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片赤英霞烂烂,百枝绛点灯煌煌。
“三哥,他为何知道?”闻荇舸颇为担忧的叫他。
“闭嘴。咳咳……”冉江月因愤怒而不断的咳嗽。
“三哥,呵呵,先前忘记说你俩的关系了,是因为碍于有外人在,不方便透露。”闻荇舸冉江月谁都不知晓他们原来是表兄弟。“从一进门就在想,你的身子非常病弱为何能承受如此的酷刑,王公公没少给你送药吧!又或者没少花银子打点狱卒。”
“你想知道什么?”冉江月毫无血色脸,浑身散发的气势却不输给任何人。
她笔直的站到他面前,双眸紧盯着他,“告诉我暴民作乱背后的主谋是不是那个人。”
他回敬给她同样的态度,“你既然心中早有定论,为何还要来问?”
小六逼近他,“你跟后宫那位主子什么关系?”
“互相利用关系。”他回答的干脆,倒不像是撒谎。
“主子身边的那个人,到底是谁的人?”他一直不明,林大竣到底是谁?
“同你一样,身份特殊。”冉江月说的轻巧,好似知道不少事情。
小六心中一紧,她确实特殊。
“三哥,你们在说什么?为何我听不懂。”闻荇舸叽喳的又开始问。
小六与冉江月同时转过头冲口而出,“闭嘴。”
而后转过来互相对望后二人相视而笑,留下一脸懵的闻荇舸。
她即刻变脸,冷冽的毫无温度,“你未免清楚的太多了,留你在我实难安心。”
“如今我为鱼肉你为刀俎,你未免太鳃鳃过虑。”数落人都不用带脏字,高手永远在民间。
“好,我想办法救你们出去。”既然已许诺,她就要言而有信,“但是我可从来没有保证必须活着。”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吃一堑也从不长一智的毛坯小子,来形容闻荇舸最为恰当不过,可惜了那副好皮囊。
“笨蛋一枚。”当面输心背面笑都不懂什么意思。小六挖苦他,“真傻。”
如果不是被锁链帮着,估计他都能冲过来。
走出牢房后,她有趁着黑去见太子殿下。
宫女小周领着她一路来到走来到东边的厢房内,告诉在此等候。
每次见他皆是在前殿,为何今日跑到厢房了。
小六可没那么老实的跪着,每次借着等人的功夫都要左右的溜达。
可这次并未有人通传,当她见到刚沐浴后的太子殿下时,不知是被浴后出境的“美人”的美色迷倒还是被浑身散发的冷冽之气吓到,良久未动。
“傻了。”他走到上位坐下,拿起身边的茶品了一口。
“奴才不知晓殿下正在沐浴,有失远迎,望恕罪。”赶巧不巧,竟碰上他沐浴之时。
“你是该死,每次都在非常时期过来,不明情况的还以为你存心的。”他难得心情愉悦,语气中也缓和不少。
“奴才可以等的。”意识到自己一去等待就出错,“奴才会多加注意的。”
“起来吧,说下今日什么情况。”长发披散而下,偶有几滴水珠落下,为冷冽俊美的他增加一抹柔和的俏皮。
小六起身后没闲着,“奴才今日可谓是越过艰难险阻,披荆斩棘,在起初的时候他们无论如何都闭口不谈,奴才用自己的博学睿智,博闻多识,再加上奴才舌绽莲花三寸不烂之舌,最后无往不破……”
将今日的情况从头到尾从上到下,中间夹杂着她如何利用人性颠扑不破的欲望,如何高瞻远瞩,探囊取物,物尽其用,智勇双全,势必要戴罪立功……
“说重点。”太子殿下终于被他弄得不耐烦,蹙着俊美眉头。
“奴家有办法逼出幕后之人。”小六规矩的守在一旁,有眼力的端茶倒水。
从他的角度瞧见太子完美精致的侧脸,更是迷人。
不同于小妖孽的决绝妖媚,他的美是具有魄力,具有震撼力。
“有何办法?”他忽然转头,未来得及收回目光的小六,第一次与他正正堂堂目光相对。
冰冷的目光好似未曾有过温度,射的人心底直发寒,却也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她见着那冰冷的目光,襟怀坦白道:“奴才认为放长线才能够钓大鱼,不如放出诱饵,引出幕后之人。”
“如何能确定不是放虎归山。”太子的话无非是在含沙射影,旁敲侧击。
“奴才拿人头担保,如果此时不能让殿下满意,奴才愿意提头来见。”她就不信,太子殿下不想引出此人。
如果他有办法也不可能到如今也问不出结果。
“许你十日时限。”他伸出那双骨骼分明足以翻天覆地的手敲击案板。“另外,你要记好时日,切不可在如上次般。”
一语惊醒梦中,她的事还未解决,“奴才谨记。”
“本宫乏了,退了吧!”他挥挥手。
“奴才告退。”她退出房内。
离开東崋殿,小六回到永槺宫,翻来覆去睡不着,避免瞬息万变,她又穿上锦袍去了牢房。
哈赤连天的张津见了她的还不忘问,“六公公,您神人那,大半夜不睡。”
小六正气浩然挺胸抬头,“为了百姓安危,江山社稷的安定,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那六公公赶紧去吧,卑职先不陪您了。”说着又打个哈欠,递过牢房的钥匙。
接过钥匙,小六到走到铜墙铁壁内,听到声音后,冉江月并未抬头。
“你来了,比预想中的快。”笃定的语气,让小六不悦。
被人猜中的感觉,太不好,“怕你命若悬丝撑不过明早。”
“咳咳……”冉江月又开始咳嗽。
“怎么?这么快就撑不住了,你此时死了,倒也省事。”她说着解开捆绑他身上的镣铐。
“呜呜呜呜……”徐岂琨想要开口说话,却发不出声音,只能呜呜的叫。
“别叫了,你不是很能说吗?怎么如今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狗嘴吐不出象牙。
帮助三人解开镣铐,但以目前的伤势,他们恐怖无法远行。
就在她想办法时,外面传来刀剑相互击打的声音。
“别动,我出去看看。”将他们靠在牢房的木桩上。
未等她走出去,一行身着黑色夜行衣的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少爷,少爷您没事吧!”一行人瞧见地上的冉江月忙跪倒。
原来是友非敌,害得她白紧张。
“无碍。”他虚弱的微微抬起手。
见状他们马上将一颗药丸塞进他的嘴中,另外一人将水递过来喂他服下。
小六趁此缩在阴暗的角落,什么是友非敌?这伙人胆大妄为竟然敢私闯地牢,而且还闯的如此顺利。
“此地不宜久留,赶紧撤退。”刚缓过来的冉江月意识到,“为何私自闯入皇宫。”
“属下几人,担心少爷的安危。”
“先撤退。冉江月命令道。”
扶着他们几个人将要走,冉江月回过头瞧了一眼尽量隐藏在角落楚小六吩咐,“把他带上,没准有用。”
“你怎么恩将仇报呢?要是不是老子你们能这么顺利进入天牢救人吗?”她越说越往角落缩,其中一人上前见状拎起她就走。
她扑腾扑腾的紧蹬腿,那人不耐烦的封住她身上的穴道,她连动的力气都没有。
老子很有用的,怎么能是没准呢?小瞧人,有眼无珠……
一行人加速撤退,还不时的让她用眼神指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谁又能料到本事作威作福的大爷,转眼成为阶下囚。
可叹风雨变幻,人心难测。
不知是不是皇宫内守卫太过松懈,还是她指路顺当,竟然悄然无声的逃出皇宫。
难道太子殿下早有准备,已放出风去……
当晚由于冉江月受伤过重,当晚他们并未逃出皇城,反而在柔香阁落脚。
柔香阁窝藏朝廷重犯,早晚连锅端了他的老巢。
不过这柔香阁不是常人不得进入的吗。为何冉江月等人可以进入。
虽说做了人质,这还是生平第一次踏入柔香阁一层以外的阁楼。
奢靡豪华的卡比皇宫的圣殿,她今日定要饱眼福,琉璃水晶地面,千金难求的紫檀,珊瑚屏风,金丝软月的锦衾……
想着想着口水不听话宛如泛滥决堤洪水直往下流。
“少爷,这太监是不是有瘪狗病。”拎着小六那名黑衣人叫住冉江月。
冉江月瞧着她一眼,含笑的说到,“你就当他有病就好。”
你才有瘪狗病,你全家有瘪狗病,你是病痨,肺痨,喘痨,你浑身脓疮溃烂,五脏腐烂,五毒入侵……
小六骂的正欢,他突然解开小六的穴道,“你继续……”
她笑不唧儿眼睛眯成一条线,凑过去,“各路英雄豪杰,侠肝义胆的剑客,小弟今日真的是在帮助你们家少爷,行行好,放了我,我保证,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说完了,点她哑穴。”冉江月往二楼走上一半回过头,“叽叽喳喳,太吵。”
让你逍遥几日,等老子逃出去,让你也享受享受这种待遇,就你那病弱的身子,没准玩不到一日就得废。
说归说,小六跟着走上柔香阁二楼时,如此之多美好的东西令她目不暇接。