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的巨轮在时间的长河中缓缓向前,千年后,这片大陆几经沧海桑田,终于恢复了昔日的繁荣,又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难以想象,千年前那场旷古烁今的对决,竟给灵源大陆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恢复往日的繁华,已历时千年之久。时至今日,那场对决,还是会不时地被人道起。
抬头仰望苍穹,入眼的是满天的繁星,可想而知,身处银河中的你,是多么的渺小啊。
在这漫漫星河中,一颗璀璨的流星自天际划落而下,又是一个新生命的诞生,不知多年后,是否又会掀起一番波澜。
生灵界之中,西北方向上的一个小镇子上,今天迎来了一件大喜事。
“老爷、老爷!喜事啊,大喜事。”一个身着棕色长袍的老者急急忙忙地向大厅内跑来。
只听“诶呦”一声,老者在入门的时候太急竟被台阶绊了一下,一个踉跄,向前摔去,就要摔在大厅地板之上。就在这一瞬,好似一阵微风拂过,一双手瞬时将那快要倒下的老者撑住,缓缓地将老者的身子扶起。
老者稳住身形,心有余悸的他长出了一口气,随后又马上激动起来。
“老爷老爷,好消息…咳,咳。”
一声闷咳从老者口中传出。中年人赶忙拍了拍老者的背部,随后中年人右手手掌挥动,随着掌心间的气流流转,不远处的茶壶便倾斜着倒起水来,不偏不倚正好倒在茶杯之中。水倒好后,只见中年人右手一擒,那杯水便缓缓驶了过来,中年人拿到后马上递给了老者。
取水的中年人名叫柳飞鸿,柳家家主,泗阳镇镇长,为人明德仁厚,乐善好施,深受泗阳人爱戴。
“郑叔,多大年纪了,还这么急匆匆的,小心身子骨啊。”
这位老者名叫郑安林,柳府管家,泗阳镇人氏,已经打理柳家十余载。
老者拿着茶,匆匆一饮而尽,便开口道“夫人生了,生了。”
柳飞鸿一听,顿时激动了。
“哈哈哈,真的吗?好事啊,好事。郑叔,王婆过去了吗?男孩还是女孩啊?夫人怎么样了?设宴设宴,我要请泗阳镇上所有人一起庆祝。”
老者忙答道:“王婆一听到消息就过去了,至于其他的,老爷赶紧过去看看吧。”
柳飞鸿春风得意得往门外赶去,临出门还不忘回头叮嘱道:“郑叔,给我设宴啊。”便长笑而去。
眨眼间,便是到了柳飞鸿夫人的寝屋外,此时,屋外有许多侍女正在忙碌,有的打水,有的替换绢布,有的则在焦急地等待着。
柳飞鸿目光一转,便是看到那在角落同样焦急等待的青年。快步过去,那青年也是看见了他,似是要张口。柳飞鸿单手扶上少年的肩膀,沉声问道:“鸣儿,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被问话的少年名叫柳飞鸣,柳家长子,十六岁,为人正直,好锄强扶弱,打抱不平。
“父亲,当我得知母亲要临盆时便赶过来了,现在已经一个多时辰了,恐怕,有些不太顺利。”
“停,别胡说。”柳飞鸿一听赶忙喝止。“我们柳家一向乐善好施,那修的都是福泽,可不许…。”
“生了,夫人生了。”柳飞鸿话还未说完,一名侍女便匆忙地跑出来告知。
听到此话,柳飞鸿十分兴奋,激动地好似是要哭出来,一把扶上那位侍女的双肩,问道“怎么样,男孩还是女孩,夫人有没有事?”
被柳飞鸿这么近距离的询问,侍女一时紧张的说不出话来,小脸一红,双手揉捏着衣角,支支吾吾的说:“老爷,是,是个男孩,孩子平安,夫,夫人有些脱力,现在正在床上休息。”说完赶忙低下了头,不敢再看着他。
柳飞鸿这才反应了过来,赶忙是放开了双手,对着她笑了笑,尴尬的挠了挠头,转身快步向屋内走去。而那名侍女见老爷走后,红着脸低头飞快地跑开了。
柳飞鸿进门第一眼便是寻找刚出生的孩子,迫切的想看上一眼,当他看到王婆手中抱着的孩子,他现在原地微笑起来,想着这几年没白活了,是个大胖小子。正当他想过去抱抱孩子的时候,却看见床上眉头微皱,双眸紧闭,一脸疲惫嘴角却是带着笑意的夫人,他赶忙跑了过去,坐在了床边,握住她的手,嘴边喃喃道:“夕儿,苦了你了,以后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
床榻之上的女子微微睁开了眼睛,对着他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满脸的甜蜜与幸福。
“父亲,你看,小家伙这眉毛真像你,这眼睛像母亲。”
这时传来了儿子鸣儿的声音,转头一看,是鸣儿正抱着孩子正逗他呢。柳飞鸿轻轻地放下了钟离夕的手,径直走到了刚出生的孩子身边,看着孩子那水汪汪的大眼睛,还有那摆动的小手,心里别提有多幸福了。从鸣儿手中接过孩子后,更是眉飞色舞起来,欢快地捧着孩子轻轻晃动,然后搂在怀里用手指挑逗起来,孩子竟然对着他笑了,这可把他高兴坏了。把玩了一会,柳飞鸿好似想起了什么事,便将孩子交给了王婆,让她好生照看着。王婆他信得过,王婆自钟离夕生下鸣儿前就在柳府中工作了,鸣儿的接生和悉心照料,全都是王婆在操劳,而且平日里对他们一家子多有照顾。所以王婆对于柳飞鸿来说,算是半个母亲一般了。
柳飞鸿交代完王婆后,招呼着鸣儿一同出门,临走时还望了望屋内的母子。
鸣儿快步走到柳飞鸿身边,问道:“父亲,什么事呀,我去办就好了,你还是去照顾母亲吧,不然等她身子好了,可得埋怨你了。”
柳飞鸿听了此话,正了正身子说道:“哈,为父还会怕她,我才是一家之主,就算没照顾她,等她身子好了,也得乖乖听我的。”
“父亲此话当真?”
“那当然了,为父这么多年了,还不是把她治得服服帖帖的,哪里还敢埋怨我。”
“既然这样,那我这就告诉母亲去,看到底是你治母亲还是她治你。”柳飞鸣说罢便转身故作往回走的姿态。
柳飞鸿一见可不得了啊,立马上前拉住他。鸣儿回头指了指父亲,笑了起来,柳飞鸿也是尴尬的笑了笑。
“鸣儿,你母亲有王婆悉心照料,我放心,现在啊,我们得准备设宴为你弟弟庆生,设宴嘛,自然是少不了请镇上百姓同乐,也算是为你的弟弟出生好好庆祝一番。想当初,你出生那会也没少请别人吃席呢。这回你弟弟出生,总不能说不请人家吃顿饭吧。”
柳飞鸣听完父亲的话,表示同意的点了点头。
“那好,得麻烦你亲自跑一趟了,务必将东边枯草堂的李元植、财丰粮庄的王积财、西边青织坊的泠昔和锦玉酒楼的胡天南都请到我们在水一方来,至于其他的,我一早已经交代郑总管打理了。”柳飞鸿如此说道,不过,在说起泠昔这个名字时,音调却是稍稍高了一些。
鸣儿瞪了柳飞鸿一眼,淡淡的说:“是,鸣儿定会把父亲心中想请之人带来。”
说罢,鸣儿拱手作揖后便飞快地离去了。
柳飞鸿站在原地,望着鸣儿离去的背景,若有所思地顿了顿,轻叹了一口气,转身向书房行去。
行出的柳飞鸣首先去了东南方的财丰粮庄,行至门口,便看见两名守卫向着自己走来。走到面前,拱手作了一辑后一守卫连忙客气的恭喜道:“恭喜飞鸣公子府上喜得一小公子,我们老爷一得知这喜事便开始准备了,还说定要上门讨一杯酒喝。特别嘱咐让我二人好生张望着,柳家定会派人来请,没想到竟是公子亲自来了,有失远迎,还望不要怪罪我等。”
柳飞鸣听得欣喜,心想着这守卫真会说话,难怪这王老板如此会做生意。对着两名守卫摆了摆手,从怀中摸出十枚银币置于两人。
“拿去喝酒。”
“谢谢大公子,谢谢大公子。”二人看着手中的银币,相视了一眼,赶紧向柳飞鸣拜谢。
“好了好了,二位不必客气,对了,王老板呢?”
守卫听见柳飞鸣问起老爷,赶忙答道:“老爷正在大堂个几位管事商讨小公子的诞礼呢,公子请随我来。”
柳飞鸣摆摆手,“不用麻烦了,我自己进去便可,你们忙你们的。”
守卫停下身子,恭敬的行了一礼。“既然如此,那公子请自便吧。”
来到大厅内。
“庄主,给柳家庆生礼物已经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出发。”大厅之中,一个棕色圆领袍的中年男子说道。
此时一个坐在上座的中年男子开口道:“好,我想柳家送请帖的人也快到了,再去清点一下,以免有什么遗漏。”
“是,庄主。”中年人行礼后便退出了大厅。
“王老板费心了,此次令弟诞辰竟让庄主如此兴师动众,搞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中年人正欲走出大厅之时,柳飞鸣便是走了进来开口道。
中年人见是柳飞鸣来了,赶忙行礼说道:“是柳公子来啦,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管事客气了,您请自便。”
管事再向柳飞鸣行了一礼后径直向着大厅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