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几个字无疑是蔑视、轻慢的语气,一双黑得彻底的双眸,漫不经心的看了她一眼。
瞳孔的颜色如夜一般,反射在房间里暗魂又温和的光线中,更是发挥的淋漓尽致。
江珞雪哑然出笑。
就算她有意说这话,他也不曾因此对她的莽撞,产生一丢丢歉意。
因他是谢湛,是九五之尊的皇上。
“是奴婢想多了。”
无人言语,成功将话终结于此,此时候正是她再问话的好时机。
“冒昧一问,向大人怎么还不回来?”
谢湛可能不会明告诉,但从反应看来,她也能猜准一二。
“他要去办一件事。”
“公子让他去办的?”
江珞雪发现某人竟然也搭理她了,不是她料想的那般才对。
谢湛随之从桌上拿起一杯凉下来的茶一干而尽,江珞雪直直站着桌边,长发拖在后侧倒也不弯。
勾着眼等着下文,“你似乎话多了。”
说话吊人胃口到一半,谢湛这习惯不知何时养成的。
让某人急得牙痒痒,就说了这样一句话。
微嗔:“问一问何时回宫?不算闲事吧!”
谢湛冷冽的目光朝她射来:“等向封回来。”
他没有发现他这样一个懒得说话的人,在每次她问他话时,他几乎都会作答。
前提是,从不给好脸色。
“是,奴婢先回房了。”再待下去某人直接压抑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
李琛辞了江珞雪后,硬是跑去茶楼坐到日上三竿,望过人来人往的百姓。
忙碌的小贩,吆五喝六的嘈杂声,又直接去了户部尚书——阮砄阮大人的府邸。
阮府门外,“求见阮大人。”
李琛在某人所说后,明白只能自己去争取,入朝为官确是他毕生所愿。
不论如今朝堂局势,是否真的让他大失所望,可毕竟他心中澎湃的火焰,一直犹如熊熊烈焰般翻腾不断,再等下去一切就迟了。
那些人已经将手不断伸到他身上,甚至也不打算放过她,他不该连累她的。
守卫见李琛穿得寒酸,像是打发要饭的语气:“走走走,大人不是你这种人能见。”
他不禁哑笑,空有一肚子才学却无处施展,眼下还被人当做要饭的看待,真是可悲可叹。
又从怀里拿出他之前作的诗文:“凭这个,麻烦通报一声。”
户部尚书阮砄对诗作很是重视,更是爱才之人。
看门的守卫虽不情愿,但脚还是不听使唤的,只能拿着信纸进门通禀。
他家大人什么德行,他还是知道的,对饱览群书的书生们另眼相看,不敢乱做决定赶人出去。
他本就过得不畅意,又是彬彬礼遇的慢热性子,连对一个门卫也是和风细雨。
一会儿后守卫请他进了门。
“见过阮大人。”
李琛落座,将手中执扇收起,面色不改,俊郎少年模样亦是如此纯粹。
户部尚书阮砄的女儿,正是不久进宫参与选秀,被封为宜才人的阮缌宜。
也难怪宜才人举止有礼、兰心蕙质,说起话来也是巧舌如簧,也是受此父亲熏陶才如此。
阮砄对此到访虽是意想不到,却也是满脸堆笑。
“李公子,没有想到你会亲自上门求见。”
那一日,他在经常举办的诗词大会阁楼,听到李琛与其他世家公子和秀才对弈诗词。
他便对李琛格外相待,更是派人约见李琛,让他参加科考得以薄名为朝堂效力。
偏李琛推拒,他也是一个放肆不羁爱自由的少年。
然心中却有声音告诉他,为百姓谋福祉也是幸事。
李琛改过方才的温润姿态,换成稳重的姿态:“大人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