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点点头,对阮时归道:“阮小姐,那位自称是阮先生太太的人过来了,就在会客厅里。”
阮时归转过身,对安娜道:“我一会儿再过来——”
安娜道:“我在这儿等您——”
阮时归回头看了一眼落地窗的方向,说道:“先生要是困了,你先带他去睡会儿午觉,不用特地等我。”
安娜笑道:“好的。”
何因费正要跟着阮时归一起出去,阮时归脚步一停,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像是这时候才发现他的存在,顿了顿说道:“你留下吧。”
何因费迈出的脚步又默默退了回来,站在原地不动。
安娜看了看何因费,脸上保持着温和的笑容。
*
阮时归跟着刚才告诉安娜消息的年轻女人身后,一路走回了会客厅。
会客厅的入口处,一个中年女人站在那里,那中年女人穿着一身张扬的皮草,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她皮肤白皙,再加上耀目的红唇,一派优雅的贵妇人模样。
阮时归停下了脚步,对走在她前面的年轻女人道:“我与这位太太有些私事要谈,可否替我安排一间私人房间。”
年轻女人道:“请您稍等。”
年轻女人离开了一会儿,不一会儿又回来,带着阮时归走到一处安静的小会客厅。
这处小会客厅距离大会客厅不远,环境摆设更像是一间书房,阮时归站在门口看了看,对年轻女人道“谢谢——”
年轻女人道:“请您稍等,我将那位夫人带过来——”
阮时归颔首,走进了书房,年轻女人轻轻的关上门,书房里的温度有些低,阮时归站在书房里打量了一遍四周,
书房的中央放着一张大办公桌,桌面上只放了两面旗帜和一只笔筒,办公桌后面的一面墙壁是齐墙高的书柜,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
阮时归眯着眼看了看书柜上摆着的书籍,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在沙发上落座,目光静静的看着门口的方向。
疗养院的隔音效果一向做的很好,再加上是比较私人的空间场所,四周安静的落针可闻,只听见室内暖气运作的声音。
阮时归像是听见了走廊里传来的脚步声一样,她目光微垂,在心中倒数了三秒,
三、二、一……
小会客厅的门被人轻轻的敲响了两声,随后被人从外面慢慢推开。
年轻女人带着刚才站在会客厅门口的中年女人走了进来。
中年女人面无表情的脸上在见到坐在沙发上的阮时归时,似乎是早有预料,她在门口停下脚步,目光微眯看向阮时归,冷笑了一声。
年轻女人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中年女人走进书房,随意的将包包放在茶几上,在阮时归面前落座。
阮时归目光微垂。
中年女人眼里带着几分毫不在意的不屑高傲看着阮时归,她坐在沙发上,凌厉气势压的人喘不过气。
年轻女人端着两杯咖啡走过来,放在两人面前,随后关上门走了出去。
中年女人道:“果然是你,阮时归,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本事,在我眼皮子底下把阮戚维带走——”
阮时归不语。
中年女人目光凌厉的看着她,阮时归恍若未觉,静静的任由她打量。
中年女人看了她半晌,冷哼一声,“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阮戚维把他手里的东西给了你,你以为你就凭你能拿的住吗。”
中年女人的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不屑和浓浓的警告,
阮时归平静道道:“阮先生什么东西都没有给我,再说,就算要给我什么,那也是我应得的,跟您有什么关系。”
她目光微垂,并没有去看面前的女人,哪怕说的话足以激怒对面的中年女人,但她语气却没有丝毫情绪起伏,仿佛只是平淡的叙述着什么事。
全然不顾这话显然已经激怒中年女人。
她像是随口一说,又像是故意在激怒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冷笑,声音里已经有了几分怒意:“阮时归,阮戚维把你领回来,外面的人不知道你的底细,你以为我也不知道吗?”
中年女人毫不掩饰眼里的鄙夷,“别人都把你当成阮戚维的私生女,他倒真会办事,让别人把你当成了她的私生女,也不嫌恶心,不过左右都是一个私生女,是谁的又有什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