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将孩子举起手,手中缠绕着一根红色细绳,与孩子黝黑的皮肤格外反衬。
她看出男子大富大贵,家中定是有不少妻妾,女子当不喜欢戴上这些野蛮物件。
而且红绳戴在男女身上,也有缔结良缘的含义。
然用在孩子身上,意义不同,可保平安顺遂之意。
谢湛突然反感起来,她管得太多了,话也喋喋不断,耳朵都听倦了。
大姐紧跟着又塞给他一根绳子:“再拿一根吧,孩子弄丢了也说不准。”
无奈下,他也无法拒绝,这时才留心到红绳上的纹理,异常特别,绳的两边空空的。
中间却编织得犹如一朵桃花的形状,也是一门独门手艺了。
粲然一笑又将红绳兜在袖中,觉得这桃花还挺别致。
回至客栈时。
谢湛拉过店小二,“我身边跟着的丫鬟可一直在房,有没有出去过?”
压得很低,自家公子探问自己丫鬟的踪迹,任谁也会怀疑吧!
“她一直待在房间没有出来,连东西都没吃。”
“饭也没吃?”
好端端的,她不会饿着自己肚子,毕竟她贪吃不是一次两次了,开食局那晚,就已经让他对她的胃口有所明然。
走上楼敲过门,门窗紧闭,忽是失措,直接一脚踹开外门。
内房门窗紧闭,客栈的房间不算很大,推开门瞬间里面的一切都是显露人前。
面前正是一副妖娆景象,热腾腾在房间里窜得闷热。
江珞雪给沈祁沂擦干血后,衣裳上沾染了血迹,她让小二烧了热水沐浴,店小二竟忘了这茬。
她悠然哼着歌儿,一开始根本没听到外面的敲门声。
噼里啪啦的踹门声,才让她回了神,才沐浴好,扣着衣裳扣子的手还停在半空,一双水雾眸子正好对上某人深黑的眸子。
额,幸亏早了一步。
除了湿漉漉的长发披在两肩,落在脖颈上,其他的都严严实实裹好着衣裳。
不过氛围还是微妙尴尬了些。
“公子,我......”话卡在唇边动不了,俨然憋着一样。
她要解释什么?
谢湛定是敲门了,她难道要解释不是故意没听见外面的门声,不是有意沐浴被瞧见。
某人脸色泛白,神情一凝,忽地转身关上了门。
大白日沐浴也不让人替她守着。
幸亏这次是他!
谢湛胸闷气短的回了房间,掏出过袖中红绳,看了两眼又放进袖口里面,这个丫头还真是让他不得安生。
再观另一边,江珞雪快速把衣裳最后一颗扣子系上,古里古怪的还打了一个死结,整理了散落下来的湿发。
谢湛回来的时辰,未免早了些,而且向封也不在,这身子虽真不是她自己的。
可好歹她是如今这身子主人,被人看了去,羞怯难当是在所难免。
不过,这时候,她必须要探知他们去了哪儿?
某人一回房,还来不及关上门,门也是虚掩着一侧,他才坐下不久,门外就传来一句:“公子”。
“进来。”江珞雪顿时进了房间。
“适才污了公子眼睛是奴婢的错。”
一鼓作气说出如此隐晦之词,她当然不是为了这件事来赔礼道歉。
试问哪个姑娘家,差点被男子看了身子,还会想着道歉?
一步一步套出谢湛去做了什么,最为重要。
谢湛抬眼拈花一笑:“你是不是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