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降殿下就这么睡着度过了她皇祖母的寿宴,直到结束时沈长兮敲醒了她,才迷迷糊糊的拽着她哥的袖子出了宫门。
“阿降!”宁小七刚出宫门,便急于寻找慕容云降的身影。
慕容云降闻声停下脚步,回转身来看向奔过来的宁小七。云降殿下表示,她是十分喜欢宁小七这个呆萌纯情的弟弟的,看着就想逗弄一番有木有?
宁小七停在了慕容云降面前,将一包源记的糖炒栗子拿了出来,“阿降,给你喜欢吃的栗子。”
慕容云降心中一动,接过了这包宁小七不知道拿了多长时间的糖炒栗子。这确实是她的一个小喜好,她喜欢吃糖炒栗子,而且只吃源记的,所以很清楚的知道源记的栗子有多难买。因为这源记的东家脾气很怪,生意做不做全看心情,因此炒的栗子不多。可即便如此仍是生意红火,一般不论平民权贵都得早早的排队去买。
想到这里慕容云降暖心的笑了笑,伸手就揉了揉宁小七的头,“我们小七可真乖。”
宁小七立刻红了耳根,“阿降,我…我还比你长一岁呢。”说完整张脸都红的滴血。慕容云降见此笑得更开心了,小七太可爱了有木有,她都有种调戏良家小美男的感觉了。
而没人注意的远方,百里恒铮看到这一幕凝眉眯起了凤眸,“孤王是不是该教教她,大楚皇长孙可不能随便就惹桃花!”
碧落黄泉低头沉默,人家皇帝爷爷都没管得了人家随便不随便,王上您管的了么?再说了,您不也是那桃花里的一朵么。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宁小七总觉得刚才似乎被什么很可怕的东西给盯上了,竟然感到一阵脊背发寒。
夜色中,快到沈国公府的时候,在马车里闭目养神的慕容云降睁开了双眼,拿起车里的玄色大麾准备下车。
“哥,星魄月魂已经查出来了三个月前神秘在京城扎根的楼尽赌坊的主人,我去会一会他。”正要跳下去的慕容云降被沈长兮拦住,回首解释道。
沈长兮闻言并没放手,“是何人?”不要怪沈大世子不放心,实在是这京城可以说大半都在他们兄妹掌控中,居然有人入京三个月才被星魄月魂摸到底,其本事可见一斑。
慕容云降神色有些复杂,想了想还是如实回答,“陆君遥。”
沈长兮眉头一皱,思虑片刻,还是放开了捉住慕容云降手腕的手,“这个人不简单,倒不如先让星魄月魂去试探一下,你自己孤身贸然前往,有些风险。”
能让沈长兮都认为不简单的,自然本事不一般。这个陆君遥是南方士族之首陆家大房的嫡子,他死去的姐姐是慕容康的元王妃。陆家大房一脉十八年前随着陆大老爷的迁升举家入京。这个陆君遥入京时十岁,在短短三年后因为风度和才气被人誉为上京第一公子。陆君遥的长姐被皇帝亲自指婚给慕容康,而他这个小舅子也和慕容康十分交好。
这样的卓越之才本该是在京城占有一席之地的,却在十五年前莫名消失在了京城。即便不刻意查探,慕容云降也大致能猜到缘由。因为,十五年前,多么巧合的一个时间!
十五年前太子慕容洛战死,太子妃殉情,皇朝嫡公主出家为尼,大楚嫡系一脉消亡殆尽。所以,很少有人注意,同年暴毙的还有慕容康的王妃,陆静娴。
慕容云降记得她娘亲自尽前的那句“洛哥哥是因我而亡”,去年回京又注意到慕容康看到她时曾不经意间流露的令人恶心的眼神,她若还是猜不出什么,就是傻子了!这也是她改变了回京初衷的原因,觊觎兄嫂的败类,她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让他死了呢!
回过神来以后,慕容云降摇了摇头,“正是因为他不简单,才不需要星魄月魂去试探”,说着又突然笑了一下,“何况小爷我真想见识见识这当初的上京第一公子,到底有几分颜色,看看能不能比得上我郎艳独绝的世子哥哥。”
沈长兮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别是在百里恒铮那里没栽够,这次又栽到了陆君遥手里。”
慕容云降立刻没了笑容,戳人伤疤什么的最可气了!怪不得她哥哥活到没朋友!
楼尽虽然是赌坊,却并没有位于京城的闹市,而是在京城偏僻的老巷子一带,刚进入这个地段就能感到一种阴暗发霉的气息,让人觉得十分不舒服。
这个地方慕容云降自然是知道的,不过很少踏足。这里面的人有些是地痞流氓,有些是是江湖遭人追杀的败类,也有通过下作手段取得货源的人贩子。这里的人都有这里的规矩,承天府也很少管辖。
慕容云降不是圣母,她始终认为有光明的地方必有黑暗。像这种触不到她利益又没什么利用价值的地方和人,尽管是一种阴暗的存在,她也是选择无视。
不同于从外面感觉的死寂,楼尽赌坊里很嘈杂,所以慕容云降进去的时候,那些尽兴的赌徒们很少有人注意到这个绝色的少年。但赌坊的伙计却是一眼便注意到了她。
慕容云降根本就没有做什么掩饰,华贵的衣着,非凡的气势,让人一眼便能判断出她身份的尊贵。不过,谁家这么年少的公子哥儿会夜里来这种地方。
“公子,可是来找乐子赌钱?”赌坊伙计忍住好奇,一脸堆笑的迎了上去。
慕容云降勾其一抹极其魅惑的笑,几步走到赌桌前,一把扫去桌上的色子和银票坐了上去,“赌钱多没意思,小爷今个儿来和你们主子赌命。”眉宇间尽是狂妄和倨傲。
场面瞬间冷了下来,众人阴沉的看着桌子上不可一世的少年,“臭小子敢说如此大话,就不怕走不出这赌坊?”
慕容云降不屑的冷笑一声,“那就看看是你们先结果了小爷,还是小爷先拆了你们这楼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