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樱儿这才自觉失言,也缄口不言了!
梨香不再理会她,而是转过身去打量这偌大的皇宫。只见那巍峨的殿宇之上,飞翘而起的檐脚如雄鹰的巨翅,似要凌空跃起一般,气势逼人。耀眼的琉璃瓦密布,将那皇城反照的熠熠生辉。
各个宫殿楼宇之间,宫娥侍者如鱼贯穿梭,个个锦衣华服,好不气派!过了好一会儿,众人且进了那皇宫内院之间,只见那恢弘气派的皇帝处政之处——紫宸殿,庄严肃穆,广大气派。
紫宸殿前,偌大的空地足可以容纳四五个练兵场那么大,空地之上尽皆用平坦的大理石铺就。抬眼朝前上方望去,一阶一阶的雕花大理石纹的石阶之上,紫宸殿宛若来自天界的神宇一般傲然的坐落于其上,将世人俯瞰。
梨香就站在这紫宸殿前的偌大的空地之上,离那紫宸殿遥遥有八百步的距离。远远望去,只见一抹明黄的身影此时正傲然屹立于那高高的阶梯之上。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那个男人穿别的颜色的衣服,虽然瞧不仔细他的容颜,但是可以想象那个男人的刀眉凤眼之下肯定充满了一股子睥睨天下的王者风范。梨香只是这样简单的想着。
忽而那大殿之上,传来一股子雄浑傲然的鸣鼓之声。身后众人尽皆跪倒在地,齐齐喊道:“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声音震耳发溃,竟然没有由来的让人心神肃穆和感觉到有一股子惧意袭来。白樱儿看势也跟着众人齐齐跪了下去,毕竟天家威严怎可亵渎?
在这广阔的大殿之间,此时只有梨香一袭白衣,清贵无暇,傲然立于天地之间。她的嘴角浮出一抹笑意,看向那至高之处,高声喊道:“草民拜见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几个万岁说的极其的大声,也是极其的缓慢,仿佛将这时间都定格在在这一刻。她俯身低头,算是行了礼。对于面前的这个帝王,她不是不愿意行这三跪九叩之礼。而是对于凌负,就算他如今贵为天子,在她心中他也是当初那个总爱缠着自己比这比那,偶尔会抢自己玉箫玩的那个凌负!
久久不见回应,梨香微微抬首,大殿之前的那抹明黄的影子却已不见了。正在疑惑之时,只听得右耳之侧遥遥的传来哒哒的马蹄之声。她回首望去,却见凌负一身明黄的龙袍别于腰间,黑色的骏马在他的驾驭之下正雄赳赳的朝着自己的方向驶来,而他的身后竟还牵着一匹青白相间的马,梨香一眼便认出那是自己的坐骑。
这一切真像一个梦,梦中那男子的眉眼逐渐清晰,如一副山水巨作现于眼前。忽而马声嘶鸣,那男子傲然坐于马上,竟已到达她的眼前。
这一切,如果不是梦,又怎会这样美轮美奂。但如果是梦,又怎么会这般的真实?
只见那男子英挺的鼻梁,光洁的额角,一双刀眉上挑,凤眼中的黑眸灵动有神,神情的对她说了一句,她穷极一生都无法忘怀的话。
“终于等来你与我共享这盛世荣华!”梨香的心似是被一块温柔的春水所包裹,她的心早已被这泉春水所暖化,继而沉沦,沉沦。
看着那男子从容的下马,将身后的青白马牵至自己身前,邪魅一笑,继而说道:“这是你的坐骑,我一直替你照顾着!”
梨香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道:“这宫中是有规矩的!寻常人是不得在皇城内驾马……”
她的话还未及说完,就被凌负温柔而霸道的声音打断:“你不是其他人!”
说完便把那缰绳递至梨香面前。梨香看着他递出的缰绳,思虑良久终归还是接下了。那一刻,她看见面前那个眉目如画的男子竟笑得像个孩子一样的开心!
梨香与凌负一样翻身上马,朝着皇宫的深处驾马而去,只留下一众还跪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宫人……还有那个同是一声白衣的女子——白樱儿。
白樱儿抬头,看着她心爱的雪哥哥看也没有看她一眼,就这样撇下一大帮人驾马和另外一个男子离去。她的心说不出来的痛,一张小脸煞白,五指圈在手心,指甲深深的陷进肉里,而她却似乎浑然不觉痛一般。
她告诉自己:错失的三年,她一定要找回来,她的雪哥哥今后只能对她一个人笑!她再也不容许她的雪哥哥身边能有其他人,绝不!
梨香和凌负驾马来到了皇宫的内苑之处便弃了马,独自前行!
“找到弯弯了吗?”凌负率先开口问道。
梨香苦笑一声说道:“找到了!不过,她现在已经嫁作他人妻了!”
“那丫头居然也有人要?呵呵,她的郎君待她好嘛?怎的也没带如意郎君回来看看我这个原被安排为她相公的老相好来?呵呵”听闻弯弯嫁人的消息,凌负不禁心里替那丫头高兴!
梨香看着凌负的笑脸,轻声道:“她如今回不来了,因为她嫁的人是明瑞帝——离若!”
听闻梨香这样说,凌负脸上的笑容忽的僵住了!他看向梨香,却看不出梨香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忽而,他激动道:“她难道不知道九叔是怎么死的吗?要不是那个离若派人夺走了毒人参,九叔会死吗?”
“她不知道!”正在凌负激动之时,梨香却冷静的打断了他。看向一脸不平的凌负,梨香继而冷冷说道:“我也没想告诉她。”
凌负似有不平,愤愤道:“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她!你知道,她不该爱上那个人的!”
梨香低下头轻轻道:“仇恨这个东西很累人,弯弯是个单纯的女孩子,她承受不了!”
转向凌负,她轻轻问道:“负,这三年来你过得累吗?”
凌负垂下眼帘,深吸一口气,久久才苦笑道:“呵呵,累!要只是累的话也就罢了,可是我却不知我该不该为此而累!”
他顿了一顿,看向梨香,忽然深情道:“梨香,说一句大不违的话。对于那个未曾见过面的父亲,他的死与我来说并没有多大的感觉。可是我却平白的背负上了这一切莫须有的仇恨。我常常在问自己,如果我不是凌负,只是当初初见你时的那个雪狼。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