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听到身后有响声,回转起身,看向梨香,又看向梨香身后!忽而眼神一黯,说道:“公子回来了!”
梨香微微点头,算是回应了他,看向各位堂主,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惊鸿回答道:“我在莲檀被擒时,被关在一处密牢中,没想到各位堂主也均在那密牢中!后来不知过了多少时日,有人带我们出去,给我们服了一些奇怪的药草,我和各位堂主就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醒来时,却已到了景王的手里!”
梨香奇怪的问道:“那这几日前你们又是如何从景王的手中逃脱的?”
惊鸿更是疑惑道:“不是公子派人将我们救出的吗?大家服了公子的药,气力也渐渐恢复过来了呢!”
梨香心下一惊,问答:“药?我并没有给你们什么药!”
众人不禁一阵后怕,连声唏嘘。梨香立即问道:“药还有吗?拿来我看!”
惊鸿赶忙将剩下的药丸递给梨香,梨香拿起那药丸放在鼻尖嗅了嗅,又放在眼前仔细端详。随后竟然将那药丸放进口中慢慢咀嚼了起来。
众人立马惊呼道:“不要……”
梨香却不理踩,这时,梨香身后的飞羽却邪魅的说道:“我家公子自幼尝百草,食万千毒物。早就百毒不侵了,大家不必为此担心!”
只见那梨香过了好一会儿才凝眉道:“奇怪!”
那残狼不禁问道:“何处奇怪?”
梨香看向残狼正色道:“这药并无甚奇怪,只是用来清毒之用!却不知各位堂主何时中的毒,中的又是什么毒?”
“中毒?”残狼和众人一齐惊呼道。看样子似是对自己中毒一事全然不知。
梨香袖中的金线兀自弹出,缠上残狼的左手腕。过了一会子,只见她眉头紧蹙,面色沉重。接下来,梨香又陆续的为其他人仔细把了脉。收回金线,梨香的面色更为沉重,久久不曾说话。
终于,这种气氛被一个女声打破。“到底怎么样了?”
梨香抬眼看去,却是白鹤。只见她将身后的一个同穿白衣的娇俏女子推至身前道:“阿海,我这老骨头的命不值当救,但不论怎样,你都要救救樱儿啊!她与你怎么也算是兄妹,救救她……算是四娘求你了!”
话尽于此,梨香这才开口说道:“四娘言重了,兽灵门中的各位与家父都是生死之交,梨香岂有不救之礼?但梨香行医这数十年来,还未曾见过这等奇怪的毒药,而且这毒在诸位体内少说也有二十年的光景了,各位可有些其他症状?”
众人闻言,更是胆寒。纷纷摇头否认道:“不可能啊,这二十年来,并未见有任何的不适啊……”
“对啊,我也不记得自己被什么人下过毒啊……”
“就是啊,若是一人也就算了,可以现在的情形来看,这毒怕是来的蹊跷啊……”
众人正是这样的热烈的讨论之时,只听得外面来得一个阴阳怪气的人。
他扯着尖而细的嗓子进得内堂道:“皇上听闻薛公子回京,特命咱家来请公子进宫共同商讨登基的各项事宜!”
弯弯蹙眉,宣自己进宫?这么快就摆起皇上的架子了?这不像凌负的处事风格啊!
正待回应那人的话时,却听得一清脆空灵的声音传来:“我也要进宫,我要见雪哥哥!”
弯弯回首,正对上白樱儿那双清澈如水却无比坚毅的眸子!
梨香跟随前来宣旨的一干人等上了早就准备好的轿辇,匆匆往皇城内赶去。当然,随行的还有白樱儿!
因为此次前来主要是为了接梨香入宫,所以这轿子只准备了一辆,因而此时白樱儿只好与梨香共乘。
幸而这轿子敞亮,两人呆在一处,倒也不怎么拥挤。这一路上白樱儿只冷眼看着梨香沉默不语。而梨香则干脆闭目养神,这几日舟车劳顿,甚是疲乏,倒不如赶着这时候休息一会儿!
过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梨香忽听得轿外那个尖而细的声音再次响起:“薛公子,这轿辇已至皇宫内城,依着宫中的规矩,除了皇后、皇上和几位太妃娘娘之外,其余人等可都是不允许坐轿驾马的,您看这……”
梨香自然知道这宫里的规矩多,心下也并未介怀,坦然的说道:“无妨,这些规矩薛某守得!”
于是也便欣然下轿,步行进宫!那白樱儿紧跟着梨香的步伐也下了轿。一路上她紧跟在梨香身后,似是想要问点什么,却终是忍住没有说出来。
梨香心思细腻,自然是看出了她的这点小心思,故而说道:“白姑娘有什么话不妨直说,薛某也不是什么爱计较之人!”
听得梨香这样说话,白樱儿终于咬了咬唇坚定道:“其实算起来。樱儿还得叫公子一声哥哥,故此……既是如此樱儿也不遮遮掩掩的了!敢问公子一句:公子是否中意我雪哥哥?”
梨香的脚步一顿,身上一颤。心中暗道:自己是女子的这个事实只有飞羽、惊鸿、孙少谦、凌负和弯弯几人得知。除得这几人开外,在世人眼里自己却还是那个翩翩潇洒的浊世佳公子的。现下,这丫头怎的突然这样问。
虽然心中震惊不平,但梨香还是压下心中的那份忐忑,面色平和的回道:“白姑娘何故有此一问?”
看梨香如此沉着,那白樱儿似是有些恼怒,她激动道:“公子是聪明人,难道不知道你们同为男子,相恋是为世间伦常所不容的吗?雪哥哥终归还是要和个正经女子结为连理的……”
她这一叫梨香倒是没多大反应,反倒让身后的那些个宦官们将这些话都听得了个仔细。现在这风口浪尖上,任何不利于凌负的消息都会是致命的!这女子怎的这般愚钝。
梨香强装镇定,但还是忍不住说道:“姑娘请慎言,陛下英明神武,智慧谋虑过人,薛某自是仰慕。但薛某与陛下之间,却只有君子之间的惜才之情,更是无半分见不得人。现下,陛下已贵为这彦国的天子,姑娘这般恶意中伤于陛下,可知那污蔑当朝圣上是何等的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