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冯俊涛手里的钱袋,玉涵伸出手,对其索要道:“快把钱袋还给我。”
“这……”面对玉涵公主的索要,冯俊涛一时有些犯难,他虽然跟随裘英赋,但他父亲曾告诫他尽量不要得罪王室的人,毕竟要是玉涵状告吴王,吴王给他父亲使绊子,他父亲就得给他爆栗子尝尝,一时间开始犯难。
此时,裘英赋的话语也在耳边响起:“冯俊涛,把钱袋扔过来。”
这二选一的情况终究还是出现了,冯俊涛的犹豫让裘英赋微微皱眉,对其大喊道:“怎么,你打算和玉涵他们为伍?”
这话一出,周围不友善的目光齐齐向他射去,心里的不适感让他赶紧做出选择。
他一脸坚定地讪笑道:“裘哥,这是哪里的话,我这就扔给你,接好喽!”
说完,将钱袋轻抛向裘英赋,冯俊涛那小心翼翼的轻柔劲都生怕钱袋落入裘英赋手中会把他手砸疼。
面对冯俊涛的抉择,玉涵指着他,气不打一处:“你……”
裘英赋一揽手,将钱袋招入手中,看了看,然后提着钱袋束绳在玉涵面前显摆:“想要吗?想要来抢啊!抢到了就还给你。”
玉涵二话不说,闷气朝他跑去,看到近在咫尺的钱袋,猛然一伸手……
可惜落了空,就在玉涵快要触到钱袋的那一刹,裘英赋将钱袋甩手而出,并附道:“钱袋要是在谁手中被抢走,以后可别说我们认识。”
话语中带些许戏言之色,但为伍之人听了,心里对随时飞来的“烫手山芋”变得谨慎许多,同时也祈祷钱袋能绕道而行。
这番话后,玉涵像围困在众人间的脱离群族的鱼,随着钱袋的去向而漫无目的游弋。
话说玉轩等人出了总务司后,便让小厮驾马车去七巷坊接玉涵和子秋。
三人坐在车内,许言见玉轩自从上车说去七巷坊后,便有点闷闷不乐,这车里的气氛让许言和子泉有点不自在。
最终,许言开口打破这难受的氛围,看向玉轩:“我说你怎么愁眉苦脸的,难道是裘虎的事儿?这事儿不能急,再说了,现在总务司也算干净,这佘旗不挺负责的嘛?”
玉轩一手捂脸,一脸悲怆道:“不知道我的零花钱还能剩多少?”
许言和子泉听闻后,先是一愣,然后纷纷投给他一双白眼。
许言搭着玉轩的肩,饶有体会地安慰道:“唉,节哀,节哀!”
子泉倒有些不解:“不就逛个街嘛!她俩能花多少钱?”
许言一副过来人的姿态,拍了拍子泉肩,带着教育的意味:“兄弟,看来你是不了解女人的消费能力,你想想玉涵在鬼市的时候。”
子泉猛然起了一激灵。
突然,小厮来了个急刹车,车里的三人纷纷前倾,差点翻倒在车里。
玉轩挽开车帘,问:“怎么了?”
小厮知道刚才急刹车让殿下受了惊吓,惶恐道:“殿,殿下,前面有一群人围着,不好过。”
“哦?”玉轩走出车厢,向前方眺览而去。
映入眼帘的场景让玉轩情不自禁温怒,连身旁的小厮都感到一丝寒意,心里产生了些惧意,难道是刚才的急刹车让殿下难堪了?
心里想着,然后瞥视殿下一眼,发现殿下并没将怒气散向自己,而是直愣地盯着前方,这让小厮有些奇怪,到底是什么让殿下发怒?
小厮扭头看向前方,随后身子紧绷,原来前面围着的那群人是裘英赋那伙人,而在中间被围的是玉涵公主和刚一起下车的子秋。
他最近一直负责玉轩殿下等人的乘车出行,自然知道苏氏兄妹和殿下的交情,如今一个是自己的妹妹,一个是自己的好朋友,被一群人围着欺负,怎能不怒?
玉轩看见小厮手中的缰绳,对小厮冷声道:“驾马车撞过去。”
“啊?”小厮一听,瞬间呆住,前面这些人可不是好惹的主,他只是一个小小的驭马小厮,这要驾马车去撞前面这些人,先不说他们伤不伤,就算他们不伤,若这些人要找他麻烦,他上有老下有小,该如何善终?
想了想,婉拒道:“殿下,这不太好吧!毕竟那些人都是权臣商贾之子,撞伤了不好交代。”
“交代,管他什么交代,出了什么事我负责。”玉轩气道。
“这……”小厮一时犹豫不决,玉轩见小厮毫无动静,也知道他怕后面惹祸上身,随后对他说道:“你下车,我自己来。”
小厮一听便轻松了许多,将缰绳迅速交到殿下手中后跃下车。
玉轩紧紧地握住缰绳,手心莫名的起了汗,随后,使劲扬起缰绳拍打在马身上。
“驾!”马车如一辆冷血的战车,向裘英赋等人疾驰而去。
而面朝玉轩的人群最先发现这夺命马车,指着马车吞吞吐吐道:“车……车……,快……快闪开!”
众人一听,齐刷刷看向所指的地方,果真有一辆疾驰而来的马车,而且速度越来越快,在场各位顿时慌乱一团,各奔东西,寻求避难。
玉轩驾车冲散围堵玉涵和子秋的众人,马车挤入人群中,在离玉涵二人还有几尺之距时,玉轩奋力向后扯紧缰绳,让马儿无法再进一步,突然的急刹,让马儿顺着惯性扬起前蹄,嘴里发出“啾啾~”的鸣叫。
随着马车停稳,玉轩率着许言和子泉下车,来到玉涵和子秋面前,透过二人的眼眸,玉轩扑捉到她们略有疲惫之色,问道:“你们没事吧?”
子秋对于玉轩的关心,情不自禁地垂首,摇摇头,不愿将心里的委屈表露出来,但眼眸中微泛起的泪光没逃过玉轩的观察。
玉涵倒是拽着玉轩,直接告状:“哥,刚才我受了裘英赋一掌,老疼了,”然后指着冯俊涛以及刚传到他手中的钱袋,“还有那小子,最先抢子秋的钱袋,然后还戏耍我们,气死我了!”
玉轩目光如毒蛇般盯向裘英赋,然后将目光收回,又看向手握钱袋,整个人微微颤栗的冯俊涛。
二人之间的距离不远,玉轩整个人面无表情的走向冯俊涛。
冯俊涛看见玉轩向他走来,整个人一时不知所措,急忙看向远处的裘英赋,希望能得到救助,可是回应他的只是裘英赋淡漠的目光。
随着玉轩的逼近,冯俊涛的颤抖更加明显,但心底还对裘英赋抱有一丝希望,硬着头皮虚张声势道:“你要……,干……,干什么?我可告……,……告诉你,你……,你身为吴国殿下,打人……,可……,可是犯法的,你……,你可……,不能知法犯法。”
“呵,”玉轩来到冯俊涛面前,听完他的话,不禁觉得可笑,随后冷笑的面容一收,随意的反手一抽,只听“啪”的一声震响全场。
看着捂脸吃痛的冯俊涛,玉轩笑言道:“我知法犯法你去告呗,我无所谓,但是你戏耍公主的事,我觉得你全家明天应该都要为此负责,你真以为我王室吴家人是谁人都可欺,自己几斤几两都不知道还敢戏耍公主,真是可笑!”
玉轩这话说的可不仅是给冯俊涛听的,还包括在场向裘英赋站队的众人,这话不仅是为了告诫他们,不要自以为是,也是为了提醒他们吴家现在还是王室,虽然与裘家有所争斗,但鹿死谁手还为时尚早。
这杀鸡儆猴的做法身为王室的人,玉轩早就有所了解,这做起来自然也是行云流水,如演一出好戏。
看着冯俊涛眼中藏匿的愤怒,玉轩不屑道:“怎么,不服?不服你打我呀,让你打,你有这个胆子吗?
哼!真以为做了裘英赋的狗,就无法无天了,我打狗可从不看主人。”
冯俊涛被说的口中如含泥沙,无话可说,只能捂着被扇的肿痛的脸,直愣愣的盯着玉轩,无可奈何。
玉轩向其摊开手,冯俊涛未解其意,以为是玉轩要和他和解,便换了张笑脸,将捂脸的手伸过去,要与其握在一起。
玉轩见状,眉头蹙起,看见伸来的手急速避开,随后又是一巴掌猛地扇在冯俊涛另一半脸上,如此看来倒是对称许多,玉轩冷不丁开口道:“你想什么呢?我让你把钱袋还给我,伸你的狗爪干嘛?”
冯俊涛听玉轩这一说,一时又尴尬又恨的牙痒痒,看见冯俊涛毫无反应,玉轩再次没好气道:“怎么,是我下手太轻了,你不长记性是吧,还不把钱袋还我?”
这话给他一激灵,瞬间将钱袋抛还给玉轩,不敢再有所染指。
玉轩接过钱袋,便转身朝玉涵等人走去,而冯俊涛痴愣的呆在原地,对于刚发生的一切如梦一般,可脸颊两侧的疼痛感却在提醒他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并非是梦。
冯俊涛对玉轩而言,只不过是一首不足挂齿的插曲,他毫不在意他会怎么报复,毕竟对玉轩来说,报复只会让他更后悔。
将手中的钱袋递给子秋,启齿轻言:“你的钱袋,收好吧!”
子秋顿时受惊,手呈捧状接着,玉轩将钱袋轻放在其似软玉手中,浅笑看着子秋脸上挂着的欣喜,倒有几分迷人。
此时,入秋的凉风袭来,子秋倒未感到凉意,而是有一丝暖意注入心头,她希望时间停在这一刻,哪怕一息,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