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诸多法术抗性,除非我们拿一万只破魔箭在同一时间齐射估计还有点机会。”骨迅速地向维克多这边靠拢,音量也回复了平时的水准,“我们上哪凑一万个猎人。”当然同时制御小型物体的大型法术是有的,不过一万只破魔箭的使用成本就是150万第纳尔,足够让资金周转不灵、极度窘困情况下的塔尔·维拉法师公会直接破产,除非王权下令举全国之力还差不多……但那样的话就不是莫德维拉赐给法师们的试炼了。
“所以说你们才是愚蠢!就算在这个位面的世界里无人知道我的名讳,但是我可是有资格成为半神的生物!在你们还受到生死、轮回、还有忘却、新生的困扰时,我已经具有了可以申请永恒轮回的资格!”
凯鲁克亚对此嗤之以鼻:“那意思就还是没能成为半神,这不是废话吗。”
维克多实在是腾不出手来摇摇手指:“不,它的意思是要申明与我们这些凡人之间巨大的差别以及凸显它本身的优越感。还记得房间流传的一个久远说法吗?但凡想要成为神的凡间生命,首先要具备强大的力量和广泛的信仰,这样可以向传说中‘次元的审神者’申请成为半神,见习期满通过考核就可以成为神哦。”享受满满的特权。
“强大的力量它也许是有,但不可能获得广泛的信仰。”赛希尔已经将其归类为“蠢货”,蠢货不值得被信奉。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恐吓也是神祗统治凡人的方法!我只要积蓄力量并让弱小的凡人将我的威能传播出去,他们出于恐惧也必须敬畏我!”
“原来如此,我能理解你们口中的魔网之主-莫德维拉为什么要把它当成任务BOSS并引导自己的信徒除掉了。想抢人头又不好好商量,这不是在主人家面前作死么……估计招的还不止一个恨。除掉的话应该会讨很多喜。”
卡尔利兹的话激怒了大风蛇,它用隆隆的声音抗议这种说法:“莫德维拉不过只是个胆小鬼,他的信徒也不值一提!不然的话他为什么不亲自出来与我一战!他的信徒也不堪一击,不然的话根本不会找你们这些乌合之众前来挑衅我对森林的统治!”
“因为魔法之神不会随便降低自己的身份来与一只禽兽争斗,我们绝对会搞定这次任务给他一个交待!说我们是乌合之众?我们一样能够伤害你!”身为法师,就算对莫德维拉的虔诚比起骨来说稍微要打丁点折扣,辛达还是用尽最大的嘲讽力气,从鼻息里喷出对这只野兽的轻蔑。
“伤害我?你们这点伤害算什么?切除尾巴,尾巴可以再生。蚍蜉撼树,只不过是徒劳而已!”风蛇发出隆隆的声音反击那些对它不敬的语句,整个空间仿佛回荡着轰雷的怒响。说着,它开始从尾巴的切口处恢复细胞的活性并令其急速再生,随着紫色组织液的渗出,被切断的尾巴尖渐渐地变回被切断前的样子。“我是高山,你们不过是山中的虫豸,这头蓝色的龙还可以算一头丧家犬。与我的对抗只会让你们终归灭亡,我现在还没消灭你们只不过是因为需要娱乐。可是,娱乐时间到!”
被大风蛇翅翼所掀起的飓风所袭击,方圆三公里以内,高可参天的巨大杉树被凄惨地拦腰截断,整个森林都屈服在异界猛兽的威能之下,而它目力所及之处,方才那些对它大放厥词的挑战者,早就没了踪影。
五公里以外——
幸存的杉树尖上,一头蓝龙凄惨地挂在枝头,遍体鳞伤,翅膀还被穿了个洞,几乎动弹不得,但是意识十分清醒。辛达不敢乱动,更不敢随意变回人类形态,现在这个样子没办法施放漂浮术,因为想要施法就得先变回人形态拿取口袋里的施法材料-羽毛……而变回人形态没有漂浮术就掉下去了。真是个讨厌的悖论……
大风蛇在已经倒伏的杉树断枝从上方喷出暗黑色的静寂火焰,令树木安静地燃烧而不发出剧烈的声响和浓重的烟雾,它并不想因此污染了自己生活的附近区域,又能将那些胆敢触怒自己的蠢货付之一炬。
“你们连给我当熟食都不配。”风蛇一边嘲讽,一边重复对着焚骸喷火,以确定那个会施放护甲的死灵法师也最好死了个透。
“真是千钧一发……”洛恩摸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我的嘲讽是放得太早了点。”
“猎人去放嘲讽会出事的,笨蛋。”搭档也嫌弃地说。
此地是大风蛇头顶两百米高空的地方,三位异国访客都已经恢复了本来的面貌,承载着惊慌失措的狩猎者们。
洛恩待在搭档凯鲁克亚的背上,骨被卡尔利兹搭乘着,赛希尔背上是一身板甲的维克多,前肢下方还夹着一只几乎快被吓得大脑空白的猎人。
很快,高空的冷风将第一名的脑子吹醒:“我……刚才我们发生了什么事?”
“瞬间移动。”卡尔利兹不紧不慢地说,“看来初代大人给我们施加的庇护魔法起效了,我们只是在这个魔法起效的瞬间点了附近你们的名而已,否则你们现在就跟蓝龙一样在几公里之外的地方了。”
“辛达——!”
卡尔利兹用头上的触须戳了戳稍微有点手脚慌乱的死灵法师,提醒他务必保持镇定:“它应该没有大碍,但会受伤。如果不是它吸引了风蛇全部的仇恨,我们还没机会拎走你们。冷静点,死灵法师,如果你们北方的魔网和我们南方的有共通之处,那么你应该可以顺着魔网脉络联系上它的魔法能量波动,来确认它是否平安。”
“……也对。”虽然大风蛇释放的能量稍微有点干扰这附近的魔网流动,但骨还是循着波动的网联络上了辛达的魔法波纹,总算放下心来。
“现在怎么办,赛希尔前辈?”凯鲁克亚有点忐忑地问,并不是说它感到了怯意,而是有些不知道从何下手的尴尬。“我们需要采取怎样的战术?”
“………………”
“稍安,凯鲁克亚。”卡尔利兹说,“前辈正打算衡量敌人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