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戴安院长声线微扬,顿时欣喜不已,高兴中带着一丝遗憾对阮时归道:“我听说C国有一句话叫做忍痛割爱,阮,我非常感激你忍着痛,将你最爱的碗送给我。”
阮时归笑了笑,“将它留在懂得欣赏它的人眼里,它才是一件无价之宝,而不只是一个普通的碗。”
戴安院长紧紧握住阮时归的手,一时感动的难以言表。
阮时归道:“那我就不打扰您的莫尔先生了——”
戴安院长拍拍阮时归的手,“谢谢你,阮——”
阮时归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莫尔向阮时归和何因费颔首告别,戴安院长挽着莫尔的手依依不舍的走了出去。
阮时归和何因费站在原地目送两人离去,直到戴安院长和莫尔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
琼上前道:“阮小姐,阮先生在小会客厅。”
疗养院的会客厅分大厅和小会客厅,大厅里的电视大屏幕正播放着当日新闻,稀稀疏疏坐着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或是在看书看报,或是在织毛线聊天。
阮时归跟在琼身后,穿过大会客厅,走到了一处门前,轻轻的敲了敲门,
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黑发黑眸,C国长相的中年女人站在门口。
那中年女人看见来人,微笑道:“琼——”转向阮时归时,说的却是一口流利的中文“阮小姐——”
琼道:“阮小姐,阮先生的情况安娜会告诉您,我先不打扰您了——”
阮时归道:“谢谢您——”
琼笑了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转身走了出去。
安娜将门开的更大了一些,阮时归带着何因费走了进去,
小会客厅里看上去就是简单的家居客厅摆设,棉质沙发前的茶几上放着水果报纸,前面的壁橱里烧着火,会客厅的落地窗前,一个男人坐在轮椅上,静静的看着落地窗外的绿草坪。
阮时归站在门口没有进去,安娜轻轻的将身后的门关上,站在阮时归身旁。
轮椅上的男人已经上了年纪,他穿着一身整齐的西装,外面穿了件大衣,面容清瘦,两鬓斑白,一派儒雅的模样,此时他坐在轮椅上,不言不语,一动不动,像是隔绝了周围的世界一样。
阮戚维,阮氏家族的掌权人。
阮时归静静的看着轮椅上的人,一瞬间各种情绪在心中翻腾,她目光微垂,闭了闭眼,压下心头涌上来的酸涩。
安娜道:“前段时间因为气温骤降,阮先生的腿有些不舒服,医生来看过以后开了一些药,再加上阮小姐您写的一份给阮先生敷腿的中药方,我按照您写的每天给阮先生敷腿,这几天阮先生的腿好了许多。”
阮时归道:“戴瑞克医生之前跟我说过想要给先生安排一场手术,但是先生的情况不适合动手术,这是他腿上的老毛病了,有劳你多费心了。”
安娜道:“阮小姐客气了——”顿了顿,她又道“另外之前您说的,前几天的确有一个自称是阮先生太太的人过来,我记得您的话,没有让她见到阮先生,并且让她今天过来。”
阮时归嗯了一声,何因费站在阮时归身后,听见安娜的话,瞬间看向了阮时归。
阮时归恍若未觉,目光定定的站在门口看着落地窗前,坐在轮椅上的人,却不上前。
身后的门被人轻轻敲响,安娜打开门,一个金发碧眼的年轻女人站在门外,见门里有人,她靠近安娜压低声音跟安娜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