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诺一楞，忽然收起锐利的眼神，凌厉的气势顷刻消散，嗓音平静到几乎淡漠，平静到刚才那个眼神凌厉的人根本不是她一般。
“不换。”
要她拿自己的秘密来换，根本不可能。
容砚会不会机关术，与自己想必没什么太大关系。
她会这么问，只是怕他与药灵谷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关系罢了。
见沈诺毫不犹豫地就拒绝了，容砚轻叹一声，无奈开口:“九方错是天机老人的封手之作。”
惋惜的语气，似是感叹九方错的珍贵，又像是惋惜其他。
他真的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她说不换，自己也不能不说。
否则，她狐狸一般的狡猾通透的心思，指不定就会在心里胡思乱想，胡乱猜忌自己，这可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容砚的话让沈诺皱起了眉头。
听他的的语气，他好像与天机老人渊源颇深。
容砚的话还在继续，沈诺莫名觉得有些紧张，握紧了手中的杯子，敛目静心听着。
“九方错应该是他做出来的最复杂难解的机关锁。虽然它只是一把小小的锁，但意义非凡。因为全天下只有两把，而其中一把就在你手上。”
闻言，沈诺心底十分诧异。既是如此珍贵之物，为何他会送给自己？肯定不是单纯为了自己手中的梨花白。
容砚未曾理会沈诺诧异的视线，继续说道:“你自小在药灵谷，可能不知道天机老人的名头。他，看起来不着调，像个老顽皮。实际上是闻名天下的机关大师。想必，在机关术上，这世上应该没有人有他那么高深的造诣。”
闻名天下的机关大师？
沈诺低喃，既然他是机关大师。他为何会将九方错送给自己？难不成这里面还有自己不知道的隐情？
沈诺的面色愈发凝重，容砚恍若未知，继续慵懒地开口：“至于我为何对九方错这么了解……”
话未说完，容砚忽然抬头看了沈诺一眼，眼神意味不明。
“因为天机老人是我师父，而另一把九方错在我手上。”
话音一落，沈诺手一抖，差点捏碎了杯子。
不可能这么巧！
但事实的确就是这样，因为容砚没必要骗自己。
容砚见沈诺神色怪异不似寻常，忽然俯身凑到她面前，狭长的凤目紧盯着她黑白分明的澄澈眼眸，嘴角微微上扬。
“我师父制的这两把九方错一模一样，也就是说我可以打开你的锁，你可以打开我的锁，这锁可是一对儿。”
“你说我师父将锁送给你，是什么意思呢？嗯？小诺儿？”
当然没什么其他的意思，只不过是容砚他想逗一逗她而已。
然而沈诺却误会了他话里的意思。
他和天机老人是师徒关系！
沈诺忽略了他言语之中的调侃之意，垂目只管盯着杯中琥珀色的茶汤看。
茶汤清澈透亮，平静无澜，清澈的倒映出容砚的淡影。
容砚微勾的嘴角，在沈诺眼中像是掌控一切的微笑。
脑海里，众多疑惑纷至沓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