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住了一宿,第二天天未亮,小白便早早地起来返回学校。昨晚上脱衣服上了炕才反应过来,敢情昨日有些得意忘形,居然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便回了家,再联系到近来常常旷语文课,凡此种种有违他低调做人的准则。奈何有些事情是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的,这不刚进十五中的校门,主楼正门上方挂着明晃晃的条幅——“热烈庆祝高三三班白胜同学勇夺全国奥林匹克数学竞赛冠军!”等他进了教室,便被告知班主任有请,小白暗道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只好乖乖地去往上官老师的办公室。
与预想的不一样,上官老师对他的不假外出并未太过在意,找他来就是为了通个气儿,鉴于他在全国奥数竞赛中取得了优异成绩,近期将有上级领导到十五中来为他颁奖,顺便敲定保送事宜。
距离既定目标又近了一步,小白更加地欣喜,却也没有忘记赚钱计划,于是回到教室他就开始忙活。其实也不用准备什么,无非一张16开的硬纸板,在上面书写“家教”两个大字便算齐活。
一旁的同桌继续骚扰着他,没办法,奥数竞赛满分实在太过逆天,而老四又是个好八卦的主儿,之前“厕纸风云”的段子在学生中广受好评,仗着与小白同桌,近水楼台,这家伙正酝酿着新的段子,眼下自然是积累“素材”的时机。
“石谦,你和那谁在那说什么呢?上课要注意听讲!”两人的窃窃私语被当堂老师发现,小白立马坐直身体,顺便看了那老师一眼。可就是这么一眼,却让他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谁让这节课是他久违了的语文呢。
面对上官老师娇美的容颜,小白那不争气的鼻血再次喷涌而出,弄得桌面一片狼藉,顾不得老四疑惑的眼神,起身告假去往卫生间。
小白百思不得其解,他这鼻血流的着实邪门。貌似年轻人火气壮,可他每每都是看见了美女才会这样,其它情况下却没有事儿。“对了,好像看见妻子也没流鼻血,那就怪了!妻子可是绝对的美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最后他得出结论,应该是重生闹的,毕竟前世的这个时候他是没有这毛病的。可事关重生,又无法说与他人,也只能继续这般被折磨着,“真不知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啊!”
傻愣愣地站在走廊里等着下课,他可没勇气再进教室。人家都是避恐龙女如避蛇蝎,换在他身上,正好两拧。那边走来一人,小白抬眼望去,发现是学校的体育老师。对方也远远地看见了小白,走到近前,说道:“白胜,正好找你,听说你奥数竞赛得了第一名,真有你的!”
看着对方不像是只打个招呼的架势,小白就接话道:“还行吧,边老师,您找我有事儿?”
“是啊,你最近有时间没?”体育老师找他果然有事。
“有啊,您说,什么事儿?”由于小白一脚的好足球,私下里与体育老师的关系非常铁。
“这不嘛,市长杯足球赛马上就开始了,可高二那帮小子都扶不上墙,我合计着你要是有时间,帮着他们踢几场。”边老师道出了来意。
原来,北阳市有个传统,每年全市都会举办由各级学校参加的足球比赛,冠以“市长杯”,旨在发扬满宁优良的足球传统,营造良好的足球运动氛围,提升北阳足球的整体水平。赛事按年龄段分为大学(大专)组、高中(中专)组、初中组和小学组,决赛往往安排在暑期进行,而之前的预赛便被安排在了学年末。
对小白这样的高中生来说,参加市长杯有一个大大的好处,就是一旦取得所在年龄段的前三名,高考便可以加10分,其效果等同于省市三好学生的加分,而且还可以将足球作为专项,报考指定的体育院校,这便十分的吸引人了。
前世小白便在高二的时候参加过市长杯,但悲哀地是,那年北阳市的市长遭遇空难,导致当年市长杯的决赛没有举行,那高考加分便无从说起,也断了他报考京师体院的念头。
一旦上了高三,参加市长杯便失去了意义,因为即便取得了名次,但由于高考录取都已经结束,那10分也就没有了地方加,所以眼下边老师才会以征询的口气来找小白商量。要知道,足球比赛还是有风险的,若是在球场上受了伤,影响了素有人生第一大关口的高考,那可是想哭都找不着地方啊!
所以小白初听这话的第一念头便是拒绝,“边老师,你看这马上就高考了,要是在球场上出个啥纰漏,你说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明白,我这不也是听说你要被保送么,才急匆匆地来找你。”边老师和颜悦色,早没了训练场上的威严,因为带队取得好名次,他也有大大的实惠,像什么优秀教师啦、优秀体育工作者啦、什么高级职称评选资格啦等等,“我昨天就来找过你,结果你不在啊!”
“啊,我昨天回了趟家,家里有些事儿。”小白方才知道从前天起,已经有好多人在找他。
“你看这样行不行,要是你确定保送呢,就帮学校打预赛;要是你不保送呢,就等放假、一旦咱们学校进了决赛圈,帮学校打决赛,怎么样?”边老师给出了方案,一看就是来之前仔细地合计过。
“行!”人家一老师这样设身处地地为他着想,再推辞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反正保送指日可待,小白合计着也是找找当年足球水平的时候了。
边老师一见小白答应加盟,自然十分高兴,正好此时下课铃声响起,上官老师推门率先走出教室。发现走廊里的两人,先是奇了一下怪,而后和边老师打个招呼,便婀娜着身姿消失在小白眼前。边老师也借机告辞,继续忙碌去了。
回到教室,老四便又呱噪上了,“诶,老白,我发现你咋一上语文课就流鼻血呢?”
小白可不会说自己有见了美女就流鼻血的毛病,告诉了他就等于告诉了全校人,说不得敷衍一番,“哪儿啊,总共才流了几回,瞧你那神经兮兮地样儿!”
“我神经兮兮?你还好意思说,是谁老旷语文课,害得每次都是我给你编理由,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下次别指望我帮你遮掩!”老四作生气状,可一双眼珠却上下翻飞。
“别啊,四哥!”小白一听也是,赶忙跟他套近乎,“咱哥俩谁跟谁,以后还得你多帮忙!”对于高中生的身份,小白眼下也越发地有代入感了。
“这还差不多,诶,对了,昨天公主找你啥事儿?”
“公主?哪个公主?”前日他接触了黑老大的千金,夏家人便称她为“公主”,而十五中这里还有位“公主”,这还是借了上回愚人节的光,让小白想起学校里还有着这么一位。到底是哪个啊?
“我靠,不会吧,老白?你到底有几个好妹妹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