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一事,错不在我,而且经过比斗也算基本了结。如果我所料不错,程家现在自身都已难保,估计也不会再来找我的麻烦,更何况强龙不压地头蛇,他京师的公子再怎么牛B,在北阳想动我也得掂量掂量。
这并非关键,今天见夏伯却有件大事需和您商量,就是关于您和您手下这帮弟兄的未来。在我看来,如果还按着现在的形势发展下去,我们必将遭受灭顶之灾!
夏伯您别不信,您可能以为我这是危言耸听,其实不然。再说近一点儿的,龙江省的乔四您听说过吧?他是怎么被收拾的?九一年,转过年就是十四
“咣当!”任见过大风大浪如夏老大一般的江湖大佬,也被小白这一席话惊得跌坐于地。
“大桥老四”,道上人称“乔四爷”,算起来和夏老大还真是同辈中人,两人有幸还在一起喝过一回酒,那是他当年跑远东走私时刻意去结交的。正是在九一年,同样是风光一时无两的乔四被抓了进去,没多久就传出被枪毙的消息。而且情况跟方才小白说的一样,都传闻是乔四得罪了谁谁谁,才落得个凄惨的下场。夏老大甚至知道传闻中的那谁谁谁指的到底是谁,可今天听小白这么一解释,可不解了当年的惑,醍醐灌顶的同时立感大祸临头,
第一时间他便产生了绝望的念头,这再正常不过,可当跌坐在地上的他看见面前稳如泰山般站着的小白时,不知怎地,头脑里竟又有了一个荒诞的念头,套用《三国演义》中刘大耳的那句经典台词——“先生,何以教我?”便是,“贤婿,你怎么救我?”
“搞定!”小白没料想事情竟能如此的顺利,殊不知就在刚才,他周身散发王霸之气,隐隐有上位者的仪态,不止夏老大、黑子,就连一直隐于角落的老刘都感觉到了这股气息,均为之征服。
“夏伯,现在转头还不晚,您还得早下决心呀!”计划的第一步完成,接下来自然是第二步。
一听“转头”,夏老大不觉得气馁,都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真是亘古不变的真理,他何尝不想转头,奈何形势不由人。只岂能容他独善其身。回头说回自己,多年结下的死敌,已到了至死方休的地步,他这一转头,可就将背脊露给了对手,人家能有那好心手下留情?“转头,谈何容易?”
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小白便没必要再藏着掖着,索性将他的计划和盘托出:“夏伯,您可能有这样那样的后顾之忧,但正所谓长痛不如短痛,与其事到临头懊悔,不如先走出这关键的一步。您就算不为他人着想,也得为晓丽想想啊!”一下子便戳到了夏老大的软肋上。
他见对方呆坐在了那里,便接着说道:“当然,也得为兄弟们谋个好出路,可正是要为他们着想,,否则就不是为了他们好,反而是害了他们呀!”
说到这里小白停了一会儿,留时间给夏老大思考,待对方打起了些精神才继续劝道:“而至于兄弟们的出路,我想无非两条:一,继续走老路,那您索性就‘退位让贤’,将发展空间留给这些兄弟,也算留下些香火情;第二条,那您就每人派一笔安家费,连着您,离开北阳,到别处做个富家翁,开始重新的生活亦不晚。”
不得不说,上述说辞恰恰迎合了夏老大当前的想法,正所谓江湖越老、胆子越小,若不是担心着女儿夏晓丽、担心着身后事,正当打之年的他怎会有了培养女婿为自己接班人的部署。而小白给出的两条出路,也是他之前就思虑过的,第一条倒没什么可说的,正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他让位也算急流勇退,后进者怎也得领些情。可这第二条却大大的有说道,首先自然是那安家费,给的多了不舍得,这倒不是他私心作祟,拼死拼活这些年,图的啥?何况掌上明珠还要嫁人,做父亲的怎也得给准备一份像样的嫁妆吧。可若是给的少了又于心不忍,多少年风风雨雨,这不是兄弟胜似兄弟,更不要说兄弟们可能因此而生出怨怼之心。其次就是要离开北阳,谈何容易。宁做故乡冤死鬼,不做他乡富家翁,不知是不是阴间的法条泄露到了人间,竟让华夏的人们生出这样浓浓的故土情结。依着小白的本意,可不希望夏老大能离开华夏,到国外暂避风头几年,等时过境迁再安全返回。也得亏他没有当场提出这建议来,否则定会事与愿违。
见女婿这样设身处地的为己着想,夏老大也得说道几句,他看了看旁边的黑子和隐于黑暗中的老刘,犹豫了一下,方一五一十地将其想法道出……
“夏伯,我说句不中听的话,所有的人都可以洗干净上岸,惟独您不能转白,,您想金盆洗手,反对的人多了去了,只有像我说的那样,隐姓埋名到别处做个富家翁,或许能得个善终。而至于钱的问题,我可以帮您解决!”对于夏老大还抱有的侥幸心理,小白当然当头棒喝,同时对于最挠头的钱的问题,他居然说有办法解决,直令在场的三人再次地刮目相看,“这小子怎么越看越神奇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