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月考,在师傅和沐玉泽的耐心辅导之下,我有幸得到命运之神的垂爱,成为大家眼中的宠儿。从班上排名28,一跃进入前十,让老师们跌破眼镜,出乎意料之外。
在大喜过望之后,那位具有探索精神的年纪主任,把我叫到办公室谈话。因为常年站着授课,他的背略微的有一点驼,但这并不妨碍,那双炯炯有神的小眼睛里,透出的精明和果干。这是一位,有着大智慧的老人。他企图从我神速的进步里,搜刮出一套可以普及的学习速成法则。
在这位老学究的眼中,我仿佛是那乱石里埋藏的璞玉。在发光之际,被挑选出来,经过一番华而不实的包装,便成为摆放在橱窗里,潜力无限的珠宝,供川流不息的人群观赏。
求学若渴之人,从不吝惜她们发自肺腑的赞赏。因为,这是对刻苦学习之人的肯定,亦是以镜正身。那枯燥乏味的求学过程,仿佛是朝拜的苦行僧,在长途跋涉中,偶遇同道中人,那是一种惺惺相惜的情怀。而那些沽名钓誉之人,则好似轻轻点水般,在花丛中飞舞的蜜蜂,只是借个由头,来沾花惹草罢了。
隔壁班的潭晓琴(慕西渊前女友),在和我简短的交流几句之后,并没有跟着那群,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同学匆匆离开。而是装出一副单纯无害的样子,将凤玲的桌位霸占。在慕西渊的面前,像一只花蝴蝶般,深情款款的卖弄着风情。那嚣张的气焰,就像潮水退去后,暴露在沙滩上,举着双螯,横行千里的螃蟹。
而一旁被空气屏蔽的凤玲,像是泄气的皮球,被人丢在一边,置之不理。那可怜的模样,仿佛是深山里,隐藏的暗流,在朽木的遮盖下,深深浅浅的沿着潮湿的地面趟过。只有途径的小动物,在干渴之时,才能觅得它的踪迹。
这尴尬的电流,伴着教室里嘈杂的打闹声,传过来直击我的心脏。好一对臭味相投的烂人,竟然这般心安理得的欺负我三姐,真的是当她娘家没人了吗?看我不把你们打得落花流水,让你以后见着我们都绕道走。
正当我打算冲过去之时,却突然听见梁凉和泽悄悄的议论着道;“那花蝴蝶暗恋他一哥们,还给他递过情书。”一条邪恶的计划,像桑树上慢慢咀嚼食物的蚕宝宝,在不知不觉间慢慢变大。我要让她亲身体会一下,自己在乎的东西,被别人惦记的滋味。
我在心里暗暗的计划着,嘴脚坏笑着向上扬起。泽见我莫名的发呆,轻轻的用书拍着我的后脑勺提醒道:“小迷,你色眯眯的盯着慕西渊干嘛!今天学的课文能背了吗?”
此时,我哪有心思背课文呀!便故作生气的撒娇道:“老班,你怎么又打我头呀!我都被你打傻了。你要对我负责,书肯定是背不了,你看着办吧!”
沐玉泽瞪着两只像石狮子般大的眼睛,一脸吃惊的指向我:“猪儿,你现在耍赖的本领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哟。梁凉,你把小迷都教坏了。”
梁凉颇为得意的赞赏道:“我徒弟很有慧根,这叫无师自通,你学着点。”
“老班,我错了。你看我也背了一晚上了,我真的是头都快要炸了,今天就放我一马,明天我一准倒背如流,不给你和师傅丢脸。”
“好,说话算话哟!”
不知是我的诚心打动了泽,亦或是被我的花言巧语迷惑,这顽石终于点头了。见他如此好说话,我像一条软萌的小奶狗,拉扯着泽的衣角,讨好道:“老班,帮我个忙呗。”
“你先说帮什么忙,我在考虑要不要帮。”
“锦年刚才去开会之前,吩咐我看完笔记,把本子给他的好哥们---洪(花蝴蝶暗恋的男生)。你去隔壁班,帮我叫他来取一下。”
“就这事?。”泽用狐疑的眼光看着我,半信半疑的向隔壁班跑去。
我眼里的笑意在也藏不住,像夜间偷食的老鼠,悄悄的跑出来溜达。见我笑的如此狡猾,小师傅的狗鼻子闻出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便把身子凑过来盘问道;“小迷,你又在捉弄泽吗?”
“非也,非也。”说完,我头也不回的跑过去,拉起三姐的手,将她带到外面的走廊里,等着看好戏。姐妹们,见我俩偷跑出去,也很默契的跟了出来。老大担心的问;“小迷,发生什么事了。”
我咯咯的笑着,神秘的说:“让你们看好戏呢,稍安勿躁,一会就给各位揭晓答案。”
这时老班带着洪,有说有笑的向我走来。当我慌张的眼神与泽四目相对时,他那青春洋溢的剪影,倒映在我讳莫如深的眼眸里,心中燃烧的爱意,像火苗一样在我的眼睛里进进出出。在我的世界里,在好的风景也只是草木,唯有见他,才是青山,日月,和江河。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鼓起勇气把泽推开,将洪堵在过道的角落里。洪敏锐的察觉出大事不妙,一对光洁的眼珠子,像被关在牢笼里的小动物一样,滴溜溜的来回转动。他羞涩的问道:“你找我,有事。”
“我喜欢你。”我回答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教室里的每一个人,一字不漏的捕捉到。
“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谁,这重要吗?。”
我以胜利者的眼神,看向晓琴。此时,她也正好看向我。在我抬眸的瞬间,却发现洪像一只煮熟的虾子,那白皙的皮肤绽放着一树一树的玫瑰色花开。那动人心魄的美,也只有在未经儿女情长的青涩年华里才能领略。我突然感觉心里好沉重,这样的美好,我怎能贪心的窃取,这应该是属于未来某位他心仪的姑娘。
正当我浮想联翩之际,洪从牙缝里冒出一句话:“我不喜欢你。”
便慌不择路的,在同学们的围观之下逃走。待我回到教室,宿雨便一脸茫然的跑过来,质问道:“迷儿,你耍赖,今天的告白不算哈,你怎么能随意改变告白对象呢?”
此话一出,身旁的泽好似生吞了一头大象般看着我,他眼里流露出一丝捉摸不定的变化。那越来越清晰的画面,像海市蜃楼般出现在沙漠里,让我痴迷的失去方向,在也不愿意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