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度的燥热感从小腹一点点的扩散至四肢百骸,血脉中的血液受到药物的作用,似乎沸腾了起来。血液在血脉中每流走一寸就会给凝烟带来极大的痛苦,呼吸渐渐的紊乱了起来,一双手紧紧地抓住被褥,凝烟额头上的汗已经如同雨水般一滴滴滚落。
“这可如何是好,都怪我!我应该十分注意你的饮食才对,是我太大意了。”箫剑南一脸的懊恼神色,可是现在后悔已经为时已晚。
尽管已经用尽全力抑制体内的燥热感,但是这药效还是强的难以让凝烟承受:“这怎么能怪箫大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是我们觉得敌人已经被消灭,都太大意了。”
“烟儿你……”箫剑南抬起手用衣袖给凝烟擦掉额头上的汗珠,“这媚药如同我当初中的醉海棠一样,若是……唉……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竟然这么卑鄙无耻!”
凝烟把头转到一边去,尽量不去看箫剑南的脸:“箫大哥你去帮我弄上一桶凉水来,快去!越凉的水越好。”
望到凝烟那痛苦的神色箫剑南心中也是疼痛万分,他当然知道那一桶凉水是用来干嘛的。冰凉刺骨的水对于孕妇来说是一大忌,但是如今没有别的任何办法,箫剑南只好照着凝烟的话去做,唯有这样或许可以让凝烟稍微的舒服一点点。
一个大大的木桶里面盛满了融化的雪水,那水的冰凉成都甚至可以看到散发出来的屡屡寒气。褪去了身上的衣裙凝烟坐进了木桶之中,那冰凉的雪水让凝烟打了一个激灵。体内的燥热略微压下去了一些,但这只是药效刚刚发作!再过一会儿凝烟还能不能忍受得了,那谁也不知道。
“烟儿,你这样子会给自己落下病根的。”箫剑南的眉头已经拧成了‘川’字形,伸出手去紧紧地握住凝烟搭在木桶边上的手,“我不管了!我宁可失去这个孩子我也不要你落下任何的病根,我要你健健康康的!”
不由分说的把凝烟从木桶中抱了出来,怀里那个浑身滚烫的人儿让箫剑南心中揪痛不已。满脸绯红的脸颊就抵在他的胸口,那灼热的呼吸一下下的喷在他的颈窝。他再清楚不过,若是现在和凝烟交欢的话会是什么样的后果,他同样清楚若是继续任由凝烟坐在冰水中又会是什么样的后果。两害相较取其轻的道理箫剑南还是清楚的。
凝烟在箫剑南怀中挣扎了几下,此时此刻药效已经发作到极致,凝烟的挣扎根本就用不上任何力气,就连说出口的话也变的娇美如丝:“不要啊,箫大哥,这个孩子不是你一个人的,你没有权利决定他的生死,快放开我!放……开我!”
对于凝烟的话箫剑南丝毫不为之所动,充耳未闻。径直把凝烟放到床榻之上,衣袖挥动之间帐篷里的烛火全部熄灭,一切归于宁静、黑暗。箫剑南侧身躺在凝烟的身侧,一双手极不安分的挑逗着她。凝烟本就欲火难耐,又怎么能够受得了箫剑南如此的挑弄?
深深吸了几口气,凝烟费尽力气调集了仅剩的一点内力,一手将箫剑南挥掉下榻去:“剑南你……你给我安分一点。我不是神仙,我的定力没有那么好,求你……求你不要让我失去这个孩子!”
“烟儿!没有想到你这从不低声下气求人的人居然第一个开口求的是我。不要,以后我不要你为了任何人,任何事而求人,我不要!”黑暗之中凝烟没有注意到箫剑南再说这句话的时候脸颊上滑落了一滴晶莹,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她知道我有多么想要留住这个孩子,她也知道我有多么在乎她。而选其一必定让我为难,她知道我会选择她而放弃孩子,她是不会让我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因为她是个母亲,是这个孩子的母亲,试问一个母亲怎么能够舍弃自己孩子的性命而保全自己呢?恐怕不会有母亲会这样做。
“你再坚持一会儿,我这就去想办法,我不会让你有任何事情的。”箫剑南有些狼狈的从地上站起身来,来到床榻边给凝烟盖好了被子。
凝烟的手自始至终抓着床单没有丝毫放松,手指的关节处因为过于用力而泛白:“真是可惜这不是毒药而是媚药,否则我就可以用倾天决的内力化解毒性了。对了!箫大哥有没有什么办法将我体内的媚药变成毒药?”
“对!茶水!用茶水!中这种媚药的人最忌喝茶,一旦喝茶体内的媚药就会变成毒药。”听了凝烟的话箫剑南立刻跑到桌子边倒了一杯茶水端了过来让凝烟喝下。
喝下茶水后体内的燥热渐渐淡去,但是随之而来的是浑身的疼痛。那是一种蚀骨的疼痛,似有几千万只蚂蚁在体内啃噬着骨头,一点点的蔓延,让人痛不欲生。凝烟连忙盘腿坐起,运用倾天决的内力,一点点的化解体内的毒性。蚀骨的疼痛终于也一点点的散去,直到最后疼痛消失不见。凝烟这才吐出一口浊气,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
“好一些了没有?你如此动用内力恐怕又要腹痛难耐了,快点躺下休息吧。”箫剑南扶着凝烟躺下,替她盖好了被子然后安静的躺到她的身侧。
腹中的疼痛果然如同泉水一般袭来,一波又一波,让凝烟翻来覆去难以忍受。身上的汗水不一会就浸湿了被褥,濡湿的被褥盖在身上可是相当的不舒服的,凝烟一气之下竟然把被子给踢到了一边,这如同小孩一般的举动实在是让箫剑南有些苦笑不得。
“你呀,这里可是西北边境,不是京城,你这样子一个晚上明天绝对会冻着凉的。”解开了身上的衣服箫剑南把它盖在了凝烟身上,紧紧的搂着她,箫剑南把那被凝烟踢飞的被子盖在了上面。
缩在箫剑南的怀里凝烟嘿嘿一笑,扯了一下盖在身上的衣服:“盖被子哪有缩在你的怀里暖和?特别是你身上的这一股药草香味还能帮我减少一些疼痛,一举两得。”
“你若是再不睡觉的话天就要亮了,听话,快点闭眼睡觉。”这命令的口气箫剑南用的不少,但是黑暗的帐篷里谁也看不到他的唇角是勾着的。
翌日——
睡的正香甜的凝烟却被外面的吵闹声给吵醒了,揉了揉朦胧的睡眼凝烟有些不情愿的从榻上爬起来。箫剑南不知去了何处,凝烟穿好了衣服梳洗了一番便来道帐外。大老远的就看到寒风和千叶跟一个青衣男子打了起来。凝烟心中一慌,还以为是寒风和千叶跟箫剑南动起了手呢,但是仔细一看那青衣男子并不是箫剑南。
这一次凝烟没有用轻功,而是老老实实的一步步走了过去:“这是怎么搞的啊?寒风千叶你们抽的哪门子风啊,来者是客,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烟儿,快让他们住手,我是来找你的。”青衣男子武功似乎不怎么样,面对寒风和千叶的合力攻击明显是敌不过的。
“烟儿,这个人是谁啊?”箫剑南从一旁走过来站在凝烟的身侧,“他怎么会……哦,难道他就是你上次说的那个人?”
凝烟望了一眼对面的青衣男子又望了一眼箫剑南,有些歉意的点点头:“对,就是他了。可是我是真的不记得他了,一点印象也没有。”
“云儿小妹,你在说什么呀?难道你以前认识这个男子?”寒风踏前一步揪住了青衣男子的衣领把他给拖到了凝烟面前,“三年多以前那个夜雨滂沱的夜晚我之所以会身受重伤全都是拜他所赐,如若不是盟主和云儿小妹你,我那一次恐怕难逃一劫,就要去见阎王了!”
“还有,一年多以前我之所以要刺杀龙兄是因为收了这个人的雇金。就是他,要买龙兄的命!”千叶甩了一下衣袖也来到凝烟面前,伸出手指证着这个青衣男子。
凝烟有些不敢相信的把目光落在青衣男子身上,一直摇着头:“为何,你为何要这么做?浩然和寒风难道和你有仇?不对呀,当时浩然他还是皇上,出宫的机率是少之又少,而你是一个江湖中人,怎么会和他结仇?”
“不对!他根本就不是什么江湖中人!他的真正身份是流雨国的七小王爷,是哈特尔的七堂弟!”龙浩然在帐中听到外面的吵闹声也走了出来,看到那个青衣男子别的人不认识,但他龙浩然却是可以认出来的。
默默的低着头,自动屏蔽了周围所有人说的话。凝烟在脑海中反复想着这七年来的经历,隐隐的有一个神秘人物浮现。凝烟发觉这七年来一直有一个神秘人物如同影子一般跟着她,似乎她跟这个神秘人已经认识了许久,这个神秘人对她的一举一动都十分的了解。这样子想来凝烟突然觉得脚下升起一阵恶寒,七年的时间里有人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她能不感到恶寒吗?
凝烟猛然抬起头来,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青衣男子,目光中多了一抹了然:“颜玄玉!虽然我们只见过两面,但是我想我们已经神交七年之久了吧?私通凤贵妃的人是你、重伤寒风的人是你、买通千叶刺杀浩然的人是你、我与箫大哥一同击杀司徒延俊的时候救他的是你,我把司徒父子关在玄苍山庄将他们救走的还是你、至于在千云关上射了箫大哥一箭的人恐怕还是你、在我的饭食里下药的应该也是你。”
这一桩桩一件件,真不知道是以前的水凝烟得罪了这个颜玄玉,还是我得罪了他,竟然如此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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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刚想努力一天更两篇文的,谁知道下午偏偏停电,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