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将门关紧后想要给自己倒杯茶，林清离将茶杯推给他，“喝这个。”
咕咚咕咚的将水喝下，小六笑呵呵对着林清离。
这一笑林清离不解，“难不成有新发现。”
小六点点头，“发现了张管家与丁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之后小六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与林清离说了一遍。
“小六，你是否觉得张管家与杨氏的关系也不一般。”
这倒是未有注意，小六想想后道：“不过张管家确实很听杨氏的话。”
林清离问道：“作何理解？”
依照小六古灵精怪总能注意到一些未曾注意的问题。
“记得刚到昕府之时，林大哥说过让昕沫然吩咐张管家帮助去客栈取回一些东西，对吧！”
林清离端起茶杯，微抿，“对的。”
“当时明明请昕姑娘帮忙，她作为昕府的二小姐，相当于嫡系大小姐为何指使奴才为何连连拒绝，甚至无奈答应后表示张管家不在府中。”
“当时的昕沫然脸色难看，似乎很想拒绝，可不知为何又答应了。”
林清离将茶杯放下他也记得当时的昕沫然似乎很不同意。
“但是，张管家并未出去，他在府中。昕沫然的推脱不过是借口。”
如果在明知在府中无法去吩咐，所有才会撒谎，林清离问道：“为何如此确定张管家在府中并未出去。”
“张管家后来送行囊之时，我曾问过他，杨氏今日身体是否不适，听身边伺候的姑娘秋儿说早上只喝了玲珑金灿粥，可否需要我哥哥替杨氏开几幅调理身体的草药。”
“他如何作答。”林清离能猜到应该是泄露了不该泄露的信息，小六的心思缜密，确非常人能够比的。
“他的神色有些不为人察觉的哀伤，大夫人担心老太夫人的病，思虑过重，才会未有食欲。”小六停顿片刻，“可虽如此，老太夫人的病症不是一日两日，杨氏单单今日茶不思饭不想，可又有渊源。”
林清离面色凝重，似乎想到了一些事情。
“这只是其一，我猜想有可能是因请来了林大哥，皇城的御医来此医治，还是首屈一指的林大夫，杨氏心中有鬼才会担心；其二，昕沫然说张管家当日早上出去了，可为何对杨氏的情况了如指掌，这说明昕沫然在撒谎；其三，倘若昕沫然未曾撒谎，张管家确实出去了，那他去的地方会让杨氏心绪不宁。”
综合以上的情况，“我相信的是昕姑娘不知张管家能够听她的吩咐去客栈去行囊，所以故意撒谎，之后请教杨氏她的母亲帮忙，可杨氏早已派人去客栈去行囊，而这些东西早已被张管家严丝合缝的检查许多遍。”
林清离将小六所说大致整理下，得出结论，“张管家发现我所说非虚，一五一十的告诉杨氏，杨氏担心事情暴露，才会忧思。”
“林大哥当时估计将行囊放入客栈，想必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只有这样才能够打消他们的顾虑，不会再去猜测我们的真实目的，却也因此更加担心。”
林清离解释道：“当时我将代表林家的令牌故意放入行囊之中的。”
所以才会三令五申让他们将行囊取回，而不是自己拿到昕家。
这一点小六早有猜测，可未曾想竟然将林家的令牌放入进去，“还有一点是，张管家送行囊时间不对。”
林清离道：“时间早了。”
小六说道：“对。当日虽说天未亮，可不到中午边将行囊送回，确实太快了。”
“林大哥觉得昕姑娘是否早已知晓张管家已去客栈去行囊呢？”她只是这么想，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
依杨氏对自己女儿的了解，她不会讲这些事讲给她听，林清离道：“杨氏不会与昕姑娘说，如果知道应该是她无意间发现的。”
近日昕沫然疯疯癫癫，不安常规做事，小六问道：“昕姑娘近来的奇怪举动是否与此有关。”
“不好说。”林清离仔细回想，“自从被那日傻笑后，昕沫然一直是这样，可当日她确实不是生病，如果这样是为了掩饰某些东西。”
林清离说道：“昕沫然会不会是装疯。为了掩饰某些事情。”
“这事越分析越复杂。”小六半趴在桌上，“要不先威胁张管家，他一定知道很多事情。”
林清离分析其中的厉害关系说道：“张管家的背后是杨氏，但丁氏可是昕棘霸的夫人，这种家丑传出去会让昕家蒙羞。昕棘霸不会让此事传出，身为外人的他们到时候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到时，你我二人也难辞其咎。”与之这样，小六漏出笑容，“不如让他们自己暴露，这样是否与我们无关。”
“恐怕未必。”昕棘霸他们并不了解，如果到时危害小六的性命，哪怕是一点，都不可以。
“如今我们怎么办？静观其变吗？总不能洗颈就戮吧！”她可不想这样干等着。
有的时候，你不找他，他找你。
“容我想想。”他只是担心小六的安慰，其他的事不是他能够考虑的。
小六想到方才情况问道：“林大哥，方才你那边情况如何了。”
“追随脚步声而走，对方的似乎有些功夫，有可能是意识到自己被跟踪，未等出院落，便消失不见了。”
说来也奇怪，自己的轻功并不弱，可紧跟追其而去，却跟丢了。
“林大哥还有如此俊的功夫呢？”方才的腾空而且，小六至今记忆犹新。
林清离摇头道：“不过是三脚猫的功夫，不提也罢。”
这话一说出口，小六的双眼瞪着他。
林清离被瞪的一愣一愣的，“怎么了，有何不妥吗？”
“三脚猫？林大哥竟然说出三脚猫这等不堪入耳的词语。”以前的林清离文质彬彬，风度俨然，俊美脱俗，如今的林清离依旧俊美风度依然，可文质彬彬变成了三脚猫。
“三脚猫不堪入耳吗？”林清离很不解。
“以前的林大哥绝对不会说出三脚猫。肯定会说不过是技不如人罢了。”小六还学着林清离的模样，一字一板的演示出来，逗得平时不苟言笑的林清离都跟着笑。
笑声在屋内响起，小六咯咯的笑。
夜已深，小六躺在榻上，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
借着朦胧的月光，她仔细的打量着自己的手，似乎比之前多了些皱纹，倘若不是带着面具，脸上的纹路是不是也会被看出来。
时至今日她才理解舸儿，为了自己喜欢的人，提前衰老，也是幸福。
当她再醒来时，便听见‘咚咚咚’的敲门声。
“来了，别敲了。”可当她推开门时，发现原来敲的是对面房间的门。
人老了，越来越不中用了，连听力都出现问题。
尴尬的假装整理发丝，小六望着张管家，“张管家可是出现什么情况了？”
他隔壁住的不是别人，正是凌涟柔，自从那日后，她久未见过他。
听府中的人说，凌公子貌似有事带着楚姑娘离开了。
小六当时表情淡淡的，表情里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只是回答了哦，便离开了。
今日早上，张管家便来敲门，莫非是他们回来了。
“林姑娘可曾见到凌公子出来。”张管家仍在急匆匆的敲门。
“并未见到。不过，凌公子似乎并不在屋内，不然敲了这么久应该会有人给开门。”至少小六想他应该会开门的。
不过小六却是想错了，凌涟柔从不按正常的思路走。
就在张管家放弃之时，门被打开，走出来的不是别人，当然也不是凌涟柔，是楚婉蓉。
那是什么感觉吗？
好似五雷轰顶从脑海中炸开，楚小六咬住自己的唇，那是比接骨还要痛的心疼，就好像心揪在一起。
她不想去看，不想去看，可忍不住去看，去听，去想知道自己认为的是不是真的。
其实不用去想去看，也知道是真的。
从微微张开的门缝中，小六见到那张倾城绝世的容颜半靠在榻边，朱红色锦袍随意披在身上，胸膛的皮肤裸露一片。
春日的阳光洒在身上，让她越来越冷，越来越寒。
转过身快速将门关上。
绚烂无比淡蓝色瞳孔的桃花眼，仿若眼中有光，有星辰大海，潋灎波光流转，优美绝伦。
小六的思绪飞到那时……
“你的眼睛是不是在那个后会变成蓝色。”
“哪个？”
“就是那个，那个”
“那个是哪个？奴家不懂。”
天上地下，俊美无双的淡蓝色瞳孔只有在欢好后会出现的。
她承认自己是窝囊废，自己没有办法去面对这一切，即便心中知晓，可又算得什么。
她懦弱，没有勇气去告诉他，在自己仅有的日子中，他快乐便好。
可为何眼泪会同她一样懦弱，想要控制为何控制不住。
“张管家，令妹可曾醒来。”林清离的声音响起。
小六快速的将脸上的眼泪擦干。
张管家看了看，方才还见到了，“这会人怎么消失不见了。”
“好的，有劳管家。”林清离朝着小六的房间走来。
因为楚小六听见了脚步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