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挂天宇,明月水中悬。
时光化白骨,凡无几黯然?
自诩雨夜人的老者忽然话锋一转的时候,小山还在若有所悟的样子,可是又觉得更加困惑了。那么悠长的历史和岁月里,自己委实不能分清何月何年。更何况现如今的门径仿佛只是窥得一丝,仙途漫漫,就连神行百变都还不能入门。所幸的是对于阵道仿佛有种宿命的归属感,或许还跟那自己爻氏一族的隐秘有关,隐隐和那传说的羲皇存在某种联系。可是自己所眷恋的还在不断努力去寻找和守护。
“移舟泊烟渚,日暮客愁新。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独孤如雪在长萸药植宗内望着清冷的江水,若有所思。旁边站着有些惊奇的禾冷,她未曾想过这‘师姐’竟然张口就来故人的诗词,那般才情竟然隐隐让人自惭形秽的感觉。独孤如雪并没有刻意的去感受他人内心的活动,只是单纯的去接触不动用天赋和异能,毕竟也不该那般。惆怅缓缓蔓延二人的世界,可是思虑却不尽相同,相同的是都会挂念那消失的师尊——青帝。扬岛、流狼和百猿也都有人抬头,仿佛感受那月光下的哀愁。
逍遥岛如同炸锅的时候,各方也都不平静,遥远的来客都在路上,说不出好或者坏。非顶级势力不能动作,相对而言,广袤的大路上,小的门派斗争始终不断,凡间的攻伐未曾停止。
逍遥天之上,清醒的两个巨头也是在不断和下面的人沟通、布置。至于双子楼下的逍遥岛上其他的纷争,更多的是随他们去吧。十部、十部,究竟哪一部或是哪几部先出手呢?这可不同于前些时候的青帝仙会!
苍鲲有些苦涩又有些自嘲的看着老者问询的眼神,不得不表明态度了。“我鲲族乃是传承上古,于神迹时代险些灭顶。剧变之后,我只知道,多少年来还未曾遇到过同类!”苍鲲这话语一出,颇为沧桑和无奈。眼看着老者还是眼睛仿佛笑眯眯的样子,只得继续说道。
“这其中的缘由呢,我是不知。而我能有今天呢,则离不开那时候对我伸出援手的魔族。”苍鲲长叹一声,看着魔女有些复杂,因为隐隐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就像天生的感应,亦或者说是——血脉。
“那时候所谓的异界的魔族、骨族、鬼族等也是呼啸天地。曾经我因为一个魔族的少女得以侥幸存在,后来甚至还去到了异界一段时间。再归来时候,天地萧然、肃然。再也感受不到我族的其他存在,我也得益于鲸族尤其是蓝鲸族的照顾,才能重新的崛起起来,直到成为海中的霸主级人物。后来才有十部的巨头——传说是逍遥天之上的存在——与我祖上有故、疑为先祖也未可知。与我联系,我也未曾感觉不妥。”苍鲲说来似乎毫无波澜,平静的叙述着,就像说着别人的故事一般。
老头也是混迹逍遥天的人物,说来也不是小虾米可以比拟的。听来也是微微点头,看着有些惊恐的魔女和张口结舌的众人,似乎有些意外又那么平淡。仿佛很平常的样子,这些人的神态倒是太过意外,“司空见惯浑闲事,断尽江南刺史肠?”
“哈哈,果然时光走远了,小辈们的关系越理越乱。”老头不经意间逼迫的苍鲲吐露了许多隐秘,那魔女也是怔怔的有些发傻。魔女幽幽脑袋有点懵,自己可是有父母的,难不成还遭遇了生父或是祖上?脑仁疼,有点转不过来?
“难道我不是纯正的魔族?”幽幽有些困惑,仿佛先前的世界观一下子崩塌了,“你们这些异族怎么会和我有关?我可是魔族的圣女!”
看着有些难以置信的魔女慌张失态的模样,苍鲲微微催动着血脉,只见魔女身体微微颤抖,尖角着仿佛不能接受的样子。苍鲲无奈收了血脉的共鸣,蓝天一副错愕的神情,更是见证了自家大人的隐秘。小山和幻馨月不露声色,小乌龟乾坤无敌、赤金?大红和蛟龙龙最白却是兴奋的模样,脸上表情精彩极了,写满了荡漾的诗篇。
“咳”雨夜人一声咳嗽把众人的心思拉回来,并且白了一眼三个憨货,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这个嘛,小娃娃,你所说的异界指向此界,可是此界的人看来你们何尝不是来自异界?”
众人一想也是,“可是,你们又有谁知道为什么会分彼此呢?”老头道。
“难道是乱搞被人诅咒?”龙最白道,说完还看看旁边两人,小乌龟和赤金?都是满意地看着他,仿佛‘孺子可教’的神情。
啪,“你个混小子,再特码胡说八道,老夫掐死你。你家咋会传承你这么个傻缺!”雨夜人气的不行,龙最白脸都黑了,看看身旁两人,两人都是侧着身子移开目光不敢对视,尤其是不敢和老头对视。
小山和幻馨月牙疼的同时,也是终于确定老者和蛟龙的关系。看来现在生死无虞,就是眼下情况尚不明朗,不知道接下来怎么进行。
“没文化就少说话,怪不得你蛟龙一脉不行,修炼途中多是吃了没文化的亏。天赋还行,到了后来,被人远远甩在身后,才落到如今窘迫的境地。”老头恨铁不成钢道,看着苍鲲剧变的脸色缓和一点,继续说道,“你,还有你们也好不到哪里,知道为什么神兽稀少吗?血脉强大是挺好的,修炼化境也很强。但是没文化,没有文明,不能通晓和兼容大道。终会被人超越,‘一招鲜吃遍天’的时代在这个大道氤氲,万族峥嵘的时代,虽然强悍,却不能代表长久和永恒,神迹时代就是这么崩灭的!”
“除此之外,你们当真以为凡世就简单的一分为二?鲲族、蛟龙、?等皆是神异之兽,久远岁月之前是怎样的呢?那魔族、鬼族、骨族等哪里来的?异界怎么形成的?大道之下,皆为道象!”雨夜人此言一出,震撼人心。
“难道说,当年大家都是神族?”幻馨月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确切的说,经历过神战之后的世界,万族还是万族,却也都是神迹之后的遗族。当然包括许多神族,不管先天的也好,后天的也罢!至少这一片星宇乾坤是这样吧……”老者说道最后,像是对人说,又像是问自己。众人愕然,岂不是苍生皆遗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