法?姐姐说的什么意思啊,嫔妾不知,还请姐姐明示。”
“你……你……”莹贵人几乎是从椅子上跳起来的,伸出颤抖的手指着凝烟,“本主还就不信你是什么钢铜铁臂之身,竟敢使用妖媚之术勾引皇上,你就要有被惩罚的觉悟。”
并没有多做吩咐,仅仅就这么一句话就招来了外面早已经等候多时的两个老宫女,年龄均是四五十岁的样子。这两个老宫女的面容说是狰狞恐怖,一点也不为过。许是在宫中呆的久了,见惯了各种各样的场面,养成了泰山崩于眼前而无动于衷的习惯,是的那两张面容上没有一丝表情变化。
其中一名宫女的手中捧着一个托盘,托盘中放了一个红色丝绸缝制的小棉垫,上面扎满了密密麻麻的一层绣花针。在这昏暗阴冷的密室中,那些小小的绣花针所散发出的寒光绝对不亚于一柄宝剑锋利的剑刃上所发出的寒光。
绣花针在烛光的摇曳下发出的点点寒芒让凝烟也不禁觉得头皮发麻:“怎么这么多绣花针,姐姐莫不是要和妹妹讨教女红?妹妹我可提前说明啊,妹妹自幼只精通于琴棋书画,不懂得女红。”
“哼,本主可没有心情和你讨论什么女红,本主只是想知道你是使用了什么手段竟勾引的皇上魂不守舍。”莹贵人的美眸望向了凝烟身边的两个老宫女,点头示意,“否则本主就让你尝一尝这‘穿针引线’的滋味!”
一根小小的绣花针竟然也能变成刑具,好一招穿针引线啊!竟然是把人的身体当成布料一般,绣花针扎进皮肤虽然伤口很小基本上看不到痕迹,但是受刑之人却是难以忍受那如同万只蚂蚁啃咬的痛苦。不得不感叹一句古人惩罚人的手段,还有那很辣的手段,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会调教出什么样的奴才。两个老宫女端着手中的托盘,放在凝烟身旁的地面上。其中一个宫女上来抓住了凝烟的双手,这么一幕不由得让凝烟想起了那个人人厌恶的容嬷嬷。眼看着另一个宫女手中的针就要落在身上,凝烟嗖的站起身来,甩开了那两个宫女的束缚。
飘渺的身影虚晃,凝烟以极快的速度把在场的所有人的穴道都给封了:“哼,想要在我的身上穿针引线也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有没有那个命!”
“你……你到底是谁?怎么会如此高深的轻功步伐,这明明就是移形幻影啊!”莹贵人虽然动弹不得,但是凝烟却没有封了她的哑穴。
手掌翻动之间凝烟用内力将那些绣花针全书吸在掌心中,火红的衣袂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度,手中的银针被以掷飞镖的方式抛了出去。数道刺目的银光在暗室中闪过,留下一道道耀目的残影。每一枚绣花针无一落空的全数被刺进了两个宫女和两个太监的心脏里,交睫的瞬间都不到,四条人命就已经葬送在凝烟的手中。
凝烟走到莹贵人的面前,伸出手抓住她的衣领,把莹贵人从椅子上给提了起来:“今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忍耐限度,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我今天早晨打了你两个耳光已经是不与你计较了。既然你非要闹出一点动静,那我就奉陪到底!”
“你想……想要干什么?我可是呼汉欣的女儿,就是皇上也不敢把我怎么样的!”呼汉莹强撑着一口底气,殊不知她说话的时候已经是颤抖不已。
凝烟对这一句话倒是一点儿也不惊讶,只是勾起唇角笑了笑:“你要是不说这句话还好,可是你偏偏就那么不识趣的给说了出来。呼汉欣又如何,不一样丢了城池!”
懒的再继续废话半句,凝烟举起右手五指成刀重重的劈在呼汉莹的后颈上。呼汉莹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软绵绵的靠在凝烟的身上,此刻若想要取她性命那简直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方便。一声嗤笑从凝烟口中窜出,抓起了呼汉莹的胳膊凝烟把她拖出了这间暗室,放到了呼汉莹卧房中的床榻上。
转身而去,离开了莹素宫凝烟躲过了皇宫中的重重巡逻侍卫跃出宫墙。鹅毛一般的雪花已经开始飘落,地面上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凝烟的目的地正是那权倾朝野的哈勒亲王的王府,这一路上凝烟基本都是脚不沾地,因为认识她这一张面容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来到王府门前凝烟就看到了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璇儿,走过去从璇儿手中接过了斗笠和面纱:“怎么样,他在不在府里?可别让我白跑一趟。”
“是的主上,他就在府里,现在恐怕正在养伤呢。”璇儿撇了撇唇角,不自觉的露出一丝讽刺的笑来。
点点头凝烟戴好了斗笠,再蒙上了面纱,就那么大摇大摆的从大门走了进去!因为早在凝烟来之前璇儿就已经把那些守门的家丁给解决了,凝烟自然可以没有任何顾忌的堂而皇之的进去了。
绕过一座假山的拐角处凝烟看到一抹熟悉的雪白身影,不禁勾起了唇角:“欺雪大哥!你怎么也在这里啊?哈勒亲王昨晚遭人行刺,如今必定弄得满城人心惶惶,你怎么还往这来?”
“就知道弄云小妹你不会轻易地放手,肯定还会来找哈勒亲王的麻烦,所以就在这等着了。”欺雪从假山后闪身而出,那一身雪白的衣袍已经和那漫天的白雪融为了一体。
凝烟站定了脚步感受到身旁还有第四个人的气息,眼眸微微转动了一下对着空气喊了一声:“行了,出来吧,你躲得过别人的感知却躲不过我的。昨天你给哈勒亲王的那一记飞镖简直大快人心啊!”
“看来我的隐匿之术还需要继续精进啊,要不然多不过你的眼睛能行吗?”一个角落里凭空出现的那抹冰蓝色的身影是如此的熟悉,就连说话的腔调也让凝烟觉得熟悉的温暖。
除了璇儿以外三个人互望一眼,都同时扬起了唇角。脸上很久不见笑容的凝烟难得如此发自内心的笑一次,这种良久不曾有过的感觉让凝烟几乎都觉得有些陌生了。只是这笑容也只是保持了短短一瞬,交睫之间凝烟的笑容又僵住了。
“小妹,说说你的计划吧,我们能帮上什么忙吗?”欺雪知道凝烟的心中伤痛还没有恢复,在她的面前欺雪可以收敛了经常挂在脸上的笑。
凝烟迈开步子往哈勒的房间而去,只是丢下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任何男人都不会允许自己的妻子和兄弟背叛自己,更何况是一国之君呢。”
凝烟天生就算不得好人,阴损起来的话更是可怕。得罪她的人如果被她整到那绝对是终生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