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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百疮东风残 金碎玉难全

莫离自客栈走出,见仍站在门口的沈沐风,轻声唤道:“沈大哥!”

沈沐风转身,道:“莫离,苏夫人怎样了?”

莫离低垂眼帘道:“涂了伤药,尚未转醒。秀儿姑娘在看护着。”她沉默了一会,续道:“沈大哥,你说苏夫人为何深夜独闯神机堂?她明明知道我们也要去的,与我们同行胜算应大许多。”

沈沐风长叹一声,道:“苏夫人若是如此简单,便也不会是苏夫人了……”沈沐风手里捏着郎中开的药房,续道:“你且在这看护她们两人,我去重庆城抓药。”他看了看药方,微微皱眉,道:“我们本就银钱不多,这人参……”

莫离见沈沐风为难,伸手自怀中取出一只玉簪,道:“沈大哥,你且把这只簪拿去当了吧!不是什么稀罕玩意,我家还有许多。”

沈沐风连忙摇头道:“岂能当了你的玉簪!万万不行!”

莫离急道:“沈大哥,你怎的这般死板?救人要紧啊!”

沈沐风笃定道:“莫离,我自会想办法的!”

莫离微皱眉,略带责备道:“沈大哥,这是目前最快的办法。如若耽搁了苏夫人的病,恐酿成大祸。待到那时,追悔莫及啊!”

沈沐风手中紧紧捏着药房,思虑半晌,点头道:“莫离,我定会给你赎回的!”言罢,转身奔重庆城而去。

莫离抬眼,暖暖的太阳正悄悄的探出头,金色的阳光洒满树林,留下斑驳树影。又是一个不眠夜,又发生了一连串的事。

莫离坐在客栈门外的台阶上,头倚着柱子,阳光照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泛出耀眼的金色。她想不通顾七伤为何要自尽,她也想不通苏夫人为何孤身一人夜闯神机堂。她辨不明正和邪,分不清善与恶。

不知过了多久,莫离似是听到急促的跑步声。她猛的惊醒,暗忖道:原来我睡着了!是谁跑来?是好事又是坏事?她向官道望去,原来是沈沐风抓药回来了。

只见他满头大汗,喜出望外,道:“莫离,我打听了一下,原来闯神机堂有两种。一种是……”他连喘两口粗气,续道:“一种是闯过后取走神机图,这就要签生死契。而另一种则是不要神机图,每闯一关便可得纹银五十两。五十两啊!”

莫离一听,喜出望外,道:“有如此事?你我本就无意取神机图,咱们只需闯过神机堂,便不担心盘缠的问题了!”

沈沐风道:“何止,我还能将你的玉簪赎回来!”两人相视一笑,顿觉气氛有些暧昧,尴尬异常。

沈沐风轻咳两声,道:“呃……今天……天真热啊!”

莫离略显扭捏,道:“哦……可不是嘛!”

正在此刻,秀儿自客栈跑出,泪光闪烁的笑着,道:“娘亲醒了,娘亲醒了!”

两人闻言,大喜过望,径直奔进客栈。

到得房间,只见苏夫人坐在床榻之上,面上的黑纱仍掩不住憔悴苍白。她见沈沐风与莫离进来,便伸手招呼,道:“快,好孩子,过来坐。”

莫离坐到苏夫人床前,沈沐风则坐在方桌旁。莫离拉住苏夫人的手,道:“苏夫人,你……你的伤……”

苏夫人微笑道:“不碍事,还要多谢你们两位仗义相救呢!”

沈沐风忙道:“夫人说得哪里话,我们遇到就是缘分,只是……”

苏夫人见沈沐风欲言又止,便已会意,道:“害得你们担心,实是我的不是,但这必有因由的。”她转头对秀儿道:“秀儿,去外面守着。”

秀儿应声而去。

苏夫人这才长出一口气,道:“这其中隐由,实是不必瞒着你们的。起初只是怕连累了你们,但临别时,沈少侠‘母亲’的一番话如醍醐灌顶。我现在想通了,恳请你们帮帮我!”言罢,在床上跪起,一拜到底。

莫离从床边跳起,忙伸手相扶,道:“苏夫人这是何意?”

苏夫人起身,半躺回床上,悠悠道:“南宫姑娘,如是二十年前神机山庄没有被毁,现下,你便是我慕家的儿媳了。”

此言一出,惊呆了莫离和沈沐风。苏夫人见二人如此惊讶,续道:“我便是神机山庄庄主慕萧然的结发妻子,凤姑。”

莫离听到此处,眼眶渐湿,道:“你便是伯母?你还……你还活着!”莫离哽咽道:“不知爹娘知道,要多么欢喜呢!”

凤姑点头,道:“好孩子,见你出落得如此,伯母也甚是欣慰。”她用手擦去莫离眼角的泪滴。

莫离自己也用袖口摸了摸眼泪,道:“伯母既活着,怎不告知我爹娘,也好有个照应?”

凤姑眼光挪开,落在灰墙之上,道:“我岂敢让这世间再有凤姑?”眼中的一潭碧波泛起粼光,犹如要决堤一般。但多年的沧桑折磨已让她意志坚忍异常,她仅微笑了一下,似是这二十年的恩怨情仇便烟消云散了。她续道:“我已无求,但望吾儿慕云也能平安。”

沈沐风心中不知缘何,百感交集,急问道:“伯母,不知二十年前神机山庄因何被毁?您此番可是去神机堂寻子?”

凤姑眼神移到沈沐风脸上,似是二十年前的往事重现眼前。

新月如钩,高悬天边。云淡风轻,静夜无眠。一对璧人坐在七层塔顶,凤姑倚在慕萧然肩上,道:“即便是新月,也这般美。”

慕萧然得意道:“那是因为有我在嘛!”

凤姑用手指轻推他鬓角,娇嗔道:“少臭美!”

慕萧然用手臂环住凤姑,微笑不语。

正此刻,神机山庄四周机关齐被触发,庄内金鼓鸣警。外环墙头不断有人影突入,机簧弩箭犹如雨点般射下。两人皆惊,这神机山庄自神机子开创,以机关术享誉江湖数十载,今日竟有人硬闯?

慕萧然对凤姑道:“我去看看怎么回事,你且去照顾孩子们。”

凤姑答允,慕萧然挽着凤姑自七层塔飘身跃下,径自去了外环。凤姑急奔至慕风的房间,见奶娘正抱着熟睡的慕风惊恐走出。此刻,慕云也来到慕风房门口,道:“弟弟可安好?”

凤姑抚了抚慕云的头,道:“暂且没事。”她转对奶娘道:“春花姐,你去抱上秀儿,且随我至密室躲藏。”

“多谢夫人!”奶娘春花感激涕零,将小慕云交给凤姑,急忙跑了出去。

凤姑对慕云道:“云儿,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照顾好弟弟,明白吗?”

慕云认真的答道:“明白。”

正这时,奶娘却从外奔回,道:“夫人,不好了!外面全是点了火的箭失,庄子里烧成一团,这便如何是好啊?”

凤姑心下一惊,暗忖:这是要专门对付我神机山庄吗?庄内机关多以木质结构,最忌明火,对方则欲以火攻制胜。

她稳住心神,对奶娘道:“春花姐,你且先带我儿去密室躲藏,密室机关云儿皆会开启,我替你去寻秀儿。”说着,便将小慕风交还奶娘。

奶娘推却,道:“夫人,外面危险得紧啊!还是我去吧!”

凤姑急道:“外面强人无数,岂可让你涉险?你们且先去躲避,我自会寻得秀儿。”言罢,凤姑跃出门去。

半刻钟不到的时间,庄内后庭已有星点火光。凤姑暗自寻思:这是何方势力,竟有如此能耐?可时不待人,她飞身向跨院奔去。

刚过侧庭门,便迎面遇到了裘老爹。裘老爹正引领汀溪小镇的村民撤离跨院。

凤姑急道:“裘老爹,情况如何?”

裘老爹一边指挥村民向后庭暗道逃离,一边答道:“夫人,情况不妙啊!对方很是狡诈,以人多取胜!先是用草人、飞石触动机关,待弩箭用尽便扑将上来!还用火失油坛肆意纵火,这是想烧毁我神机山庄啊!”

凤姑心中焦急,却强定心神,道:“裘老爹莫惊慌,即便外环被攻破,我神机山庄内亦是机关重重,量他们也闯不过。”

裘老爹面露苦楚,道:“夫人有所不知,他们都是死士。不惜以己为盾,掩护后面的人,这样一道一道的攻进来。我裘老爹今日方知机关术的最大弱点就是,机关终有限啊!”

凤姑急道:“何方势力,竟不惜如此,也要毁我神机山庄?”

裘老爹长叹一声,道:“一个活口都没抓到,谁知道是何方势力啊!庄主命我先将村民妥善送走,再做打算。”

凤姑目光掠过,山庄内已是火光冲天,村民正有序退去,心中也略平静了些,道:“那便有劳裘老爹了!”她顺势又问道:“裘老爹可见到奶娘春花家的秀儿?

裘老爹摇头道:“不曾见到。”

凤姑心中一紧,自语道:“难不成还在跨院?”她转身欲奔入跨院。

裘老爹急拉住凤姑,道:“夫人何往啊?”

凤姑道:“去寻奶娘春花家的秀儿。”

“夫人不可,万万不可。跨院已成一片火海,你如何寻她。夫人,你也带上少爷们快走吧!”裘老爹急得满头大汗。

凤姑正色,盯着裘老爹道:“裘老爹,此等不义之事,岂是我神机山庄做得?”

裘老爹急道:“可,此等情景……”他看着凤姑坚定的眼神,慢慢的放开了手,痛心道:“夫人,万事小心。”

凤姑点头,道:“裘老爹,你也要小心。”言罢,奔入一片火海。

入得跨院,凤姑只觉周身热辣难耐,呼吸困难,视线也不甚清晰。她心下暗忖:秀儿仅比我风儿大了月余,此等烈火,我都难耐,她一个小女娃,怎受得了。她摸索着前行,到得春花住所,却不见秀儿。

凤姑额头冒汗,暗暗心焦,不祥的念头涌上心头。

正此刻,隐约传来一个女娃啼哭之声。她闻声而去,却原来秀儿躲在汀溪村民住的一间客房里。这间客房已被火焰包围,秀儿吓得啼哭不止。

凤姑紧好衣袖,冒着火焰窜入屋内,道:“秀儿,别怕!”却只听得头顶咔嚓一声,凤姑自觉不好,飞身将秀儿护在身下,登时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只觉面颊一疼,悠悠转醒。抬眼间,正是慕萧然抱着她。慕萧然一双深邃的眸子里满是怜惜,道:“你醒了便好。”

凤姑看了看周遭,原来自己已被带回密室。

慕萧然正色道:“夫人,此次强人来势汹汹,我恐神机图不保,你且带云儿、风儿离开。”

“那你呢?”凤姑仅仅拉住慕萧然的衣袖,抢言道。

慕萧然望着她烧伤的脸颊,心疼道:“我怎舍得我的娇妻,稍后便去寻你。”

凤姑将信将疑,不祥之念久久不散。

慕萧然转身,将一个木匣子交到慕云手中,道:“这便是你的命,人在图在,人亡图亡。身为我神机山庄传人,切忌离经叛道,背信弃义。记住了吗?”

年幼的慕云紧紧抱住木匣子,笃定的点点头。

暮萧然轻轻抚摸着凤姑的脸颊,微微一笑,转身离去。淡淡留下一句轻碎细语:“别怕!”

这便是他们夫妻的诀别……

凤姑伸手抚摸自己的脸颊,发现泪水已将面纱浸湿。她摘下面纱,道:“莫离,这便是神机山庄被毁的印记……”

莫离一看,胆战心惊。沈沐风虽见过这疤痕,此刻再见,亦是心如刀割。

凤姑续道:“我难忍与萧然离别,便欲追去。”

时光又跳回那一夜,那场火……

“夫人,不可去,不可去啊!”奶娘紧紧拉住凤姑。

慕云定定的看着娘亲,眼里含满泪水,紧咬嘴唇,默不作声。

凤姑对奶娘道:“春花姐,你快带孩子们离去,晚了就来不及了。”又转向慕云,道:“云儿,你已经是男子汉了,照顾好奶娘和弟弟妹妹。”言罢,欲追随暮潇然而去,却又不舍幼子,真是左右为难。她伸手从腰间兜囊中掏出几枚绣花针,道:“云儿,过来。”

慕云应声,走了过来。凤姑在慕云左胸纹上了一个慕字。钢针扎在胸前,针针见血,可小慕云却连吭都没吭一声。凤姑又抱过刚满一周岁的小慕风,他还太过幼小,肌肤吹弹可破。凤姑思索再三,在小慕风的屁股上纹了慕字。小慕风疼得哭闹不止,闹累了便睡着了。凤姑含着泪水,亲吻小慕风的额头,随后将小慕风交给奶娘。

奶娘春花满脸泪水,道:“夫人,你这是何苦呢?”

凤姑道:“我们母子若是有缘,凭此相认。”

奶娘春花心道:庄主和夫人都待我不薄,夫人此刻便是决意同庄主共进退了。但,庄主定不愿如此。我该怎么办?

凤姑站起身,向密室外而去。春花大喊:“夫人,我带上两位少爷,先走了,秀儿就交给您了!”

凤姑站住身形,回头间,奶娘已抱着慕风,拉着慕云自密室的暗道逃走,暗道门随即关闭。

秀儿见娘亲离去,张着小手爬向密室的暗门,边爬边哭。她并不会言语,只得用哭声倾诉情绪。

奶娘春华怎会听不到秀儿的哭泣,纵是千般不舍,急如刀绞,纵是遭逢绝境,九死一生,她也不愿负了这段主仆情义。

凤姑赶忙打开暗道的门,奶娘春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凤姑心似火焚,暗忖:春花舍弃自己亲女,带我儿逃走,我怎能弃秀儿于不顾?但,萧然却怎么办!挣扎,矛盾,痛苦全都一股脑袭上心头,再加之身受烧伤,只见她身子摇晃,倾斜摔到,竟是急晕过去了。

待她转醒,已是不知何时。秀儿坐在她旁边,静静的看着她,泪水和泥土涂花了她的小脸儿。

凤姑看了看秀儿,无力道:“秀儿,好秀儿!”眼泪不禁顺着眼角径直流入鬓角。她伸手抚摸秀儿的头,岂料秀儿的头滚烫滚烫。凤姑惊起,忙将秀儿抱入怀中,暗道:秀儿,你可不能有事啊!

凤姑抱着秀儿轻轻离开密室,放眼后庭,还哪里有什么后庭。

借着晨起天边的惨白光线,映入眼中的是残垣断瓦,遍地焦尸和斑斑血迹。因密室建于地窖之中,且均以巨石修葺而成,其上只留出四处通风口,这才免于被大火烧尽。

凤姑已无法知晓自己活着还是死了,眼前看到的是真实还是幻象。怀中的秀儿动了一动,凤姑才意识到,自己还活着,秀儿还活着。

正此刻,听得前面有动静,有人喝道:“快进去看看,有无活口?”

凤姑怒不可遏,何等妖人,还敢在此盘桓。她正欲冲出去杀他个鱼死网破,突然想起了怀中的秀儿。又转念,不知风儿和云儿如何?她强忍悲痛,跃上屋脊。

……

凤姑拭去泪水,看了看莫离道:“要不是秀儿,我早已轻生,决计活不到今日。”

沈沐风皱眉道:“夫人想必也未寻到奶娘和令公子吧。”

凤姑摇摇头道:“我寻到了奶娘,她被杀死在汀溪十里外的一个山洞里,旁边是挂着风儿玉佩的婴儿焦尸。”说着,凤姑掏出一块雕刻着慕字的镂空玉佩,两行清泪径自留下。

莫离从床边呼的站起,怒道:“竟是何人,如此歹毒?”

凤姑长叹一声道:“何人,于我已经不重要了。我只盼云儿能平安便好。”她抬头望了望沈沐风,犹疑了一会,道:“沈少侠,你身上可有纹身?”

沈沐风一愣,道:“我身上并无纹身。夫人定是觉得我的名字与另公子很像。其实,我小时候叫醉风,是那刘伶醉的醉字。我嫌这名字不好,自幼又喜欢机关术,仰慕神机山庄,因此将名字改做沈沐风。”

凤姑低眉,道:“原来如此。若我的风儿还活着,也应如你这般高了吧!”

沈沐风心头转了几转,道:“如若伯母不嫌弃,我沈沐风就是您的儿子。”

凤姑有些惊讶,道:“真的吗?”脸上露出了些许笑容,映着那班班泪痕。

沈沐风笃定道:“当然是真的。不过,可能还需问过我娘亲,嘿嘿。”他挠挠头,傻笑道。

莫离看着他,抿嘴笑了笑,转向凤姑道:“伯母,此番可是要我们去神机堂替您寻子?”

凤姑点头道:“正是。”

莫离目光坚毅,道:“伯母放心,我也是想知道神机堂的堂主是不是慕云哥哥。”

沈沐风闻言急了,本想说点什么,但却被凤姑抢先,来不及开口。

凤姑动情道:“此番恩义,铭感于心。”

莫离亦心内澎湃,道:“伯母说的哪里话,慕家的事就是我南宫家的事。”

沈沐风闻言,心中更是懊恼,她们越聊越像一家人,苦命的我啊!可转念,他又何尝不想眼前这凄苦的妇人能寻得亲子呢?

正在他自哀自怜之时,凤姑道:“南宫姑娘,你在外不便透露姓名。一则天殊剑法出神入化,欲得之人不胜枚举。再则,你南宫家与我慕家关系甚密,难免惹来祸端。”

莫离点头,道:“沈大哥也如此考虑,他让我说是贺兰山什么洞天知道仙人的弟子。”

凤姑皱眉,道:“神魔洞?这未免太过玄虚了,遇到高手难以蒙混过去。你便不如说自己是齐云山太素宮那武痴道长的弟子,此人虽武艺精纯,但为人疯癫,想是别人问他,也难问出个所以,你正可利用。”

莫离想了想道:“伯母此计甚好。”

凤姑从自己的包袱中取出一身白色衣裙,道:“南宫姑娘,这是我年轻时的衣物。样式旧了些,你不要嫌弃。我料想你穿了应合适。你这女扮男装骗不得几个走江湖的,倒不如换回女装的好。”

莫离接过衣裙,道:“也是,似是只骗过了沈大哥一人。”言罢,低头偷笑。

沈沐风翻了个白眼,低声道:“谁道你好好的姑娘家,穿什么男装。”

凤姑续微笑的看着她们,暗忖:好一对璧人。她微笑着道:“你们明日去闯神机堂,务须小心第三关,玄天阁。我便伤在此处……”

沈沐风急忙打断凤姑,道:“伯母切莫告知,明日我自当竭尽全力。”

凤姑愕然,旋即了解沈沐风的用意,点头道:“是我过虑了,以沈少侠这般智计,定可闯关成功。”

沈沐风挠挠脑袋,害羞道:“我只是不想作弊罢了……”

几人有说有笑,聊到太阳西沉。

夜深了,幻菊阁仍一派歌舞升平,八九个桃衣女子,正在堂中起舞,抚花圣使咪着眼陶醉其中。忽的,堂中烛火跳动,霎时间一个黑衣人伫立于门口,双目放出精光。

抚花圣使大惊,暗道:此人功夫好生了得,到得庭间我却丝毫未觉。他强装镇定,道:“不知哪方高人,驾临幻菊阁?”

只见黑衣人手持一块金色令牌,上书两个字“乱今”。抚花见令牌,忙抢下两步,俯身跪倒,道:“不知乱今圣使驾临,有失远迎……”

“不必废话。”黑衣人打断抚花圣使,道,“近几日,你不可胡作非为,一切但听我的指示。”

抚花圣使不服,但又不敢忤逆,道:“不知乱今圣使有何吩咐?”

黑衣人哼了一声,道:“自会有人与你联系。”言罢,身形一晃,踪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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