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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贼灭

酉时刚过,夜色深沉,天地间一片银装素裹,反射出微弱的荧光,反而使夜色显得并不十分晦暗无光,有一种明月当空的错觉。透着这层熹微的雪光,隐约间就能看见熊耳山大寨内灯火通明,甚至隐隐还有喧嚣之声传来,动荡山谷。

这个借助险峰和山石围拢起来的塞墙内,足有一二百间土石房屋,正中一排院落建得高大坚固,是熊耳寨的议事厅。此时,大厅内两排梁柱上悬着七八个盆口大小的青铜盏,里面燃烧着松明,火焰喷出半尺来高,将屋内照的亮如白昼。

贼首巨侉四仰八叉地仰靠在虎皮铺地的条案上,案上堆着酒肉肴馔,他唇边两撇如剑锋一般的八字须,使他的脸显得又尖又瘦,那双闪烁着阴毒狡诈的细长鹰眼,正盯着前方十来个衣衫单薄的舞姬,她们正搔首弄姿没精打采地跳着舞蹈,角落里几个吹鼓乐手面色凄苦,吹奏出的曲子如同掉魂一般,明明喜庆欢快的曲调,却演奏成号丧的哀曲。

厅正中有一个硕大的火塘,里面架起三尺来高的劈柴,长长的火焰喷吐着,时而噼啪一声炸出火星来,蹦出老高。

自从月前赤城一败,寨中减员过半,元气大伤,始终让巨侉如块垒在胸,怨愤难平,他如一只受伤的凶残头狼,躲在这安乐窝中舔着伤口疗伤。

下首两排座位上,分坐十几个大小贼首,他们烤着火喝着酒,大口吃肉,每人身旁都跪坐着一个妇人配侍,都是从临近四国境内掳掠而来的良家妇人。

“日他祖宗的,这贼老天,一下起雪来就扯天连地!接下来大雪封山,天寒地冻,没有一个月,我们是出不了山了!”一个坐在火塘最近,秃了半个脑袋的贼首,烤的浑身冒汗,一边扯掉外边的冬衣,露出肥厚的胸和一撮乌黑的熊毛,眼睛直愣愣地扫了一眼门外飘飞的大雪,骂咧地说道。

“封山也罢,这寨中余粮充足,坐吃一年半载都不是问题!正好躺在这安乐窝里享福,有酒有肉有女人,不去那刀口上舔血!”一个匪首喝的满面红光,紧紧搂住怀里的妇人,就是一阵大开大合地揉捏。

“幸亏数日前,在韩境干了一桩大的!劫掠牛马粮秣无算,光丁口就有四五百人,都是青壮男女,值钱的货色!而且还顺便抄了一个大商贾,那堆金饼、玉器已经不是啥稀罕物了,就是这些舞女、歌姬可让兄弟们开了眼,将枯燥乏味的日子过出王侯将相的滋味来了!”一个身材矮小的贼首,裂开那张丑陋的兔唇,指着那些舞女、歌姬,呵呵呵笑道。

这个时候,隔着呼啸的风雪,寨子各处传来女子的尖叫哭嚎之声,此起彼伏,如人间地狱一般。

巨侉揉了揉跳动不止的眼皮,皱眉说道:“让弟兄们悠着点折腾,把人弄死弄残了,就不值钱了!等冰雪开冻了,这些奴隶就是一大笔买卖,寨子又可以继续招兵买马,东山再起了!”

“渠帅,兄弟们们几个月没摸过女人了,这大雪天的也没啥乐子,就让兄弟们好好享受享受吧!”那个秃头的贼首猥琐地大笑说道。

巨侉觑了一眼大厅外忽灭忽现、纷纷缭绕的雪花,心中竟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和凌乱,他用刀子切了一块牛肉放在嘴里,感觉索然无味,一口吐了,就大声说道:“黑彘、毬,汝二人各带两队人,去山寨各处巡防,莫让那群值守的龟孙子偷懒!万一有官兵摸上来,把老巢连锅端了,兄弟们都得不得好死,抛尸荒野!”

“渠帅,这冰天雪地,黑咕隆咚的,我们寨子又山高路险,除非他们长了翅膀,飞天遁地差不多!”那秃头匪首黑彘嗤笑着说道,搂住怀中软绵的妇人,偎依在火塘边,不愿挪动半步。

巨侉没有说话,只是用那猎鹰一般阴翳狠毒的眼神朝他二人瞪了一眼。黑彘、毬顿时如见瘟神,心中胆寒,连忙起身拿起兵器,走出了大厅。

凌乱缭绕的风雪迎面袭来,灌了黑彘满嘴满脖子都是,刺骨的冰寒激得他狠狠打了个激灵,顺手裹紧身上的熊皮袍子,嘴里更是不干不净地骂道:“入娘贼的,这大雪天鬼都见不到一个,哪会有官兵袭击?自己躺在女人怀里舒坦,让咱哥儿俩活受这份穿风走雪、挨刀子风的罪!”

“日他活祖宗,这会儿兄弟们都在快活,谁愿意上寨墙巡逻?”毬龇着那张丑陋的兔唇嘴,也跟着怨声载道地附和道。

两人低一脚浅一脚,踩着滑不溜秋的积雪,就在脚跟前一个院子里叫了几十人出巡。这些人都是怨气冲天,有的是从暖被窝里被拽起来,睡眼朦胧,有的喝得云山雾罩,醉眼惺忪,有的刚从女人身上爬起来,意犹未尽,双腿打飘。他们打着火把,扛着兵器,顶风冒雪,只是松松垮垮地围着寨子例行兜圈,打算随便转一圈后敷衍了事。

这一队贼人一路骂骂咧咧地说着荤话,巡到后寨山墙处,毬脚下突然一绊,直接摔个狗啃、屎,滚身爬起来定睛一看,雪地里居然硬挺挺趴着一个人。

他恼怒地上前踢了一脚,骂道:“王八羔子,真是烂泥巴扶不上墙!夜里当值也敢喝的这般烂醉!还倒在雪地里蒙头就睡,老子算是开了眼!”

地上那人丝毫未动,连哼一声都没有,毬怒不可遏,上前一把揪住那人衣襟,但是手心却摸到一把冰冷粘滑之物,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刺激得毬狠狠打了一个冷颤。借着微弱的光线,毬见那人双目狰狞,胸口处惊现一个拳头大小的血洞,血水几乎已经结成冰!

毬吓得一个趔趄,差点跌坐在地上,脊背直冒冷汗,渠帅真是一语成谶,担忧被应验了!他一把夺过身后贼人手中的火把,往墙角处一扫,只见那里横七竖八劈柴一般躺着十几具尸体,全都是在此值守的山寨兄弟!

“有敌袭!”

毬双目睚眦俱裂,杀猪一般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

“嗖!”

毬吼声刚落,一支弩箭带着凌厉的劲风,穿过迷蒙的风雪射来,毬是积年老匪,加上身材短小敏捷,头颅猛然一偏,身后一个壮匪胸口溅起雪花,仰面倒地,雪花都溅的老高!

紧接着又是嗖嗖之声四处乱响,弩箭夹杂着纷乱的雪花,席卷而来,紧接着就是箭矢刺穿血肉的声音,像极了剪刀割裂布帛的钝声,贼人应声成片倒下!

“后退!鸣锣!传檄全寨警戒!”

黑彘、毬高举着龟盾,猫着腰护住头脸要害部位,只听无数箭矢射中盾牌,雨点般发出咚咚的声音,又加上身边不停有人惨叫倒下,令两个老匪毛骨悚然,心惊胆战,迅速退入后面的土墙内躲藏,组织剩下的弓弩手还击。

就在这时,只听呼啦一声,寨墙上、墙角里、雪地中、屋檐下,刹那间出现无数黑影,他们如同鬼魅一般,仿佛与这风雪一起从天而降。他们手拿圆盾,高举寒光冷冷的精铁长刀,动作敏捷如猿猴,呐喊着跳跃着冲杀过来,汇聚成一股强大的铁流,如雪崩如山洪!

八里夫身穿革甲,头戴油布帻巾帽,以盾护身,一步当先,冲过矮墙。斜刺里,一杆婴儿手臂粗细的长矛裹挟着尖利的哨子声,横空朝他胸口攒射而来,又快又准又狠,他身体本能一偏,托盾往胸口一横,黄灿灿泛着冷光的矛头撞在圆盾边缘处,溅出火花,又瞬间斜飞出去,刺入一旁高高的寨墙上!

八里夫身体被撞得一个趔趄,心惊这飞矛的力度如此惊人!电光火石之间,一个贼人已经扑到跟前,手持青铜剑狠刺过来。八里夫不假思索,盾牌一举,身体借势狠狠撞了上去,那贼人一剑刺在盾牌上,身体却被撞得倒退,八里夫一刀挑刺出去,正中那人心窝!

灼热的鲜血顺着血槽如喷泉一般喷涌,溅的八里夫满脸满身都是,宛若血人一般!那贼人嚎叫着,心有不甘双手死命卡住八里夫的脖子,八里夫抵住那人狠狠向前冲去,撞在土墙上,顿时两人死死僵持,互不放手!

“去死!”

贼首毬嚎叫一声,红了双眼,手持一杆青铜耙头,纵身跳起,一耙拍来,砸向八里夫头颅!那耙头本是农具的样式,前面并排有五根手指来粗的尖锥,击打一下就是五个大洞,非常恶毒!

八里夫被扼柱脖子,动弹不得,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咣当一声,那耙头却在他头顶崩裂!八里夫毛骨悚然惊出一身冷汗,定睛一看原来是新兵季熊及时赶到,举盾踢他挡了致命一耙!

八里夫手腕一翻,长刀在那贼人心窝处搅动了几下,猛然抽出,那贼人肚子里的东西全都淌了一地,溅的季熊满嘴满脸都是!这是他头一次见血,顿时一阵眩晕,抽心一般跪地呕吐起来!

贼首毬抡起手中秃了头的耙头,狠狠砸下,紧接着就是一声渗人的骨肉断裂之声,季熊闷哼一声,口吐鲜血,身体直接飞了出去,撞在在墙上!

八里夫浑身是血,咆哮一声,手中精铁雁翎刀直劈过去,毬也杀红了眼,扔了残破的青铜耙头,顺手拔出一杆插在尸体上的长矛,横冲直撞刺来!

只听咔嚓一声,长矛撞在未开刃的精铁刀身上,直接崩断,如大雁翎羽一般尖锐锋利的刀锋去势不减,当头从毬眉心劈落下去,整个人从头颅到胸口位置,直接劈成两半!

八里夫连杀两贼,身后数十个袍泽一呼而上,挥刀一阵砍瓜切菜一般,十几个贼人丧命。

“季熊兄弟,如没事吧!”八里夫扶起倒在雪地里的季熊,红着眼睛问道。

“死不了!第一次上战场,我没怂吧!”季熊咬牙,摸着断裂的肋骨,强笑说道。

“勇哉,季熊!”八里夫闪着泪光说道。

贼首黑彘胆寒,拔腿就跑,只听身后一声毛骨悚然的扣动弩机旋刀的声音,一支弩箭破空而出,正中黑彘后心,滚落在寨墙根的阴沟里,不知死活!

“哐当!”

在另一边,武浑身浴血,手提腰刀,带领一屯精锐甲兵,踹开一座院门,里面的贼人大多刚从睡梦中惊醒,有的寻欢作乐,喝得晕头转向,他们听到激烈的厮杀之声,惊慌失措,连衣服都没有穿好,赤条条就攥着武器冲出来。

武抬手掷出一杆标枪,只听哧溜一声,一个手持铜钺凶猛扑来的壮匪被刺个透心凉,死死钉在土墙上!身后弩手嗖嗖扣动旋刀,一阵****般的乱射,顿时贼人尸体狼藉,成片扑倒!

“杀!”

刀盾手举起盾牌,一拥而上,与院中残匪短兵相接,展开拼杀,凭借精铁刀的锐利和的劈砍战术的凶悍,贼人一边倒的被砍杀,人头滚滚。

片刻之后,院子里彻底失去抵抗的声音。

积雪被汇聚成河的血流融化,武踩着满院死尸,大踏步走上台阶,随便一脚踹开一个房间的柴门,里面的画面顿时让他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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