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投桃报李,我必肝胆相照;你若有的放矢,我必一针见血。
你若风雨相依,我必心心相印;你若狂风怒吼,我必电闪雷鸣。
你若同舟共济,我必生死与共;你若分到扬鞭,我必挥手再见。
人生短暂,愿携手鬓发,永不分离。
纹丝不动的小六,她双手搂住小妖孽,半倚半靠在他怀中。
得饶人处且饶人,德恩广被虎亦亲。劝君留得三分面,一朝用得自宽心。她忍……
双耳立起,仔细听着声音。
她紧张惶恐,脑中飘飘荡荡,她双眼瞪着小妖孽,他好似瞧不见,依旧我行我素,一副欠扁的样。
紧张,担惊融合在一起,脑里一片混沌,心跳加快,手无足措。
她特别紧张,如果此时他们知晓她撞破天大的秘密,恐怕连死都无法允许。
涌动出慌张久久难以平静,恐慌情绪里快要晒满,却有无法找到释放点在不断地徘徊流浪。
“轮不到娘娘担心。”她听到娘娘二字,慌乱的脑中有闪过片刻的飞絮思考。
还未等想到任何对应的结果,小妖孽的倏然咬了她一口,故意的盯着她。
毫无防备,她似乎听见发出声,又张皇失措,时间宛如凝固在这一刻,听着砰砰直跳的声,惊恐的连呼吸都想省略掉。
“什么声音?”他们注意到,清晰的脚步声传入她的耳中。
紧张恐惧占据整个脑海,一片空白,心乱如麻,他确还在继续雪月风花,烟花风月。
小妖孽软媚如花的媚骨样,犹乐陶陶的沉浸在其中。
“是风吹树叶的声音。别一惊一乍,有失身份。”
这不该是对一个娘娘说话的态度。可每当小六要去分析这位娘娘是谁,小妖孽的胡闹无法让她平心静气的思考。
“明明听见……”
“还望娘娘早些回去,以免误了时辰。”不等她说完,直接打断。
小妖孽不去理会外界的动静。完全沉浸在其中,忘乎所以。
无法平息,又在竭力的控制,忍耐的颤动,不寒的慌张。
小六尽量分散注意力,分析其他的情况……
此人贵为娘娘,宫内除了皇帝,按道理应该无人敢指责后宫嫔妃,三皇子隐晦曲折借袒铫挥的讽刺,莫非这位娘娘有把柄落在他手中。
身体被寒风拂过,激起一层凝固的冰渣,颤抖的抖擞让无法思考,拉扯间有细微的动静惊的她立刻停止。
她放弃挣扎,难道小妖孽不怕吗?何者就她惜命……
越紧张越不敢乱动,越不敢乱动,小妖孽得寸进尺左右摇摆嘚瑟,最后连她的思绪都紧张的断断续续。
“晟,为何你总是对我拒之千里……”似是哭诉的声音传入小六的耳中。
拒之千里之外,小六听出话中不一般的语气。
“娘娘,请你说话注意分寸。”
他们是什么关系?为何会如此?
他们的目的是放入茶中,娘娘和谁接触……皇帝……
他们要谋害皇帝……
“可是,晟……”
晟——为何叫的如此亲切。
不知是不是因自己的想法而颤抖,谋逆的罪,皇子谋逆之罪……
三皇子本名就是萧瀚晟,可他的声音为何无半点的童真……
莫非之前的全是假象……
不对方才分析的不对,如果主子不受尊重何来的接触皇帝,何来的谋逆呢?
难道是非常受宠的娘娘……
皇子与娘娘的纠葛瓜分,这要是传出去可会引起轩然大波。
“好了,回去吧。”
听着二人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她如同决堤的洪水再也无法忍耐那紧张害怕又兴奋,浩浩荡荡浊浪滔天倾泻而出。
未等推开他,小妖孽识相的躲开她,媚眼中还带着意犹未尽,暖味之情。
她胡乱的整理好衣裳,眼里闪烁着一种无法遏制的怒火,七窍生烟的拽住小妖孽的衣襟,“趁人之危算什么侠胆义胆英雄豪杰。”
无辜的桃花眼眨着,满是不解,“小相公说什么呢?”
“说你呢?少给我装蒜?”艴然不悦的对他低吼,好似一只激怒凶悍的猎豹。
“奴家才不要当英雄豪杰。”小妖孽满是憋屈的挽住小六的腰,“奴家是小相公的,只想小相公时时刻刻与奴家在一起。”
“能不能分清轻重缓急,白黑分明。”她横眉瞪目退阻他。
“可是……”欲垂泪的眼角闪着晶莹的泪珠,“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她对着小妖孽总能趾高气昂,居高临下。
“奴家控制不住……”说着澄澈剔透的水光欲滚滚而落。
语气中颇为缓和的问道,“控制不住是理由吗?”
“不是。”小妖孽委委屈屈的应承。
称心如意,在心里笑开花,狂风怒号,“错没错?”
小妖孽可怜兮兮的拉着她的袖口,“奴家知错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认错的态度很好,但是,“知晓后果吗?”
在皇宫内随时掉脑袋的事情,为何明知故犯。
“奴家不知。”委屈的回答。
小妖孽毕竟未来过皇宫,这是她也有责任,并未提前说明,“大人不记小人过,下不为例。”
不过训斥小妖孽哑口无言,这种感觉美上天,她在小妖孽这可是没少受苦。心里美成花,面上还要装出水静无波。
“小相公最好了。”说着在她脸上印上一个吻。
即心惊肉跳即百感交集即群情鼎沸又实难平静的内心,又无法消停的乱跳。
“去,去……”掩饰慌乱,小六推着他。
“小相公总是心口不一。”小妖孽窃笑凑到她的面前,连彼此呼吸都能感觉到。
小六脸红耳热,心潮腾涌推开他,“去,去,离我远点。”
“小相公喜欢吗?”小妖孽又凑过来,近的仿佛在眉睫之内。
推开他,他又回来,推开他,他又回来,来来回回,往往返返,小六也懒得推他。
“小相公,咱们回去吧!”小妖孽搂着她的腰不安分的动。
“走。”小六的一门心思都在回想方才的事情,到底是情况?
“回去睡觉。”小妖孽接了一句。
本来三更半夜出来回去安息,睡觉是在正常不过的,可从小妖孽的嘴中说出,她为何觉得有些另外的含义。
她停住,开口,“小妖孽啊!”
“奴家在。”仰着头乖巧的应许。
百般无奈的软笑,“回去睡觉不用明说,五经半夜肯定是回去睡觉,所以以后这种,咱还是不要说。”
小六越解释,越给人一种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感觉。
歪着头小妖孽满是不解的问她,“小相公你说什么呢?奴家不懂。”
“我的意思是说,睡觉就是睡觉,不用说都懂,咱以后不要直接说,这样容易误会,我的意思就是这样。”小六的解释连她自己都够呛听懂。更何况是小妖孽。
他笑咳咳的抚上小六的头,“奴家还是不懂?”
她瞧瞧他茫然不懂的样子,“多读书,书读千遍,其义自见。”
“书中有小相公,奴家就去读。”
她拽着小妖孽衣衫,拖着他往回走,“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书中没有小相公,奴家不读。”小妖孽慢腾腾的往前蹭。
小六说的壮志凌云发扬蹈厉,“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
“这是小相公近日新学的吗?”小妖孽向前一步将头压在她的肩膀上测瞧着她。
不成气候,实难成材。
她要好好说教说教小妖孽,玉不琢,不成器;树不修,不成木;小妖不教,不知干什么?
脑袋里什么都不曾装,日日心思春风一度。
谆谆告诫小妖孽,“好男儿不可过于缠绵床褥。”
他那双桃花眼闪不解光芒问,“奴家没有啊,小相公为何这么说?”
腾——火窜烧到脸上,小六胡乱的解释,“因为……因为好男儿志在四方,应当尽忠报国,为民除害。”
他很迷惘的再次问她,“为何要尽忠报国,为民除害?”
她很肃穆的告诫他,“因为有国才有家,要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他嗤笑的问他,“有国才有家吗?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小相公听过吧!”
难不成小妖孽比她还饱受世态炎凉,人情世故。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古有公瑾当年,雄姿英发,羽扇纶巾。樯橹灰飞烟灭。”壮志濠情,无可匹敌。
“小相公转移好快呢?”他呵呵的婉转笑,“可还是灰飞烟灭。”
“灰飞烟灭有何关系,重要的是万古留名,名垂青史。”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留下的才是真的英雄。
小妖孽不明所以的问她,“小相公是想要万古流芳?”
“是你,你要有志在千里的雄心。”合着说良久,他一句未听进去。
“奴家的雄心壮志只在小相公的身上。”说着有凑近她的怀里,推也推不出去。
“人生苦短,道路漫长,要只争朝夕,切不可蹉跎岁月。”小六推阻这小妖孽,这小妖孽如年糕,太粘人。
“奴家只想跟着相公,从此逍遥自在疼疼热热,其他的皆不去想。”他双手紧紧搂住她的腰,边搂着边蹭来蹭去。
小六无奈直的感叹,“孺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