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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阿尘报喜外婆 如玉教导小弟

(七五)

我对着火车匣子大喊了一声之后,便停在道边歇了一歇。

看到双龙公路穿村而过,村口有一个大牌楼,古朴而典雅。正中四个红底三色大字:“天道酬勤”。公路亦从其下穿过。

在村子的左后头,有一处非常突兀的建筑,哦,是那个大水塔。那个大水塔,我每次去外婆家,都要转一转的。它建成已有些年头了,上面还有主席语录的残迹。

歇了一会儿,就又蹬起了车子沿着公路往村里骑去。

进村后,走到第二条街,有个小广场。小广场对过便是北龙台大队了。在大队斜对过,中街边上就是老舅,郭云贤家了。那年老舅27岁。一看老舅家大门紧锁,许是赶集摆摊去了。他九年前高考落榜,但仍怀着大学梦,又考了两次,均已落空。不得已务了农。92年结婚,转年有了小表妹,如婷。夫妻俩就卖起了小食品,而此时小表妹估计在外婆家了。

这时我便往右拐去,沿着中街往东而行,骑到东纵一街,路口靠东北的角落就是外婆家了。姥姥郭王氏,民国17年生人。而姥爷比姥姥大两岁,却在两年前因心脏病而过世。转年大舅亦随了去,也只活了45岁。

(七六)

一对黑木大门两边敞着,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大姐姐带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还有一个几岁的小丫头。呵,原来是表姐如玉,表弟如刚和小表妹。

院子里有两棵大枣树,亦是坐了一堆堆的小枣子。越来越有大枣的样子,只是还很青涩。

表姐她们就在树底下玩着跳格子,此时表弟恰好转头看向这边。

“啊!尘表哥,你来了。一个人来的?还骑车来。大老远的,坐公交不好吗?”

“呀,刚表弟。我有个同学骑车都去了滨海,而我骑的这段距离还比它近了一半不到。他们行,你表哥我就不行了?”

表弟如刚,比我小三岁,与我弟小云同届,开学后,要上龙湾中学的。学习也很不错的。

“表弟你来了,快进屋吧。”这时表姐如玉拉着小表妹的手,先是柔声对我打了个招呼,而后边进屋便喊道:“奶奶,浩尘来了。”

表姐如玉与表弟如刚就是那个已过世了的大舅的孩子。如玉与其弟一样,出类拔萃,彼时在临湾一中就读,开学就要念高二了。

就这样我们进了屋里,见到了坐在炕沿上的外婆。显得是那么的苍老,但那时身体也是很硬朗,还在缝补着衣物。

听到表姐的喊声后,她便对我露出了慈爱的微笑:“浩尘呀,我的大外孙子,你来了。饿坏了吧,姥姥给你做饭去。”

“奶奶,还是我去吧。您就不要下炕了。小刚可以帮我烧火的。”;“表弟你就陪姥姥,小丫头说话吧。”

表姐说完就又拉着表弟出去了。

故此我们就在表姐她们准备中饭的时候,彼此聊了起来各自的近况。

当听到我考上了滨海六中后,姥姥乐得合不拢嘴,转头就对小丫头道:“小孙孙,快去告诉你姐姐,哥哥说,你表哥考上城里的六中了。如今浩尘可是咱乡下少有的大秀士了。打小我这个外孙子就不赖,一到他老舅家就奔那堆书去,翻个不停。嗯,我看好他。不愧是咱老郭家的外孙呀。”

(七七)

随着小丫头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外面亦欢腾了起来。

“弟弟呀,你表哥可真行。滨海六中呀,城里少有的重点高中。比我这个临湾一中不知强了几倍。你可要努力呦,争取三年后,考上好的高中。要像咱二伯一样考出去,那样才有前途,知道吗?”正在剁菜的表姐对烧火的表弟谆谆地教导着。

只见如刚一副很受教的样子,他一向很听姐姐的。

外婆一共生养了二女三男:长女月兰,就是我妈。次女月茹,比我妈小10岁,嫁到下辛口去了,日子过得比我们要好些。大舅云宏,前面已提过,故不再多言了。二舅云斌,比我妈小四岁,是外婆家彼时文化最高的,76年高中毕业后,无奈回村,在龙台小学,当了一名老师。但他仍有一个大学梦,于是77年一恢复高考,他就赶考去了。可惜落了,转年再战,才考入滨海财税高等专科学校。毕业后,分配到了辛街税务所。一待又是十四年。最小的便是老舅了,只可惜他的大学梦破碎去了。便把希望放在了小丫头身上,但小丫头那么小,未来谁又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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