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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针锋相对

西凉眼下的天气对于行军最有阻碍的不是冷,而是风。十月底的天气,西北风给行军造成了一定的难度,但是军令如山没有商量的余地。马腾朱儁一直在催促部队加速行军,越早赶到嘉峪关越早准备就越少死人,准备不充分才是加大士兵战死的关键所在,这一点作为统兵将领深以为然。

李文侯与边让也打算最多再有十日便打算撤回嘉峪关外,过冬的物资也准备的差不多了,自己这一趟也算是没白来,大汉百姓虽然不富裕,但是也远比自己的部落强,这个冬天部落应该能够少死点人和牲口了。

刘辨如果知道他俩的打算估计该大笑三声,因为他正在担心马腾朱儁二人不能及时赶到嘉峪关堵住他们后撤的路线,结果敌人也不知道是因为太自信还是因为没有得到刘辨率军而来的消息,总之这给马腾和朱儁有了充足准备的时间了。

徐晃,关羽,张飞三支骑兵离开大营之后广散伺候,一路迎着李文侯的抢劫大军而去。此时徐晃判定李文侯主力应该在张掖城附近。因此他们三人间隔十里横着向前推进这样的好处就是无论哪一支受到攻击另两支个快速驰援,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一单遇到势均力敌的敌军可以迅速脱离战场逃离,刘辨可是严令他们与敌军死战的。

途经一个村庄,将士们的怒火就没有平息过,被羌兵洗劫过的村庄惨不忍睹。反抗最为激烈的那些就是成年男子,因为他们有的手里还拿着棍棒,农具,虽然手臂已经离开身体,而且身首异处,尽管如此他们也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家人,孩子被摔死的,被利器捅死的,被脚踏而死的,甚至有一个妇人浑身已经没有一件衣服,下体也鲜血淋漓,而怀里还抱着一个婴儿,一根木棍从她后背穿出,直接将她和孩子串在了一起,很显然她就算牺牲了自己的身体也没能保住她的孩子……

毫无疑问,这座小村庄已经没有生命存在,也不可能找到粮食了,羌人兴师动众的来可不是来做客的。徐晃下令挖坑将村民掩埋他知道像这样的情况肯定不止一处,羌兵所过之处估计与这里没什么两样,他咬着牙双目猩红,内心早就把这些羌兵列为必杀之人。不杀不足以让他平息内心的怒火。

就在此时一名斥候快马来报,正南方十五里左右约300人数的羌兵正在洗劫城寨。

“速去告知关张二位将军,让他们密切注意羌兵动向,我们离羌人主力应该不远了,千万不要掉以轻心。李校尉你领一千兵马前去斩杀这帮畜牲,记住不要俘虏,不留活口,以人头记战功,本将与外围观察一旦有敌军增援你不必在意,全力绞杀这支羌兵不得有误。”

“末将得令,兄弟们随我去杀畜牲了。”

“陈校尉,你率三千人马与村庄东面五里处游弋,一旦发现小股敌军直接歼灭不必禀报,如果发现大量敌军则点狼烟示警不必厮杀直接往关张二位将军处撤退,本将亲自率领剩余军士去西面五里处游弋,你可清楚?”

“末将明白,必不误将军大事,请将军放心。”

“出击。”

两支队伍分别向着自己的目标奔袭而去。

徐晃的处理无疑是正确的,因为他们距李文侯主力大军也只有一百五十里左右,这个路程对于步兵来说也许快速奔袭一天一夜能勉强赶到,可是对于骑兵来说也就差不多一个半时辰的事,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距离。关羽张飞接到了徐晃的提醒也重视了起来,也在周边游弋不断的劫杀小股敌军。

去劫杀那300正在抢劫的羌兵的李校尉已经回到徐晃身边,在滔天怒火下一千骑兵对付毫无准备的三百下了马的骑兵后果可以想象的到。都没有形成正真的抵抗,三百颗脑袋已经分别挂在了将士们的马脖子上了。

太阳就要完全坠入地平线了。此时外出劫掠的各分队应该全部返回大营了,可是早晨派出三十支小分队,回来只有八支,另外的二十二支居然没有回来,这就有点让乞果儿这位号称先零羌第一勇士的万夫长闻到了危险的味道,十万大军各部之间都是轮番出营劫掠,总要有大军守营吧。而今天轮到乞果儿的部落外出劫掠,出去9000人,可是晚上回营才只有2400人,这一日之间居然少了6400人。太可怕了,还没看到敌军在哪?数量是多少?领军将领又是谁?可以说敌军情况一无所知,自己就吃了个大闷亏。

羌人虽然都是莽夫不代表都是蠢蛋,乞果儿把自己这的情况汇报给了李文侯,李文侯边让很快就想到了刘辨的骑兵部队,也猜到了乞果儿的劫掠军是大概在什么情况下被消灭的,6400人的骑兵正面相抗汉军骑兵,没有两万以上的兵力短时间之内不可能悄无声息的杀个干净。于是李文侯立即下令明日大军全军戒备,劫掠暂停,派出斥候全力搜索汉军骑兵的位置,发现立即狼烟示警,一定要尽快消灭这支汉军,否则大军很难安全的撤离。开玩笑自己在大发横财,边上始终有一支眼睛虎视眈眈的盯着,这太危险了,不消灭他寝食难安。李文侯也知道这支军队数量不多,否则早就进攻自己了,所以就更加坚定了消灭这支骑兵的信心。

第二天,第三天,三支汉军骑兵连续两天没有看见一个羌兵,斥候不停的往张掖城方向搜索。

“孙头,前方不远处发现羌兵斥候两人,怎么解决?”一个汉军斥候兵跑回来禀告自己什长。

“柱子你赶紧去这情况汇报给徐将军,其他人随我去宰了这两个狗日的。”

这样的情况不止徐晃军斥候遇到了,关羽张飞军同样遇到了,而且羌兵斥候也同样发现了汉军斥候。但是双方都不知道对方主力部队的具体在哪里,但是很明显距离已经不远了,斥候的任务便是准确迅速打探主将想要得到的消息。双方斥候都想得到对方主力部队的信息,因此你来我往杀的不亦乐乎,斥候间的较量开展的如火如荼。

徐晃得到消息后,打算下令全军攻击前进,把自己暴露在敌军伺候的眼皮子底下,让敌军斥候发现自己的军队人数,这样就很有可能让李文侯过来追剿自己,然后就让关羽张飞于李文侯派出的追击大军侧翼骚扰,李文侯分兵去追则立刻反身逃跑,以李文侯和边让的脑子应该会担心会中诱敌之计因此不敢太过追击,这样一来自己可与关张二位将军兵合一处利用夜色再给他来一记狠的,打痛他,造成非得逼着他来追自己的假象,越是这样李文侯应该越是坚信自己在诱敌深入,那么他要做的最稳妥的办法便是固守营寨,或设计谋算自己这支骑兵,否则他不可能安心携带大量物资撤退。

想到这里,徐晃招来传令兵将自己的想法和计划分别传给了关羽张飞二人,让其二人配合自己完成这一计划。

不得不说徐晃确实是一位优秀的统兵将领,论武勇他不如关张二人中的任何一位,但是论军阵谋略,他可是强出他们二人不止半点了。当李文侯发现前方汉军骑兵和自己先前预估的数字差不多只有大约万余人的时候,他就果断下令三个万夫长全力绞杀这支汉军骑兵,如果追击三十里还不能追上汉军就不必追了,快速折返回归大营。可是这一切尽在徐晃的算计之内,当这支追击骑兵追出十几里路的时候,两侧的关张二人来贴上来了,这下可把追击的三万骑兵吓了一跳,一阵弓弩伺候,互有伤亡,因为铠甲关系,羌兵损失大大的高于汉军,与此同时徐晃调转马头来了个回马枪,这下子要了羌骑的命了,局势调转了,此时硬抗也不是徐晃要的,所以弓弩成了主要杀敌武器,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贴身近战。骑兵最厉害的是冲阵其次边上游弋劫杀弓箭够到敌军距离射完就跑,跑出敌军弓箭射程准备再一次射击冲锋,如此反复让敌军不胜其烦。

李文侯的骑兵早就释放了狼烟,因此已经有大军向这边战场开来了,徐晃的斥候也证实了又有大军往这边杀过来了,于是徐晃果断下令全军撤退,三个不同的方向奔逃,羌骑也随后追击。就这样你追我赶的三十里地一眨眼功夫就过了,羌骑几个万夫长虽然咬牙切齿的很想剁了这个汉人将领,可是他知道怒火可能会让他丧命,汉人出了名的狡猾,既然大统领说只能追击三十里追不上就返回,他一定是知道汉人有阴谋。于是羌骑渐渐的停下来调转马头回去了,于是徐晃他们兵合一处也不跑了,只是派出斥候远远的跟着回撤的羌骑,交代斥候只要发现敌军大营就立即回来禀告不得延误。

当关张二人来到徐晃面前,徐晃先抱拳对他二人说:“二位将军我等从领军令到今天已过去五日了,按照军令要求再有五日便是撤退也不违反军令,可是我担心马,朱二位将军在这样大风的天气里行军速度缓慢,要知道马,朱二位将军的堵截至关重要直接影响到战局,殿下信任我等,让我等拖延李文侯回撤时间,我等应当尽可能的拖住李文侯更多的时日,我们拖的越久,马,朱二位将军就越轻松,剿灭这支叛军也就越轻松。两位将军认同吗?”

“徐将军说的很对,关某也是认这样的,将军既然将这关键的问题说于我兄弟二人听,自然是有好办法拖延住李文侯,关某与三弟虽然鲁莽但绝不是不知轻重之人,将军只管道来,只要我兄弟二人力所能及定会全力配合将军,这帮畜牲不杀不足以平息关某心中的怒火。”

“其实也简单,等到斥候打探出李文侯主力大营位置,我等三人再做计较,先行安排大军休息,埋锅造反,李文侯不敢来追的,让将士们放心吃饭就是,哈哈哈。”

一个时辰多一点,斥候回来了,告诉了徐晃,李文侯的主力位于前方约六十里的群山边上,选择了一个背风的山凹型的位置安营的。

“好,那么今夜本将就去给李文侯唱戏,哈哈哈,二位将军与二十里外接应与我,一旦追兵赶来则锣鼓齐鸣,弓箭伺候,敌军必不敢追,再广散伺候去寻找敌军淄重粮草,但愿能够找到彻底断了他们的活路,这帮畜牲不配活着。让将士们先吃饱肚子,白天休息,天黑了再说。”

这一夜,李文侯被徐晃吵的是无比郁闷,又不能出营迎战,他知道即使派兵出营也无济于事,敌军明显是疲军之计,不可能和他对战。况且黑夜里有太多的危险了,还不知道敌将给自己准备了什么陷阱了,自己不出营任你再多的阴谋诡计也没用。

这一招,确实让徐晃有一种一拳打了棉花上的感觉,看样子李文侯也不是个莽夫,也是行军布阵的行家里手啊。这下轮到徐晃傻眼了。敌人不上当自己还能怎么办呢?

一边派出斥候将这里的情况反馈给刘辨,一边距离敌军大营三十里安营扎寨,广设拒马以防敌军大规模骑兵冲阵。徐晃的意思很明显,你不出来我也拿你没办法,那我就看着你,你派小股部队出来我就消灭他们,你来打我我就跑。反正我是赖上你了。这一招确实令李文侯头疼无比,自己是来抢劫发财的,现在被人断了财路,能不生气才怪,但是又拿徐晃没有办法,自己大军数量确实是对方几倍,可你去打他他会跑啊,大家都是骑兵而且人家一人双骑,那明显就是来找茬的,不是来打架的好吗?

“大头人,我想这支汉军骑兵一定是有什么目的,但绝不是来消灭我们的,他们还没这么大胃口能吃掉我们。只是不知道他们目的是什么,要不今日太阳落山前咱们派出五万大军前去冲击他们营寨,如果他们迎战最好,不应战则驱赶他们两百里之后看看他们下一步干什么,一静不如一动,只有动起来才能发现敌军破绽。”边让同样也是被徐晃的无赖打法给弄得火冒三丈的,但是他和李文侯一样不能冲动啊,十几万兵马在手里一旦冲动了自己的小命没了是小事,整个部落也完了。相对于李文侯边让更显的阴沉,奸滑。他小心的给李文侯建议着。

“可,这汉军将领倒也是个人物,虽然是泼皮无赖打法,但不得不说我们还真就拿他没什么办法,边兄的主意不错,那咱们就试试看,汉军一向诡计多端,一定看到底汉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李文侯边让两人再谋算着汉军,而汉军军营里的张三爷可以不淡定了,几天下来愣是没打过一场像样的仗,可把这位给憋坏了。来到徐晃大帐就嚷嚷开了

“徐将军可是怕了那帮野人,为何只是一味的躲,看看那些死去的大汉百姓,看看那些被糟蹋的汉家姐妹,你铁石心肠吗?殿下让我们来打仗的还是来看风景的?如果将军胆小怕事不敢迎战,俺老张一个人去打,这样下去真他娘的憋屈。”

“三弟休要多言,徐将军乃是奉了殿下将令拖住李文侯边让,三弟怎可质疑殿下军令?更不可坏了殿下大事。”

“二位将军稍安勿躁,殿下的大计想必二位将军也很清楚,我知二位将军绝非贪生怕死之辈,对面的那帮畜牲我也想杀之而后快,敢问张将军我等兵马可能战胜对面十万羌骑?殿下要的是将对面羌骑悉数剿杀,就以他们在我大汉犯下如此禽兽不如之事,也该把命留下,十万大军咱们有机会动手的,只是不是现在,还望二位将军以大局为重,再忍耐几日,且让那帮畜牲再多活几日。”

徐晃虽然身为主将,但是毕竟年龄武力均不如关张,所以他是很有压力领导这二位猛人的,只能好言相劝。

“二位将军定要约束部下,李文侯边让二人并非莽夫,想必他们也在谋算着我等。殿下之所以将精锐骑兵交于我等,是希望我等利用这骑兵来去如风的速度拖住李文侯边让,并非与之死战,关将军如果你是那李文侯,现在如何破这局?”

被徐晃突然这一问,关羽愣了一下,然后眯着眼抚着须说道,“如若我是那李文侯定要遣大军杀过来,与汉军决战,掌握优势兵力当然要把身边的祸患给清除,否则耳边始终有只苍蝇在嗡嗡的实在讨厌。”

“不好,二位将军速去整军,随时准备撤退以防李文侯突袭。来人加派斥候给我盯死了敌军大营,一旦有异动立即狼烟示警不得有误。”

在徐晃有了准备的情况下,羌兵到了徐晃大营位置的时候,徐晃已经后撤了三十里,羌兵再追汉军又撤出三十里,就这样始终保持这个距离,李文侯勒住战马便下令停止追击。

“边兄认为汉军主要意图是什么?打又不打,跑又不跑,某认为汉军这是在监视我军,难道在等汉军援兵过来将我等一网打尽?”

“汉军即使有援军,应该也没有这么多援军能够一口吃下我们,那监视我军的目的又是什么呢?难道是打着财货淄重的主意?”

“差不多,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值得汉军兴师动众的?一定是物资淄重,如果我军没了这些物资那么我们此次兴兵还有什么意义?两手空空二回,部落怎么办?大军吃什么?恐怕到时候不用汉军来攻,我军就自溃了。好阴险的毒计。”

就在他们想到粮草淄重以及劫掠来的财货是汉军主要目标的时候,韩遂已经与羌人淄重步兵打起来了。李文侯将淄重物资全部隐藏在大营西侧五里的一座山边,就地取材依山而建的简易仓库,派来三千骑兵和一万淄重步兵看守。说实话韩遂有点私心,他想将这批物资独吞,以备将来。只要回去上报刘辨没来及转运隐藏,一把火烧掉了,那么这些物资可就是自己起家的本钱了。

既然为了自己那干起活来可就卖命了,仓库这里杀那叫一个的昏天地暗,如果羌兵没有援军赶来,那么用不了多久这些物资就姓韩了,至少暂时姓韩。

人的欲望是贪婪的,韩遂也不知道自己仗打完还剩几个人了,这堆积如山的淄重物资一时半会能弄走吗?即便是能弄走,又能走多快?李文侯骑兵追上来往哪跑?

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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