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两个手下刚走进顾深,便听“哎哟”两声,被顾安踹飞了出去,李乐瞬间有点懵了,兄弟们当着他的面被打着实让他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他骂了一声
“特娘的,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给我一起上”。
然后场面便陷入了一顿混乱的打斗之中,顾深今日应酬的本就烦闷至极,查询无果的绿衣女子和酒精撺掇着他内心的渴望,他想来繁芜看一眼与她眉眼相似的人,哪怕这个人是个男人也无所谓。他实在是太过想念绿墨了,想念到像一条搁浅在沙滩上濒临死亡的鱼,明知继续下去只有死路一条,却还是想要不顾一切再垂死挣扎一番。
这些年来,除了处理军中事务和必要的应酬,他几乎尽了一切可能和一切时间去寻找。他在顾安面前丢了一次又一次脸,认错了一个又一个人,可是都不是,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七年的时光将他从一个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小伙子磨练成一个城府极深冷酷无情的成熟男人,他得到了权力,地位,财富等等所有一个出色的男人应该具有的东西,可是却独独找不到自己的那片白月光。
顾深并非没有尝试过去接受别的名门闺秀或者风尘女子,他生的一副好皮囊,又家世优越,地位显赫,对他趋之若鹜的女子足足能凑成一个营,可但凡他能瞧得上眼的女人总有一处是与绿墨相似的,或是眉眼,或是口鼻,又或是娇憨可掬的神态,又或是喜好,在他不知道第几次躺在别的女人床上半梦半醒间叫着绿墨的名字醒来时,他就放弃了挣扎。
他都想好了,三十五岁,等到自己三十五岁,如果还是找不到,那就随便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子结婚生子,传宗接代,将这份爱深埋在心底。
今日的酒着实喝的有点多了,多到自己竟然不顾身份,大半夜来看一个只是有点神似的男人。可是他顾深要做什么便做什么,谁能拦,谁又敢拦?
拦他的,阻他的,都被他弄死了。这是他从赵姨娘身上学到的,当然赵姨娘教会他这个事情之后,自然也死了。
顾深看着面前这几个不长眼的酒囊饭袋,眸中的凌厉一闪而过,对于送上来的人肉沙包拳拳到肉,三下五除二便放倒了一片。几个巡警躺在地上哎哟哎哟地叫唤着。
李乐向来对自己的拳脚功夫还是很有自信的,可是竟然在顾深手下过不了三招便被打趴在地上,但他绝不是有勇无谋之辈,这一顿打他看出了点门道,这两个人的身手不凡,一看就是军队里练出来的,绝不是什么醉酒闹事的世家公子哥。
他挥挥手让自己的人都撤回来,正要问这两人的来路,却不想顾深先他一步开口说话了。
顾深看向李乐:“身手不错”。
李乐:“……”鼻青脸肿的李乐听了这话却感觉到满满的讽刺,冲动是魔鬼这话一点也不错,刚刚还要问下哪路人物的理智瞬间一哄而散,只觉得自己在手下面前丢了面子,又要冲上去。
顾深这次没有动,在李乐的拳头离他的脸还有一拳距离的时候。
“你头上的帽子还想要吗?”
顾深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般这个时候便是他将要爆发的前兆。
李乐堪堪收回了自己的手,下意识地回了一句:“要”。说完瞬间便想甩自己两个大嘴巴子,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他不懂自己为何会一在屈服于面前这个俊朗高大的男人的气势之下,可是身体却先他的大脑做出了反应。
然而,在十分钟之后,他大气不敢喘一下的觉得,自己下意识的反应真的是太对了,真是感谢脑子没有先身体一步发出指令。
门房一看事情不对,便立马想要回去,顾安眼疾手快地堵住了他的去路,黑漆漆的枪口指在了他的脸上,仿佛随时都会送他上天。一番闹腾,繁芜会馆的小厮们都被闹了起来,忙来看看发生了什么,是谁敢大半夜的在繁芜会馆门前闹事。
然后便看到了眼前的一幕,门房老薛被人拿枪指着脑袋,一个深蓝色西装的高大俊美的男人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五六个鼻青脸肿的巡警戒备地看着那个面无表情十分冷酷的男人,一时间都不敢说话。
有侍奉过顾深的小厮认出了顾深,刚要张嘴,便被一旁的好友给拽了下袖子,立马又把嘴牢牢闭了起来。
多说多错,在繁芜会馆宁愿当个哑巴,也不要当个叽叽喳喳的喜鹊,指不定哪句话得罪了人就被人拔了舌头,割了脑袋丢到江里去了。繁芜会馆的客人黑的白的都有,都是些一手遮天翻云覆雨的主,不是他们这些地位低贱的人惹得起的。
这是他们在繁芜会馆当学徒时,李师傅说的最多的话。
顾深看了一眼他们,问了一句:“哪儿有电话?”
李乐又下意识地来了一句,“门房室……就有”。
顾深挑眉,看了他一眼,示意他跟过去,众人纷纷散开为他们让出一条道。
顾深:“给你们局长李子义打电话”。
李乐:“我,我不敢”。
顾深把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打,打通了我来接”。
李乐觉得肩上那只手似乎有千斤重,压得他话都不会说了,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上来就直呼自己表舅的名讳,他拨号拨通之后电话里传来娇媚的女声,问道:“您找哪位?”
李乐支支吾吾地说了一句:“我是李乐,找我表舅李局长”
对面:“你外甥的电话,说找你有事”。
“什么事不能等到明天说,这大半夜的搅人好事。”说着电话那头便传来亲嘴的声音和女人的媚笑声。
“什么事这么急,不能明天说?”对面李子义怒火中烧。
“表舅,我……我……是”
李子义:“你是什么是,小兔崽子你最好说的是什么重要的事,不然老子明天扒了你的”
“我是顾深”顾深接过电话。
李子义的皮字直接便卡在了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