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甲:“哎,你听说没?咱学校出大事儿啦!”
乙:“啥大事儿啊?”
甲:“这你都没听说?你昨天干啥来着,就盯着你家如花啦?”
乙:“如花怎么啦?那是我梦中情人,你嫉妒哦?”
甲:“和你说真格地呢?你知道白胜那小子不?”
乙:“他呀,那不先前跟那谁处对象,后来又喜欢上公主的那小子吗!哎,我跟你说,我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朝三暮四的主儿!哪像我对如花,一往情深!”
甲:“人家朝三暮四有你啥关系?我跟你说,这小子现在了不得啦!”
乙:“咋啦?他把公主搞定了?”
甲:“瞧你那龌龊样,脑子里除了‘搞定’还有啥?”
乙:“那你就别卖乖了,到底咋啦?”
甲:“奥数竞赛知道不?那小子得了满分!”
乙:“满分!卧槽!太牛B啦!嗑药了吧?”
甲:“这还不算,还有更牛B的呢?”
……
丙:“两位同学,打扰一下,你们说的是不是高三三班的白胜啊?奥数竞赛得满分的就是他么?”
……
介入话题的学生丙便是芳名响彻十五中,人称“公主”的美少女朴美丽。
愚人节,有好事的同学开她和白胜的玩笑,起初她并未太过在意,因为生活中类似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围在她身边嗡嗡的不知凡几,却始终没有令她动心的。可当她被告知白胜也同样没去理睬那个子虚乌有的约会时,内心不免好奇,对方是怎样的一个人呢?居然不像那些庸俗者借机往她身边靠,莫非自己对他没有吸引力……
今天一进学校,她便数次听到身边的同学提起白胜,话题主要集中在奥数竞赛方面,据说是他在前不久的竞赛中得了满分第一名,还真是了不起呢!不得不说,身为文科生的她,其实更羡慕理科、尤其是数学学得好的同学,因为那正是她这个文科生的短板。什么东西最令人渴望,便是那得不到的或不曾拥有的。怀着这样的心情,她鬼使神差地来到白胜所在的教室,想看看这个无意自己美貌的男孩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同学,问一下,白胜是这个班里的么?”由于美丽同学不认识我们的男猪脚,少不得向旁边的同学打问。
“啊?你谁啊?”小白正要往教室里进,听到有人找自己,少不得打量一下来人。入眼一张精致的桃花脸,还未等他搞清楚状况,那不争气的鼻子又传来痒痒地感觉,此正是鼻血即将喷涌而出的前兆,“我勒了个去!你也不是上官老师啊!”
顾不上搭理这个十五中第二个能让他流鼻血的问话之人,小白转身就往卫生间跑,在美女面前弄得血呲呼喇地多不好,重生后的形象还是有必要好好维护地。然而事与愿违地,迎面走来一位拦住了他,正是之前十五中“唯一”一个能让他流鼻血的人。
“呀,白胜!正找你呢,你昨天一天都干啥去了?”当她看到小白一手捂鼻的样子后,没来由地气便往上冒,“你这是又流鼻血了?”
小白只好停下身形,固然此时他已堵不住鼻血往外流,仍捂着鼻子应道:“老师,我真流鼻血了,您看,我得马上去卫生间!”
上官老师一看这回他是真的流鼻血了,还不立刻让开道路,同时嘱咐道:“快去处理一下,噢,对了,等你出来先到我办公室一趟!记住啊!”
点头表示听清楚了,小白不再犹豫,急匆匆地来到卫生间,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算把鼻血清理干净。出得门来,想起方才上官老师的话,只能硬着头皮前去,那感觉像极了当年赴酆都城一行。
心有惴惴地进去,满心欢喜地出来,或许满心欢喜都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原因么,自然来自于上官老师告诉他的好消息。
“满分!哥们儿竟然答了个满分!”刚开始的时候他甚至不敢相信这一消息,要知道,那可是全国奥林匹克数学竞赛啊,搁在以前他想都不敢想的。可过了最初的兴奋劲儿,待他冷静地一思量,觉得也就是那么回事,堂堂的高等数学、应用数学教员,研究奥数那么多年,考一个高中的试卷满分真没啥可骄傲的。就比如一个学习成绩好的初中生去考一份小学的试卷,取得好成绩那可不就是顺理成章的。
小白依稀记得,如果能在全国的奥数竞赛中取得好的名次,可以享受保送的待遇,说不得忍着流鼻血的冲动向上官老师当面求证,竟然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这可喜坏了他。要知道,重生后最大的一个难题——高考,便会因这保送而迎刃而解,只需报出满师大的意愿,安稳地进入大学生活,离最终的目标就更近了一步,总算是苦尽甘来了啊!
出了办公室的门,他首先想到的便是将这一好消息告诉亲近之人,可现在与妻子还不能相认,只能退而求其次,通知家里人先。打电话还得经村口张大爷通知家人,正好有些日子没见父亲、母亲了,小白决定回家一趟。于是,兴奋地重新骑上车子,望着上马营而去。
到了家里,出奇的父母都在家,而没有像往常一样,去村办的加工厂做工。一问方知,原来是那所加工厂的负责人出了事,厂子已经有些日子没开工了,据说很可能会停产倒闭。父母去加工厂做工无非是想多挣些钱,这厂子若真地倒了闭老两口就只能重回地里刨食,只凭那微末的收入如何供孩子考大学、上高中,所以二老很是发愁。
总算有小白的好消息冲淡了近日的忧愁,父母都十分高兴,儿子这算有了大出息,全国的比赛得了第一名,按老话讲那就是金榜题名得了状元,这不,父亲一听喜讯,立马起身出外面去炫耀,看得白胜母子俩直摇头。
“妈,你和爸受累了!”小白总感觉心头有什么东西堵着,分外地难受。
“累啥!我和你爸合计着,种地也挣不了几个钱,还不如到外面去做工,现在村里不少人都到城里去做工,都说那里的活儿好干,能挣着钱!”母亲和他话起了家常。
随着交谈,前世的一幕幕在脑海里呈现,父亲去建筑工地干活,母亲去市里摆地摊,辛辛苦苦挣来的钱少部分留作家用,其余的都花在了他和妹妹身上。小白大学四年,是父母最辛苦的四年,而眼下就应该是这段辛酸史的开端吧?
重生回来,与妻子重聚还需时日,那么弥补前世欠下父母的情债就在当下,于是之前计划好的作家教便又被提上了议事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