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她真是给自己脸上贴金了，搀她起身的主人——小高子，迷之微笑的看着她。
“人，朕带走了。”
某人漫不经心的道出，还故意停顿了，这不是告诉，也不是命令。
无疑显现帝王说一不二的果决，谁又能抗拒？抑或是，谁会敢说出一个“不。”
震慑住的威力。却与平时那么与众不同。
随之，江珞雪莫名其妙的跟在他们后面，踏出门槛。算是舒了口气，自是没有看到，言妃令人咋舌的表情。
“娘娘，皇上这是何意？”
言妃收住自己心乱的跳动，有这么巧合么？
抵达时，把值班的太监宫女都散了下去，就连同小高子在被某人看一眼后，默默的退下去了。
面对着巍然夺目的宣德殿，江珞雪无措的，抓着自己的脏手。
僵了许久，才小心翼翼对着早已上座的谢湛，发问：“皇上，奴婢应该没犯错吧！”
话一出，便后悔了，只见某人玩弄着他纤长的手指，面前一沓沓整齐放好的折子，稳如泰山的立在桌上。
心里有点虚汗，想着，“这么多没批阅的折子，你不着急啊！还有闲工夫坐着！”
某人目光漫然的盯着，保不齐他就是等她开口说话。
“朕很好奇，你这般凛冽性子的人，倒叫别人欺负了去。”
他说的别人，言妃，江珞雪一下子秒懂了。
青天白日下，里屋的人若是有什么动静，想来守在门外的太监，也是耳熟能详的。
“皇上是不是太说笑了，不管是怎样的性子，身为宫女还不是会被磨炼的，连半分戾气都没了。”
轻飘飘的声音，回荡在诺大殿中，这里刻意用了“戾气”代替“傲气”。
谢湛饶是兴味的一愣。
又觉江珞雪同刚才在言妃面前，卑躬屈膝的模样不同了。
“你和朕之前见到的又不一样了。”
只觉他很是自然的，勾上了嘴唇，似是在笑又不太像。
江珞雪面色低默。
是啊！的确不一样了，比以前更加低贱了。
他说这话也不觉讽刺，变成这般还不是拜他所赐！。
抄江家，贬丽妃，让她待在言妃宫里，被人想方设法折磨的，还不是他这个皇上。
“皇上多虑了，奴婢跟这言妃娘娘这么好的主子，倒是学到不少，也比之前更有了规矩。”
他的眼睛眯着，微妙的看不到那对眸子里，闪过什么神色。
缓了许久，开口道：“你在怨朕给你主子的惩罚！”
他一道出，江珞雪就知说的“主子”是丽妃了。
她面上释然，把头仰得比刚才还高了一些，脸色的苍白，映衬得娇巧的脸蛋瓜子，偏许傲气。
“奴婢不敢，本来就是娘娘错了，孰是孰非？奴婢还是分得清。”
谢湛停下转动手指的动作，不稳的颤动着眸子。
她始终怪的，还是自己，妄图用自己来换江家平安。
殊不知，一开始走的路，就是错了，还错的离谱。
自从到了宫，才知道原来一直都没有追寻的路可走。
如今看来，只能苟活，其他的又怎敢奢望了呢？
噤声，最怕空气突然安静，顿了顿。
“皇上，奴婢想问一件事。”
江珞雪放下身上的疲惫，露出眉眼轻松道：“关于皇后……”
忍不得某人是否会恼怒，话都撂出去了。
若为了让她对昨夜的事，闭口不言，她绝对可以做到。
桌上的人身体微动，轻蔑的讥笑声在大殿内响彻彻底，“这是你能问的？”
没有情绪波动，反而叫人听了去有不满威胁之意。
顿然，双眸的神色低垂下去，闷想道：“看来的确不该试探，他心里的起伏。”
他昨夜才说她低贱之人，多问多言实是越了矩。
谢湛一副连话都懒得，同她讲的架势。“以后你就在宣德殿当值，明日和朕出宫。”
她正要谢恩，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仰头吐出两个字：“出宫？”
好端端的，怎么要出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