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风吹的“沙拉拉”声作响,静止了杂乱片片的沉谧。
恒安公主身后,究竟是不是有人为他出谋划策,或者说为她连接朝廷官员的暗线,谢湛自己也不确定。
这事谁说的准,朝廷有人但凡生出不满之心,他们尽可能,都会去寻依靠之人谋私利。
“姑姑身后若没人,又是怎么连上江仲逊那条线,朕实属好奇。”
他打的就是心理活动,他可以陪她一直耗下去。
恒安公主思过半会儿,恍是大悟:“你早知道他背后的人是我。”
她忽懂于心间,她始觉着找到替罪羊,没想到,都被谢湛掌握在手里。
“既知道他背后的人是我,还判了秋后问斩,皇上是在护着我不成。”
她绝不认为,他对她还有慈悲心,她最重要的便是权势。权势都被他夺走了,她只有一副空壳罢了!
“朕不需要一个有异心的臣子。”
语气掷地有声,极具皇帝风范,诚然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气势。
恒安公主转过眼,心中深慨气叹,做了皇帝的这几年,会让一个人心性改变。
她记起,在谢湛还不会走路的时候,她曾抱着他射箭、下马,一晃眼。那个呀呀吱语的孩子,早过了弱冠之年。
上次有人来和她说话,是什么时候啊。
对了,她想到了,江家的人来过凤阳阁,那个小丫头一针见血的。指出她心中的忿恨。
她想了想,“如果我是你,我就会把江家斩草除根。”
此时回想当天的那个丫头,还是不能小瞧,她知道谢湛只下令江仲逊,秋后问斩,并没有累及家人。
这一点上,他不如她。,不如她心狠。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任何事,都不能给别人留有余地,再一次翻起浪花的时机和能力。
她不用说太多,相信谢湛都会懂,这北唐,她恒安公主,从不是唯一致命的利器。
“姑姑是觉得朕心软么?”
谢湛对自己轻笑了两声,“心软”的代名词,同他沾不上边。
恒安公主不再回答,闭过眼,她累了,懒得和他作口舌缠斗。
默后,某人背过手叹了叹,离开时关上了门。
恒安公主多日未见到阳光,一缕缕阳光射进来,谢湛早是发觉,她对阳光有了抵触。
一个身处黑暗不见天日,关在房间里,不得出入的人来说,阳光于她。
不会带来欣悦,只有无休无止的堕落。
……
凌烟阁。
玉汐公主小憩醒来后,先是言妃来了,后一步容妃也到了。
容妃才进宫,玉汐公主和她并没有见过,谈不上交情一二,但其地位不容小觑。
玉汐公主的驸马孟翰是孟学士的侄子,孟学士身子骨不大好,更以自身气节。
不偏不倚深受皇上器重,容妃的父亲吏部尚书何昇,早想搭上孟家这根线了。
玉汐公主,理当成为他们两家的搭线桥梁。
“妹妹消息来得挺灵通,这么快就来看公主了。”
所有嫔妃里,玉汐和言妃两人关系,算是比较接近的,旁的玉汐也不敢妄言,她皇兄喜欢谁宠谁,她也不敢说什么。
譬如尤其贵妃,对她的冷淡,她也没敢有个吭气,久而久之,就还有个言妃和她交往浅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