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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06.枫林古渡

秋日的午后,阳光洒在身上,温柔且舒服。

这几天来步轻云对九阴真经的出现心里感到很疑惑,难道世界上还有另外的几本。

一路上无聊之余就问道白婉儿。

“我很奇怪,你父亲怎么会有被毁掉的经书呢。”

“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最早我们并非住在白家洼,是在我出生前爹爹跟娘才搬过去的。”白婉儿说道。

“我们本不姓白的,复姓上官,我爹爹就是上官云青”。

“上官云青?莫非就是二十年前跟余秋子并称武当双宿的上官大侠。”步轻云说道。

“可是自我出生时,并未看到他用过武功,甚至从没有提过任何江湖上的事,我娘也并没有提起过爹爹以前的事情。”白婉儿一手抓住鬓角的发丝柔着,仿似在回忆当年往事。

“那你家搬到此地,应该是隐退江湖了吧,一般隐退江湖的人,要不就是躲避仇家,要不就是看淡世间名利,厌倦江湖是非。”

“嗯,爹爹临终前告诉我,只要找到武当掌门余秋子,他会告诉我事情的原由。”

“不过江湖上最厉害的杀手组织红衣坊能够查到这里,看来这事情并不简单,”步轻云深深地看着远方,接着道:

“九阴真经本就是江湖上武林人士争夺的武功秘籍,这次他的出现,不知会不会又掀起一股腥风血雨。要走到武当山,也只能看我们的运气了。”

“你是说,我们可能会死在路上?”白婉儿看着步轻云,手不自然的抓起了步轻云的衣角。这段时间来,她似乎对步轻云有了一种说不出的依恋。

一家人的遭遇,整个村子被烧,本就是对她打击很大,但是几日来,有步轻云在身边,仿佛并没有那么悲伤。也许是刚踏上江湖路,自己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也许是因为身边有了第一个她生命中的异性,让她产生某些情感。这些也许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你很担心?”步轻云微笑着拍拍她的肩膀,把她板正对着自己说道。

“我的运气一向很好,你信不?”他笑的依旧很阳光,很温暖,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我从小到大做什么事情,都很少失败过。”步轻云看着白婉儿接着说道。

“比如三岁的时候第一次跟流浪的小伙伴偷馒头,就我没有被捉住。”

“在我四岁的时候,从地里挖来的红薯,第一次烤着吃,就我烤的最香,最好吃。”他顺手从路边摘下一根狗尾草,放在嘴里。

“还有在我八岁的时候,冬天露宿街头,差点被冻死,后来被妓院老鸨捡回去打杂。”

“还有啊,在我十岁时,跟街头上一只狗打架,狗还被我打掉一颗牙齿呢。”说道这里,步轻云无奈的摇了摇头。眼睛又看着远方,瞳孔中放出了光。

“我觉得最幸运的是在我十三岁的时候遇到了我生命中的一个人,他教会了不只是功夫,还有做人的道理。”

白婉儿看着他的脸颊,这些事她都没有经历过,甚至她想都不敢想,至少以前她从没想过,如果真的很小就流浪街头会是一种什么滋味。会不会也如此幸运呢。

步轻云笑了笑又接着道:

“我行走江湖这几年来,我最幸运的是从没有受过伤,吃过亏,要杀我的人往往下场都比我惨。”他看了眼白婉儿说道:

“现在你总该相信我了吧。”

白婉儿笑了笑,眼中充满了娇柔之意,说道:

“我相信,我一直相信你呀,现在相信,以后也相信。”说完羞羞的微低着脸。她此时更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娇艳动人。

“云大哥,九阴真经里面都是篆字,好多东西都看不懂,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想争夺它,难道他真的有传说中那么厉害吗。”良久,白婉儿说道。

“嗯,九阴真经是一部绝世武学,得到他,就可以称霸武林。”步轻云说道:

“不过世上所有武功都是死的,除了要内外兼修之外,要想达到更高境界,就需要去悟,领悟。九阴真经恰巧就具备这些,他能帮一个人的内外修为达到顶峰,也能帮助一个人的悟性达到最高境界。”他的眼睛还是看着远方,空旷的天空,白云之间,尽收眼底。

“在我看来这些都不重要,武功的一招一式往往会限制一个人的发挥。如果看的越多,学的越多,往往会忽略太多。”

“那怎么才能更好的发挥呢。”白婉儿不解的问道。

“很简单,除了内外根基打好之外,只要发挥出体内原始意识,万物归零后全力释放出自己。”

白婉儿依然不解。

步轻云又道:“比如我们吃饭的时候,用手夹菜时会怎样做。”

“当然是伸出手,夹到菜放到嘴里啊”

“不错,那这是做了几个动作。”

“就一个动作。”

“这次你错了,其实简单的夹菜,并非一个动作,而是做出了一连贯的动作。”

“嗯?”白婉儿似乎更不解了。

步轻云笑了笑道:

“你看,胳膊从弯曲到伸直,然后夹到菜,在收回,然后弯曲在放到嘴里去。”

“嗯,似乎动作很多也很复杂。”

“不错,看来你是懂了。”步轻云微笑着说道。

“嗯,就是说只要把复杂的动作做简单了就可以。”

“这些就是一个人的基本意识,所有的动作,只要去繁从简,把多个动作变成一个动作去做,再配合速度跟力量,随自己的意识释放出去就可以了。但是,高手往往还需要具备几个素质,要快,要稳,要准还要狠。”

“嗯,我终于明白了。”

步轻云微笑着道:“那么你也可以变成武林高手咯。”

“嗯,我已经是武林高手了。”说完,白婉儿的小手快速的飞到步轻云的鼻子上,轻轻地捏了一下,道:“那你看我够快不够快,不是不是连你也躲不过。”

步轻云只有笑,而且笑的更浓。

女孩子确实速度很快,在男人眼中,他们经常会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欺负到,甚至明明知道女孩子要打他,他却来不及躲避。女孩子也因为这点特别会有成就感,只要女孩子开心,男人就会愿意被各种欺负。这种欺负甚至感觉不到怒意,能感到的往往是心里一股甜甜的味道。

看着白婉儿笑的很开心,步轻云心里确实很甜,甚至比吃了蜜还甜。这是白婉儿这些天来第一次开心,也是步轻云有史以来第一次开心,开心到甚至忘记该说什么,只有脸上挂着微笑。

天色已黑,步入枫林,凉风徐徐。

此处名为“枫林古渡”。

“传说在上古时代,女娲娘娘手下有一位美丽的仙女喜欢上了凡间的枫叶,特别是在深秋枫叶被染红的时候,就会偷渡到凡间,在这片枫林中沉浸一天,自此当地人就给这片枫林取了个美丽的名字,叫做枫林古渡。”步轻云说。

“名字是很美好,只是略感忧伤了点,你不觉的吗,云大哥。”白婉儿沉思半刻后幽幽的说道。

“嗯?为什么会这么说呢。”步轻云看了下白婉儿。

“枫林古渡你不觉得更像枫林孤独吗?世人只看到了其美好的一面,但是,美丽的内心往往都很孤独,很寂寞。”她看了下步轻云,微微一笑,紧接着道。

“如果我是那个仙女,可能就是因为心上人而喜欢上了枫叶,据说天上的神仙都很孤独很寂寞。所以我不想做神仙,能做一个普通的凡人,还是很不错的。”

女孩子心中往往都会想到不同的事情,当你沉醉在一个美丽的传说时,她们想到的或许是把传说中的那个美丽女孩当做自己,她们会去品味那种美好或凄凉。每个女孩子心中都会有一个美丽的童话故事。好的故事她们会藏在心底深处,在一个人独处时作为幻想的对象。悲伤的故事往往会让她们充满忧郁。

步轻云只是笑了笑,他知道女孩的春思是不能说破的。

天黑路黑,林子里面仿佛也出现了雾气。

白婉儿抱紧了步轻云的胳膊,黑夜往往会让女孩子内心充满不安。

这时步轻云握紧白婉儿的手,白婉儿依靠在他的胳膊上。

“天黑了,我们不妨先休息休息,吃点东西。”

“嗯。”

他们找了个大树,在底下生起篝火。

火总是给人生命力,也能消除恐惧。但是在一个陌生阴暗的夜里,内心难免还是有些复杂。

这时寂静的林子里远远的传来一种声音,悲伤,凄婉,如夜叉嘶喊,又如百鬼夜哭。

“天惶惶,地慌慌,黄泉路,莫凄凉,一遇鬼罗门,休想归故乡......

天惶惶......地慌慌......阎罗殿,鬼凄凉......

路到阎罗殿,你莫想回故乡......”

声音由远及近,慢慢传了过来,白婉儿此刻更加害怕,急忙把步轻云胳膊拽到怀里,颤抖着说道:“云大哥,我好怕,不会真是有鬼吧”

步轻云揽住她说道:“我宁愿相信有仙女,也不会相信有鬼,如果真有鬼,我倒真想看看他是什么样子。”

暖暖的胸膛让白婉儿慢慢的睁开眼睛。

“啊,你看,你看那是什么?”白婉儿注视着前方喊道。

步轻云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绿色跳动的火焰-----鬼火,幽冥之火。

莫非真的有鬼存在?

幽冥之火越来越多,离得越来越近,步轻云睁大了眼睛。

“如果真的有鬼存在,那么就会有神,让我来看看,这些倒地是鬼还是神。”步轻云说着站了起来。

他暗自握紧了拳头,白婉儿已躲到大树后面,步轻云用余光看了下白婉儿,心里松了口气。

此时,鬼火在他正前方不远的地方停住了,步轻云喝到:

“到底是什么人装神弄鬼,还不快出来。”

这时鬼火开始跳动了,刹那间,那种鬼哭的声音也开始传来,令幽暗的枫林霎时恐怖,紧接跳动的十多个鬼火纷纷朝步轻云射出,步轻云身形速转,快速避开袭来的鬼火,一个后翻来到大树底下。鬼火纷纷射向两边,“嘭嘭嘭”炸开,在步青云遮当的瞬间,地上冒出了一群小鬼,仿佛他们就是从地府里冒出来一样。鬼群中,黑白无常,牛头马面,崔判官,钟圣君等,站于前排。

步轻云目光快速扫视了下,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道:“我以为是谁,原来是阎罗殿众鬼神,鬼罗门七绝鬼圣,不知道你们鬼王活阎罗在哪,为何不亲自出马。”

“哼,你就是步轻云。”白无常说道。

“听闻七绝鬼圣各个武功出众,既然来了六人,对我来说也是太高看了。不知你们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的来。”步青云微笑着调侃道。

“毛头小子,对付你,我一个人已足够”钟圣君说道。

“原来是赛钟馗钟旭钟三爷,听说您手中的一口七星龙渊斩鬼剑,剑下从无活口。今日还请您手下留情。”步轻云悠然的说道。

“臭小子,让你知道三爷的厉害。”话未说完,钟旭已出手,

七星龙渊斩鬼剑本身一把重剑,双手抡头劈来,捎带着风声,气势极为恐怖。步轻云斜身避过。大剑直接劈碎身下一青石。步轻云紧接后退一步说道。

“好劲的力道,好一把快剑。”

钟旭并不给他缓气的余地,紧接攻出三招,分别为左,右,斜上攻来。步轻云深知对方力大剑重,不敢正面出手,每招都靠身法必过,三招已过,钟旭力尽,在他还没有再次回力的瞬间。步轻云自腋下闪身于钟旭背后,一掌击于肋下。钟旭斜着飞出倒地。

步轻云站在原地双手抱拳,微笑着说道:“承让,感谢钟三爷手下留情。”

站一边崔判官早已不忿,一瞪眼飞身攻来:“步轻云,看招。”

步轻云听见右侧急劲风声,不敢怠慢,往后闪身避过精钢判官笔的一击,说道:

“哎呦,险些啊,我的脑袋可不是金刚做的。可经不起您崔四爷判官笔的敲打。”步轻云故意摸着自己的脑袋,说道:

“据闻当年崆峒派崔道龙以一只判官笔横扫西北,无人能及,怎么现在会跻身这个万恶的鬼罗门中,甘于寄人篱下呢。”步轻云望着崔判官手中的判官笔道。

这一席话似乎搓到了崔道龙心底,稍已定神,飞身以仙女引针一式攻出。

判官笔本身为防身武器,专打人身各大穴位,笔头尖细,笔把粗圆,而崔道龙这支笔乃精钢所铸,笔身有小儿手臂般粗壮。即使不打到人身穴位也是非伤及死。

步轻云不敢怠慢,拍开笔身,贴身近打。紧接崔道龙使出白猿献果,叶底偷桃,双蝶舞花,力巧而沉。而步轻云仿似就在眼前,反正怎么也打不到,着急之下,忽见步轻云微微一笑,崔道龙心中暗道:不好,紧身回防的时候已晚,腹部一阵剧痛传来,跌倒在地,身边两个小鬼急忙过去扶起崔道龙。崔道龙冷冷的看着步轻云。仿佛话是从牙根发出来的一样:“小子莫得意,崔某人受教了。”

这时黑白无常,牛头马面围攻上来,黑白无常擅使黑白丧门棍,牛头马面乃用两股尖叉。

步轻云并没有惧意,反而揣着双手,在原地走动,说道:

“其实你们早就应该一起上的,我这人,很滑,跟泥鳅一样滑,说不定你们即使一起来,也很难把我抓到手的。”

四鬼圣同时出手,四把兵器急攻步轻云前后四大要害,兵器夹击之声,犹如天罗地网。而步轻云身如游鱼,在四人中穿梭,一盏茶的时间后并未拿下步轻云反而中了步轻云一掌一拳一脚。

牛头马面齐喊道:“地狱赤帘阵。”

此刻身边众小鬼手中举的白旗掷出,他们的身形与旗子仿佛化为一起,纷纷朝步轻云穿去,片刻白旗子变长,绕成一个圈。

此时步轻云暗想:“不好,白婉儿还在外面。”

他跳到一个旗子边,想要冲出,但是并没有那么容易,因为三把尖刀跟一根黑色丧门棍刺出,步轻云飞身后退,来到另一边,想从另一个旗子边创出,但是发现同样不妙,一道白光爆破而出,险些送命。

“江南霹雳堂的霹雳弹,好厉害。”步轻云脱口而出。

“步轻云,还算你有眼力,看你怎么出的了此阵。”白帘后面的人说完哈哈大笑。

“啊。”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是白婉儿,肯定被他们抓住了。“步大哥,救我。”

“哼,步轻云,今日就是你的死日,阎王让你三更死,休想活命到五更。”

此时步轻云睁大眼睛静心观察周围的布帘,在寻找破阵之法。

忽听“啊,啊,”几声,紧接几面旗子倒下,步轻云定睛一看。一颗枫树边飘来一女子。

“仙女,莫非传说是真的。”步轻云喃喃道。

此女子身体轻盈,在鬼罗门的鬼火的映衬下,她的脸色出现另一种美,即诡异又无法让人拒绝的美。她一身白衣让整个人更添加神秘色彩,秀发随风浮动中她落在身后的枫树上。

她嫣然一笑,慢慢伸出纤细的手臂,随手在树上捏来几只枫叶,枫叶自脸颊划过,仿佛是她用心仔细端详了好久,又仿佛她在叹息这么美好的枫叶不应该跟树枝分离。

众人已被这女子的倩影深深吸引,当回神之后发现已晚,枫叶纷纷飞出,当场惨叫声中,旗子纷纷倒下。此时六绝鬼圣大喊道:“走。”带着剩余鬼喽啰也已消失在黑夜。

步轻云再次望向那女子,只见她微微一笑,拂袖而去,步轻云想要说什么,已无法说出,他望向她背影消失的地方,低语着“好俊的身影,好俊的手法,好俊的轻功。”

现在地上只剩下狼藉一片。

“婉儿,千万别有事。鬼罗门,我来了。”想到这里步轻云风一样的朝六鬼圣消失的地方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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