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
路难走,命难求,心难懂,人难做……
“打烊了,我去哪里给你买。”莫名其妙,不可理喻。
小妖孽望着她,“有一个比芙蓉糕更软更甜的,小相公让奴家先尝尝,好不好。”
“比芙蓉糕更软,更甜。”小六心动的想吃,“那是什么糕点?我也顺便尝尝。”
陡然凑近的小妖孽,魅惑众生脸一衣带水,小六局促不安的连呼吸都忘记了。
此处有妖孽,艳色而绝世,艳逸而冠绝。一视花羞愧,二视月隐藏。花羞与月隐,羞花与闭月。
此处有妖孽,美丽而无双,绝代而风华,一观停驻足,二观断人肠。天生丽质难自弃,普天之下无颜色。
北方有妖孽,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二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小相公,想尝尝吗?”一股幽香的伴随,喷洒到小六的脸庞。
望着他的双眸,小六艰难的吞咽……
与以往不同,她这次出奇的紧张,紧张的五脏六腑皆跟着颤粟。
“木木讷讷的小相公。”小妖孽轻轻的弹她的额头。“小相公给奴家做芙蓉糕吧!”
小六点点头。此时的言语已经不受她支配,肢体语言才能勉强支撑。
只见小妖孽笑盈盈的搂过小六,“傻小相公。”
二人可谓是风风火火,从心所欲。
小六使用一贯的战略——快赞外加银子诱惑,才让店小二勉强他们用后厨房。还千叮咛万嘱咐别忘掌柜知道。
至于为何让掌柜同意,谁见过夜里掌柜的守夜。早就搂着娇媚娘子与周公约会去了。
小妖孽帮她把头发挽成发髻,袖口用一根红色的丝带系好,“可以了。”
她将所需用到的食材准备好,摆放在一旁,需要的器皿准备妥当,准备就绪,深呼吸,“开工。”
小妖孽从身后环住小六,脑袋压在她的肩上,“奴家给小相公加油。”
别捣乱就谢天谢地,还未等小六去开始第一步,小妖孽抓起面粉迎头的洒在小六的身上。
小六马上去弄衣裳的面粉,可她忘记了,方才的手已是沾满了面粉,越弄反而越多。
气急败坏的小六瞧着元凶,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三下五除二,就要朝着小妖孽扔过去。
可她停住了,这要都扔出去,要浪费多少面粉,多少人连温饱都无法解决,她如今暴殄天物,该当何罪。
“不准浪费。”小六将面粉放回原处,继续做芙蓉糕。
小妖孽半靠着她,“小相公,多做些,奴家饿了。”
“哼,做好了也不给你吃。”让你浪费,让你浪费。
半靠着的小妖孽帮着小六弄面粉,“那奴家就吃小相公。”
“我的也不给你吃。”小六专注的揉着面,将它们柔和到一起。
“奴家要吃小相公。”他伏在小六的耳旁,舔舔小六的耳垂。
酥酥痒痒的,小六忙躲开他,“别扰乱我,不然一会都没得吃。”
“可奴家如今更想吃小相公,不想吃芙蓉糕吗?”这回小六是听懂了,这小妖孽果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一日不揍不知她是楚小六。
“一个字,滚蛋。”小六用的是吼,吼出来的。
“小相公明明说的两个字。”小妖孽根本不吃她这套,她越吼,他越粘的紧。
如果吼有用,驴将会统治这个世界。
吼没用,但小六解气。
小六都不知昨日的芙蓉糕是如何完成的,比上次皇宫走水还不寒而栗,她生平就没遇到过如此难缠的妖孽。
软硬不吃,不进油盐,不按照正常逻辑出招。
一般人你退一步,对方退一步,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岂不快哉!
小妖孽不然,你退一步,他可倒好,直接上前两步,反倒让你又退一步。
昨日小六不是在吼吗?小妖孽半丁点不在乎,还告诉她,多吼吼对身体好,可以消除体内的毒火,吃起来更有味道。
还吃起来更有味道,小六是那么听话的人吗?果断放弃吼,转而以柔克刚。
可她忘了,小妖孽是柔,很柔,极柔。以柔克刚是佳话,以柔克柔,这就是不伦不类。
最后甘败涂地的小六默默的揉着面,做着芙蓉糕……
还不忘记安抚自己,虽然难走,但没有绝境,只要寻找,总会有路可走。
青山缭绕疑无路,忽见千帆隐映来。
沉,将做好的芙蓉糕装入锦盒,托人带给小五。
如今抓她的人太多,稍有风吹草动,小五将处在岌岌可危的境界。
即使她非常非常想回去,可她不能不顾小五的安全。
思考再三后,她认为此时皇宫是最为安全的,太子殿下那边也有事相禀告。
皇宫内外城墙的层层严加防范,禁卫军把控密不透风,内侍的层层检查这些皆预示固若金汤,牢不可破,坚不可摧。
可是就是这样的铁板一块,小妖孽竟跟着混进来,带着他招摇可想而知,她都不晓得如何混混沌沌的将他混进来的。
守城门的侍卫不曾拦截,内侍不曾阻拦。当她拿出金牌的那一刻从令如流的放他们进来。
奉命唯谨让人迷惑,唯命是听让人糊涂……
所以她才说傻头傻脑,浑浑噩噩带着小妖孽溜混进皇宫。
将小妖孽安放在房内,千丁宁万嘱咐,苦口婆心一遍一遍告诉他,千万不要乱走,不要乱走,乖乖的等着她。
小妖孽满口的许诺,言听计从的应允。
越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她就越觉得离谱。
****来临的宁静……
山雨欲来风满楼,风忽烈,重来复。狂雨携冰雹,青枝横陆。天降珍珠从地滚,路行村客蒙头伏。
还安心的一步一暂停,二步一走,三步一回头。
出来后,沿路的小心敬慎,悄悄密密无声无息潜入東崋宫。
这可能就是贼胆心虚的表现。
“麻烦安公公通传,小六子要事见禀告太子殿下。”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这打巧不巧今值班是安公公。
安公公还是不改老毛病,目空一切的语气永远那么讨人嫌。
“太子殿下休息了,有事明日再报。”
骗谁呢?太子殿下劳心劳力,以江山社稷为重,何时休息这么早过?
“此事兹体重大,还望安公公行个方便。”要不是未得到太子殿下召见,她何必求助于目中无人的安公公。
明明不是主子的命,还总是行驶主子的命令。
“何人在外喧哗?”久违的声音响起,小六有些亲切。
发家致富的保证,招财进宝的财神。
“禀殿下,奴才小六子求见。”不等安公公回覆,她先一步答复。
“今日太晚,皆不见。”不容反驳的余地,太子殿下闭门不出。
“是,奴家告退。”躬身要离开。
“六公公,留步。”殿门打开,身穿淡青色罗裙的宫女将锦帕放在小六的手中,“这是太子特意命人给舍弟调配的药。”
她不动声色的接过锦帕,“有劳太子殿下惦记,奴才惶恐。”
何意,这有何玄机?
“大夫特意嘱咐,一定要用紫冰丝锦帕包裹才不失药性。”宫女提醒着她。
“奴才谨记,谢殿下。”奉命唯谨的退出東崋宫。
借着微弱的光打开锦帕,上面写着:稍待西风凉冷后,千锤万凿出深山,两处茫茫。
这不是诗,也不是词,不是曲,也难成调。
这是什么意思?
“稍待西风凉冷后,千锤万凿出深山,两处茫茫。”小妖孽脑袋搭在她的肩膀上,朱唇一张一合的念着。
她将锦帕揉在手里,转过身暴跳如雷,“谁让你出来的。”
就说他没那么听话,这还到一刻钟,他就不听话的出来。
要是被发现了如何是好,就算她有三头六臂也不够砍的。
“一日不见君兮,如隔三秋,一刻不见君兮,犹如远隔千山万水,多会不见君兮,恍如隔世之久。”
小妖孽说起情话来振振有辞,理直气壮。
好险又被迷得五魂三道,还好定力够,她怒气冲天的指责,“这不是缘由,休得狡辩。”
“明明欢喜的要紧,还装作如无其事,真是余桃啖君。”小妖孽低声的嘀咕。
小六的听觉很是很强,声音虽小,皆如耳。
“什么?你再说一遍。”反了反了,小妖孽竟然反驳她,柳眉倒竖的小六就差没蹦起来。
“小相公别总生气,容易变丑。他摸着她的头,“虽说本来就很丑。”
“你才丑,你全身上下都丑,丑的尖嘴猴腮,丑的面目可憎,丑的百拙千丑,丑的无地自容……”越说越没底气,这完全本末倒置,蝉翼为重。
处之泰然的小妖孽摸着小六,安抚着,“奴家丑,奴家最丑了。”
“你不光丑还笨,笨手笨脚,笨头笨脑。”她来劲了,趁机出口恶气。
他不以为然的答应,“奴家笨,最笨了。”
“你不光笨还傻,傻头傻脑,傻眉愣眼,傻里傻气。”
他毫不在意的答允,“奴家傻,最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